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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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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市場先生?”

“這是一個比喻詞。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全體的市場參與者。這些參與者的情緒波動就是那個虛擬的市場先生。絕大多數參與者的情緒偏向樂觀,市場先生就會給股票高估價;反之則會給出低股價。”

“照你這麼說,那我這股票應該怎麼玩?”

“我們這點小股票,如果不急著用錢,就放在那裡吧,等著將來孩子們大了,就分點股票給他們也不錯。現在能不動用就不動用吧。”

王曉青高漲的情緒被章麥可說的市場先生給打擊了一把。他們倆在一起,錢一直都處於緊巴巴的狀態。先是借錢買房,爾後攢錢買車,基本上沒有閒錢來考慮投資的事情。直到這一筆股票兌現,王曉青才有稍微喘點氣的感覺。

不過,王曉青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等大華股票上市了好幾周之後,公司裡漸漸傳出某副總是億萬富翁,某副總又是五千萬級的富翁,王曉青這才發現大約在報股書中露面的高管中,自己拿到的股票是最少的。也就是個準千萬富翁的級別。

接下來,公司裡又開始傳誰在香港買了豪宅,誰在美國和澳州置業,誰把老婆孩子送到了加拿大,王曉青發現自己還在那裡拼命攢錢買個五房,簡直太小兒科了。

王曉青心裡不爽,就跑回家找章麥可抱怨:沒想到公司給那些人那麼多股票,要是我還呆在研發系統,沒準這次我也能成為億萬富翁?

章麥可笑了一聲:要是我還呆在大華,沒準我也是研發系統的老總,我也能成為億萬富翁呢。

聽到章麥可這麼說,王曉青突然意識到要照顧章麥可的情緒:“過去的事就不用想了,你現在做得不也挺好的嗎?”

“你叫我過去的事不用想了,那你自己幹嗎還在這裡想什麼要呆在研發系統就好了。要是呆在研發系統,你沒準還是個普通工程師呢。和我們同批進大華的,現在還在大華的,有幾個人拿到了一百萬股票?”

王曉青歪著頭算了半天:“好像還沒有。”

“再說了,那些現在是億萬富翁的人,哪一個不是年過半百,和你們魏總一起把公司從小做到大?你以為每一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億萬富翁嗎?他們那一個不是奮鬥了一輩子?”

“好了,好了,我就是犯了貪心的毛病,只是簡單地做對比,沒有想那麼多呀。”王曉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曉青,我和你認真地講,不要想要那麼多錢,就算沒有股票,我們現在賺的錢也足夠生活了。”

王曉青在心裡想:“你現在沒有我賺錢多,就和我說賺錢沒有用。有本事你也和我賺一樣多啊,我可覺得有用的很。”不過,王曉青的好處是在於她從來不會將對方逼死,她深知給別人有餘地也是給自己有餘地:“對對對,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去比,我要珍惜現在,不要那想要賺那麼多錢。”

王曉青一下子拿那麼多股票,章麥可其實一喜一憂。喜的是王曉青收入多了,迫在眉睫的買房問題解決了;憂的是以後在這個家裡,大約自己的話語權將越來越少了,自己再也別想把爸媽一起接來過三世同堂其樂融融的日子了。

基於這種憂慮,章麥可才不像王曉青那樣欣喜欲狂。不過,他的內心還是很高興的,老婆能幹,他也省了許多心,對於未來公司賣掉以後會不會被炒掉的憂慮也減少了許多。

到了一月底,公司內部購買商業保險也告一段落,王曉青調動公司資源幫助小馮的公司拿走了絕大多數商業保險份額,大約500萬元。快過年的時候,小馮拿了一個果籃送到王曉青的家裡來,說是來看看她的腿好點沒有。在隨果籃贈送的卡片上,寫著這樣一句話:姐,有空時請去櫃檯看一下餘額。

王曉青心領神會,一看卡上餘額已經變成十二萬。她將卡收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不過,她的心裡現在總算踏實多了。

元旦之後,羅海回了一趟深城,兩個人又想方設法在一起呆了兩三天。

也是在這一次回深城,羅江才瞭解羅海的家庭。羅海的父母都是北京一所高校裡的大學教授,專業都與美學與藝術有關。羅海還有個哥哥,在北京成家立業,已經有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了。哥哥嫂子也在大學裡教美術。羅海算是他們家的異數,大學學了經濟學,出來以後就一直在房地產公司做。但說是異數,也不能算是。羅海從中學開始就玩攝影,喜歡自己到處拍風景照和人物照。

羅海的前妻和羅江一樣,從一個內地小鎮中學考上北京,兩個人同班。前妻很漂亮,羅海當年也是為她心醉神迷.問題在羅海的媽媽那兒,她一直反對這場戀愛,理由很明確:兩家不是門當戶對。

前妻家住在四川一個小鎮上,家裡有兩個哥哥,父母親靠種地為生。兩個哥哥中學都沒畢業。因為就這姑娘成績好,一家人拿出全部的力量將女孩送到縣城中學去唸書。最後,女孩也不負眾望,終於考上北京的大學。前妻一直很努力,在學校的成績也非常好,最後畢業時順利地進入了北京一家部級單位。

羅海的媽媽一直在家裡非常強勢,大到找什麼樣的兒媳婦,小到老頭子的畫展布置,她都要說了算。羅海的嫂子就是她親自在自己的學生中挑選的,嫂子出生在北京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兩家算門當戶對,結婚後也算幸福,至少從表面上看相安無事。

羅海媽媽一直對羅海說:“孩子,你現在年輕,你覺得結婚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其實哪裡那麼簡單呢?她們家那麼窮,到時這個哥哥要錢了,那個哥哥生孩子,你不知道你要給多少錢才夠?你現在不聽我的話,非要和她結婚,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面,我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我也不會幫助你們任何事情。”

羅海聽到媽媽如此說,直接將自己在家裡的東西打包出來,在外面找了間房子,以最快的速度娶了女孩。一開始兩個人自然你儂我儂,日子也好過。那時,兩個人一個在政府部門,一個在國企,一個月工資加在一起要就兩三千元錢,除掉租房子吃飯也餘不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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