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仁。”
白水仙忙站起來,幫他拿著包。
冷心仁看一眼陽頂天,道:“誰啊。”
“紅星廠的子弟,陽頂天。”白水仙忙解釋:“就是前幾天跟我弟弟打架的那個。”
“你那弟弟,就是欠揍。”冷心仁哼了一聲,白水仙面上便澀澀的,卻沒有反駁,而是低頭幫冷心仁拿拖鞋。
她衣服沒換,還是那身中V領的無袖衫,又是在家裡,她也沒怎麼注意,偏偏又是對著陽頂天的方向,這麼一低頭,陽頂天便看到了很深的風景。
然而這一刻,陽頂天並沒有半絲偷看的心,心中反而是一種強烈的痛楚。
白水仙在冷心仁面前的表現,太軟弱了,似乎時時刻刻在討好冷心仁。
“都羨慕她嫁得好,卻原來是這樣。”陽頂天暗暗搖頭。
冷心仁並不搭理陽頂天,搖搖晃晃往臥室裡走,白水仙慌忙扶著他。
陽頂天實在看不下去了,道:“白姐,我先走了。”
白水仙道:“你再坐一會兒啊。”
“不坐了。”陽頂天說了這一句,直接起身出門。
到外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紅星廠的人難,無論在廠裡,還是出來混,都不容易,從阮小玉吳香君白鐵奇六子到他自己,各有各的難處,他現在不難,只是莫名其妙出了桃花眼,否則他不會比六子或者白鐵奇混得更好。
原以為白水仙是最好的,結果她也是這個樣子。
“啊。”陽頂天忍不住一聲狂吼。
打個的,到圓圓夜總會,高衙內他們約在這裡,這一夜,陽頂天喝得大醉,還是吳香君把他弄回去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上了個廁所,看一眼旁邊吳香君的屋子,這死丫頭索性是敝著門睡的,依舊是吊帶式睡衣,睡相實在不雅。
不過陽頂天現在沒心思看她。
陽頂天心中憋了一口氣。
“錢通海你個王八蛋,欺負我紅星廠的人,老子不玩你個欲仙欲死,不叫陽頂天。”
他也不再去花鳥市場碰那旗袍女子了,洗了澡下樓吃了早餐,就去城建局。
他也不進去,就在樓外守著,當然不能傻等,他招了一隻蜜蜂,借眼進城建局大樓溜了一圈,聽到了一點訊息,知道錢通海上午會來主持一個會議。
“哼哼,昨天的包消了是吧。”
陽頂天心中冷笑,找了一下,找到幾隻馬蜂,叫住了,那些馬蜂就乖乖的,落在樹上,一動不動。
過了十來分鐘,一輛奧迪開進去,陽頂天估計可能是錢通海的車,就讓那些馬蜂飛起來,其中一隻為指揮,因為他借眼,只能借一隻蜂的眼,並不能借一群蜂的眼。
馬蜂飛到車子上頭,車門開啟,下來的果然是錢通海,昨天給蟄了三針,但城市裡的蜂,毒性不大,所以基本上消了腫。
“給我蟄。”
看清是錢通海,陽頂天立刻下令。
那幾只馬蜂猛地撲下去,照著錢通海腦袋就是一通蟄。
“啊。”錢通海殺豬一樣的嚎叫,雙手抱頭,滾到了地下,邊上的司機和秘書慌忙幫他撲打。
陽頂天隨即讓馬蜂飛開。
他想過了,不會一次蟄死錢通海,一次弄死了,不好玩,他要慢慢的跟錢通海玩,讓他生不得死不能。
“放心,哥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欲仙欲死,什麼叫生不如死,大三線軍工品牌,質量三包,一定讓你滿意。”
陽頂天嘿嘿笑。
第二天,他又去城建局,同樣是透過蜂耳偷聽到,錢通海昨天直接去了醫院,沒能主持會議,推遲到了今天,所以他還是會來。
陽頂天照舊幫錢通海準備了三隻馬蜂。
九點左右,錢通海的車來了,今天有準備,戴了個帽子,還捂了個口罩,身上也不是短袖了,而是長袖。
“這樣就行了嗎?”陽頂天暗笑:“哥可是軍工品牌,雖然現在轉型了,但品質猶在,精神猶存,這點困難,難得住哥?”
陽頂天直接指揮那三隻馬蜂撲下去,不蟄錢通海的頭臉,卻去蟄錢通海的手,雖然是長袖,但一對肥手還是露在外面的。
一隻馬蜂一隻手,剩下一隻馬蜂,還厲害一點,直接從錢通海衣領子處鑽進去,在他脖子上狠狠的蟄了一口。
看著錢通海滿地打滾,陽頂天冷笑而去。
陽頂天本來想著明天繼續跟錢通海玩,他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即不去做業務,也不再去碰那旗袍女子,就一心跟錢通海死懟。
但晚上的時候,錢通海卻主動來找他了。
當時高衙內約他喝酒,進包廂,就一眼見到了錢通海。
一見陽頂天,高衙內就叫了起來:“錢局長,這就是我兄弟陽頂天,別看他年輕,卻是真正的高人。”
錢通海立刻站起來,肥豬臉一臉堆笑,伸出雙手來跟陽頂天握手:“幸會幸會,卑人錢通海。”
高衙內在邊上介紹:“城建局局長,錢局長。”
陽頂天當然知道他是錢局長,三天蟄了他近十個包呢,想不熟悉都不行。
“這肥豬找我做什麼?”
他心中猜測,面上不動聲色,跟錢通海握了手,還客氣了兩句:“幸會。”
坐下,高衙內就道:“陽老弟,錢局長這幾天碰上了怪事,想求你給看看。”
他沒說什麼怪事,錢通海也沒說,就眼巴巴的看著他。
這是暗存考較的意思了,陽頂天可就冷笑,考別的,或許他會出差錯,錢通海的事,怎麼會錯,因為就是他一手弄出來的啊。
不過他面上不動聲色,去錢通海臉上看了一眼,垂下眼光,手還作勢掐了兩下,便點了點頭,隨手拿過點餐的紙,寫了四個字。
高衙內手快,立刻一把搶過去,大聲念出來:飛來橫禍。
錢通海頓時就把腦袋點得象雞啄米:“對對對,就是飛來橫禍。”
“對了吧。”高衙內一臉得意:“我說我這老弟神是不是,一句話不要說,他看你一眼,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有什麼毛病,是不是?”
“是,是。”錢通海連連點頭,雙手大拇指翹起:“神,真神。”
“神就對了。”高衙內下巴差點抬到天花板上:“我先說了,我這兄弟,一字千金,這裡是四個字,我先給你記著,可不能少算了。”
“不敢少,絕對不敢少。”錢通海雙手合什,對著陽頂天就拜了幾拜:“陽大師,求你拜我算算,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有飛來橫禍了,你放心,禮金我一分不少。”
到這會兒,陽頂天已經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錢通海給馬蜂連蟄三天,不但痛,還嚇到了,然後不知怎麼扯上了高衙內的線,高衙內就把他介紹過來了。
“這肥豬居然提著豬頭來拜廟門,也行。”陽頂天暗暗點頭:“先讓他破點財。”
“嗯。”陽頂天嗯了一聲,又裝模作樣掐了幾指頭,看一眼錢通海:“你這禍,不能說。”
錢通海頓時就發虛了,他乾的沒人味的事多了,肯定是不能說的,只是尷尬的點頭:“請陽大師開恩。”
陽頂天再次點頭,道:“你身上戾氣重了點,烏雲壓城城欲摧啊。”
曾胖子在一邊怪叫:“他不就是城建局局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