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霄依然神情寡淡，皺了下眉，示意縣令閉嘴。後者趕緊收聲，怕惹仙師不悅。

那起屍坤羅還在訴說她的冤屈，只是到底已經死了全靠一口氣撐著，說話斷斷續續含含糊糊，聽半天才能捋順出來。

這位錢氏生前很平凡，普通人一個。出事那天只是尋常地出門去串個親戚，還在人家那喝了幾盅酒，下午快申時三刻的時候，她往家走，走著走著突然迎面一陣腥風大作，吹得她睜不開眼也直不起身。

也就幾分鐘的事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期間倒是也暈暈乎乎醒過來起那麼一小會兒，她就發覺自己渾身光溜溜躺在一塊石板上，想動也動不了。然而有個聲音在她耳邊唸叨。

“人世苦啊，活著多不易，不如成全我吧！”

錢氏也不知道怎的，越聽這心裡越難受，越聽越覺得不想活早點死了好。精神也就跟著恍恍惚惚，朦朧間她就記住了一點點畫面。

那就是看見過個巨大的怪魚，長著鳥翅膀的怪魚！

她能記住的也就這麼點東西，幸好特徵實在是太明顯。

如今錢氏已經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有一口氣撐著的起屍坤羅。等這氣散了，除了具破爛屍體，什麼也都沒了。三魂七魄早就散沒了。

冷霄走到她身前，面衝著她跪坐，手中不知何時握住靈筆。那起屍坤羅渾身顫顫巍巍，看著跟要顛散架一般。她原本瞪著眼張著嘴，就見冷霄抬筆掃過她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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