聞言，宋惜城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但笑聲卻森然凜冽，杜翩若頓覺後脊發涼，臉色白得猶如一張紙。

等他笑夠了，笑到眼底浮出了溼意，他才陰沉著臉，轉頭睨向她，“杜翩若，你的心就跟一塊頑石一樣，我從來都沒有走進去過！對不對？”

“……”杜翩若垂眸不語，一雙手擱在腿上，不斷地絞著，心思繁雜。

她想大聲說對，她的心很難走近，別人一輩子都走不近，但對他，她從未關上心門過，他一直都在。

可是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我以為也許你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冷漠不懂得愛的女人！不僅僅是我，或許你對誰都一樣，你就這麼冷漠下去，我也可以接受，因為這就是你啊！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也可以對別的男人賣弄風情，搔首弄姿！”

“……你不告訴我湯麟的父親是誰，我只能自己去找。”

杜翩若渾身僵硬，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他的話太難聽了！

“湯麟，湯麟！永遠都是湯麟！！！”宋惜城怒不可遏，滿身的剋制潰不成軍，揮手將立在茶几上的酒瓶子掃在了地上，“在你心裡，我還比不過一個別人生的孩子？”

“不是別人生的，是我妹妹生的！我妹妹死了，湯麟就是我的孩子！”杜翩若揚起眼，看著宋惜城，含著眼淚，卻沒有一絲退縮之意。

“好！好得很！所以，我在你心裡不值得信任，什麼人都比不過，是嗎？”宋惜城咬著牙，嘴角噙著僵硬的冷笑，眼底不斷變幻的深色，在深夜裡泛起一絲森寒，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他此刻滔天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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