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初心中所想,註定是要失望了。
一行人下了飛機以後,自然是風塵僕僕,而傅景寒卻是恨不得馬不停蹄地帶著玄冰冰一路回了別墅。
被獨自落下的文初悵然地望向遠方,一旁的助理看到文初這個神色,隨即輕聲問道:“文小姐,你也要跟著一起回別墅嗎?”
在兩人還未出去旅行散心之前,文初便被傅景寒強勢地接到了別墅,而如今她站立於機場大廳不知道要去哪裡。
最終看著兩人擁有著進入私家車的背影,文初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家。”
就算她要幫傅景寒解除蠱術,也不一定非要住在傅景寒那裡。
助理看了看文初的神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尊重了文初的選擇。他也看出了這一路上,連帶著前幾天三個人的尷尬。
而最尷尬的那個人,當然莫過於文初了。
文初儘量神情自然地望向陳助理,說道:“你跟上去吧,不用管我。”他知道助理是在顧及著他的心情,所以才會一路上特別照顧她。
但是傅景寒的眼裡都沒有她,陳助理一直照顧著她又有什麼用呢?
文初看著深深地嘆息一聲以後,一同跟上去的助理,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地往機場外走去。
她沒想到她離開北川的時候,是和傅景寒一起離開,當時的傅景寒滿心滿眼都是她;回來的時候,傅景寒卻將別的女人帶在了身邊。
“還真是可笑……”文初低垂著頭輕嘆一聲,伸手緩緩招攔了一輛計程車。
然而她才剛打算上車,一道低沉的聲音便在文初耳邊響起,“這位女士,這車可是我先叫的。”
文初莫名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個一臉白淨、清俊優雅的男子立在她面前。男子許是在這裡站了有一兒了,司機也的確是停在了男子面前。
只不過可能她低垂著頭走了一路,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男子先她一步攔了車。她也無意與人爭奪,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那你先上吧。”
文初說著,就打算抬步走開,卻聽到那男子開口說道:“不妨一起拼車,你要去哪裡?”
她的的腳步頓下,略顯狐疑地轉頭看向男子,見男子的確是一副誠心邀請的模樣,而且看外表也不像什麼惡人。
文初隨即說了家中的地址,男子卻是挑眉一笑,“我也正好去那一片,一起吧。”
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了,只因為她看了看四周,發現要再打一輛計程車可能還要費些時間。
“既然是同路,一同也無妨。”
文初上了計程車,師傅便問她的位置,而文初報了位置之後,便將視線轉向男子,男子見文初一直看他,隨即笑著開口:“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她有幾分莫名,隨即看向男子繼續說道:“我叫文初,你不報一下你的具體地址嗎?一會兒師傅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文初看男子的原因,自然是等著男子報他要去的地址,男子卻是挑唇一笑,看向文初的眼眸熠熠生輝,“就在你那兒下就行。”
她總覺得有幾分古怪,雖然看著男子又不像壞人的模樣,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將距離拉遠了一些。
男子也發現了文初的動作,隨即不甚在意地一笑,說道:“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季軒。”
文初皺眉看向面前這個溫潤柔雅的男人,隨即問道:“季軒?”她總覺得這名字有幾分耳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對,文小姐你好,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文初莫名,很高興?哪來的很高興?
不過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倒是充滿了古怪,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閉口不言。
而季軒見文初說著說著便不說話了,有幾分沮喪地看向文初問道:“文小姐不喜歡我嗎?”
文初更加莫名地看向季軒,季軒的外貌無疑很優秀,若放在古時,必定是個翩翩公子,“我和你初次見面,談什麼喜歡?”
文初直接將心頭所想說出,儘量忽視季軒略顯悲慼的眼神。
“我雖也和文小姐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總覺得文小姐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最後幾個字他沒有說出來,僅僅是因為看到文初的臉色有微微的變化,於是季軒一轉話題,說道:“穩小姐在機場出現,身上卻一件行李都沒有,想必是有隨行的人吧……”
他這麼說著,本身想打破剛剛的尷尬,卻沒想到,文初的臉色更加的沮喪和失落起來,見再次說錯了話,季軒隨即安撫。
“文小姐,你不要露出這一副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文初失笑,看向面前這個試圖安撫她的男人,微微嘆息一聲說道:“我沒什麼,只不過是想起了些事情……”
她的確是孑然一身地出現在機場,那是因為傅景寒的手下就已經將所有的東西拿了,而她出去的時候孑然一身,如今回來的時候就算有行李也不是她自己帶著的。
也就是經季軒這麼一提,文初才想起自己的東西都還在傅景寒那裡。自己若是回家,就連家門都進不了,只因為就連鑰匙都在行李箱裡。
看來又得去找房東阿姨要鑰匙了,一想到又要面臨房東,文初便皺起了眉。
她這趟回來,不但意味著她和傅景寒的旅行結束了,更意味著她要回公司上班了,一想到她回到弗巢以後還要面對傅景寒,而傅景寒有可能將玄冰冰帶到公司,文初就會覺得心疼不止。
季軒看到文初這副冷淡自若的模樣,卻是輕笑出聲,緊接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看來文小姐有心事呢。”
他倒是一眼便在機場看到了這個女子,所以才會前來搭話。他如今自然是有別的去處,會找文初搭話也僅僅是因為文初符合眼緣,甚至有預感在指引他。
一路沉默。很快便到了文初下車的地方,她剛開啟車門,便發現旁邊的男人也有了動作,略顯疑惑地將視線投向季軒。
季軒則是輕笑著問道:“怎麼了?”
“季先生住在附近的哪裡?”文初想起男人在車上還有過善意的安撫,便覺得這個男人或許也不算是刻意,態度也稍顯軟和了些。
季軒聽到文初突然問起這個,卻是笑著說道:“我師妹請我來這裡玩,所以我無論去哪都行……”
這句話被他這麼隨意說出口,文初卻記在了心裡。
末了文初一臉驚訝地看向季軒,“你不會是……”沒敢確定的事情,文初不敢輕易問出口,只因為她覺得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然而季軒看到她那震驚的表情,卻是突然問道:“是什麼?”
文初搖頭說道:“沒什麼,突然想起了一位朋友。”
她稱呼玄冰冰為朋友,是因為她真的將玄冰冰當過朋友,但是現在玄冰冰已經不配做她的朋友了。
季軒看文初搖頭也沒再說什麼,直接給司機付了錢,兩人便下了車。
文初愣愣地站在路邊,看季軒望著自己,有幾分奇妙的感覺。這個季軒若真的是玄冰冰的師兄的話,倒是和玄冰冰差別挺大。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溫潤儒雅,完全不像是玄冰冰口中所說的那樣臥病在床起不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