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靠三字你可以去掉。”畫師不滿抗議。

而這時坐在床邊的安珺猛地抬起頭，喊道：“魚！我看見了魚！”

“魚？”

“是的，……”

小青想起來就打冷戰，那些冰冷的畫面如同永不見光的深海底般陰森可怕，盤踞在她記憶裡。

小銀衝她笑笑，細長的眉眼有種溫暖的光在閃耀，聲音更是輕柔：“我知道你害怕，可是這對我們很重要，我們是想幫助你，來，告訴我們你看見些什麼好嗎？別擔心，我們會有辦法的。”

小青有些恍惚地注視著小銀，隨即低下頭，有些掙扎地抓住衣襟，好半天才鬆開：“我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們……你們看起來都很怪，可是我自己又沒辦法逃出去……”女孩頓了下，終於有些顫抖的開口：“我在昏迷前看見了可怕的魚，全身只有白骨，就那樣帶著一身刺游來游去，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記得有兩團火焰般的眼睛……”

女孩說話間，畫師從懷裡摸出一疊泥金紙，右手握著杆毛筆輕輕勾勒。然後將泥金紙拿給安珺看：“這樣？”

紙上墨線分明，畫著一尾只有枯骨白刺的大頭魚，嘴巴開裂，伸出交錯猙獰的鋸齒般的牙齒，而乾癟的眼窩裡棲息著猩紅的鬼火。

小青將畫紙迅速扔掉，生怕會活過來咬掉手指。畫師彎腰拾起來，不緊不慢地將泥金紙對摺成條狀。

“出去嗎？”小禾望著窗外昏冥不定的色澤皺眉。那是隻有深海底才有的景色，常年不見陽光，深沉陰冷，卻又透出隱隱磷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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