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蘇明揚根據她的描述，親手做了一個輪椅。春光燦爛的下午，將她輕輕抱著放在輪椅上，推著出去曬太陽。

“又該有好多人流離失所了。”她嘆氣。

“每年都是如此，不過是今年人更多罷了。”蘇明揚情緒也很低落。

蘇小匪淡淡一笑，“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昔日人人聲討的大奸賊也會流露出這般憐憫眾生的語氣來。”

“這世上本來就會有許多事情不在我們的預想之中。”

“被誤會的感覺應該不大好吧。”

蘇明揚停下推車的手，“唔，就像你這幾天一直喝的藥一樣，明明苦，卻不得不喝。”

“淮成一帶莫名出現的大善人是不是你？”

“為什麼這麼猜？”

蘇小匪托腮，“直覺吧，越和你接觸越覺得這人是你的可能性極大。”

蘇明揚也不否認，“對，是我。”

“你很早之前就在準備這次的救災？”不然怎麼能這般及時。

“大概是春季的時候，就已經把銀子運到了南方，糧食被褥都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的，只等洪水一來，提供不時之需。”

“坊間都說你斂財成性，貪汙腐敗當屬你排號第一，你一邊害人又一邊救人，不覺得自相矛盾？”

蘇明揚站在她的身後，話音錚錚，“害的都是該害之人，救的都是該救之人。”

她瞭然。

“你的本性明明不壞，何故要特意做出一副隨時要草菅人命的模樣來，弄得榕城上下不論大人小孩見了你都少不得要繞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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