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了下昨晚在窘迫中收拾房間的畫面,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結婚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裴翊之無聲的笑了笑。
貝璃音:【你確定不是新婚夜很累而是結婚的過程很累?】
南夢溪:【我們蓋兩條被子。】
貝璃音:【[目瞪狗呆.jpg]】
貝璃音:【蓋著兩條棉被純聊天?】
南夢溪:【嗯。】
貝璃音:【……是在下輸了。】
貝璃音:【不過南南,我得提醒你,你這樣狠心對待裴總,以後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南夢溪:【?】
貝璃音:【男人不能餓太久,否則等待女人的只會是暴飲暴食。】
南夢溪:“……”
*
後來,這句至理名言應驗之時,聊天記錄早已沒了儲存,南夢溪也忘了。
她只知道她是心甘情願把自己送上去,眼裡心裡全是他。
但此時此刻,南夢溪只把裴翊之當成家人,對於貝璃音的這句話,不置可否。
她認為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或者說不會發生在裴翊之身上,因為那樣就不是他了。
換個層面說,暴飲暴食這樣的形容詞,根本不適合裴翊之。
他應該是細嚼慢嚥的,無論做什麼,都有分寸,不會失控。
覺得自己的理解是正確的,南夢溪回了個微笑臉的表情,看了下時間,關掉手機,放到枕頭邊,撐著手肘準備起床。
身後,裴翊之半眯著眼,回想著螢幕上最後那句話,察覺到南夢溪的動作,傾身過去,沉著嗓音輕喚她:“南南。”
南夢溪怔了一下,就著半起身的姿勢往後扭頭。
一句“是不是吵醒你了”在看到裴翊之近在咫尺的臉時,卡在了喉嚨裡。
四目相對,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觸在一起。
灼熱濃郁的男性鼻息噴在南夢溪臉上,微微發癢,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什麼,南夢溪沒有細想。
她摸了摸臉,完成剩下一半的動作,拉開和裴翊之的距離,直著背坐在床上,唇縫裡逸出話來:“你醒了。”
簡單的三個字,關心中透著疏離的禮貌。
熟悉有餘,而親近不足。
裴翊之準確的拿捏住這份情緒,回味了下呼吸間縈繞的淡淡香氣,靠回枕頭上凝視不曾見過的,因為剛起床,眉眼多了幾分柔和的南夢溪,笑著說:“不用這麼防備我吧。”
南夢溪:“……”
“我現在還不是很餓。”裴翊之繼續說。
“……”南夢溪轉了下腦子,而後囧了,“你看到了?”
裴翊之緩緩的開口:“全看到了。”
“……”
南夢溪從未覺得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過,即使是昨晚也沒有。
看著被陰影籠罩,辨不清喜怒哀樂的裴翊之,她無措的捏了捏被角,舌頭打成結:“那個,那個,璃音不是在說你。”
“哦。”裴翊之故意曲解,“你的意思是我不等於男人。”
“……”
南夢溪窘迫的無以復加。
她張口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拼湊不起來的字,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沒了下文,手指不停地攪弄被子。
裴翊之見好就收:“昨晚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南夢溪小聲的回,分貝輕到能和蚊蠅聲相比,手上的動作依舊。
“別緊張。”裴翊之低沉的笑了一聲。
被這麼一說,南夢溪反倒是緊張了,手裡的被子快消失在指縫間,眼神沒有目的的四下亂瞟。
恰在此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南夢溪如獲緩刑,轉身把沒放涼的手機拿過來,沒看來電顯示,快速的滑開:“喂,你好。”
那頭靜了一會兒,語氣夾雜著懷疑:“南南?”
“Cathy姐。”南夢溪一秒辨認出來,同時對這通電話感到意外,“有什麼事嗎?”
那頭說了略長的一段經過深思熟慮的話。
南夢溪認真聽完,靜默兩秒,說:“好,謝謝Cathy姐。”
看螢幕恢復成桌布狀態,裴翊之問:“咖啡館出什麼事了?”
“沒有。”南夢溪握著手機說,“就是Cathy姐給我放了三天婚假。”
其實Cathy姐的原話是南夢溪快開學了,又結了婚,接下來幾天不用去咖啡館上班,當做婚假休息,工資照常結算,以後有空可以去咖啡館幫幫忙。
南夢溪自然是一口答應,就算沒有婚假,Cathy姐幫過她,她會牢記於心。
裴翊之則是在聽到婚假這個詞後,拿了手機找到杜晚婧的號碼。
見狀,南夢溪主動下床,騰出空間,準備等下再回來整理被子。
“不用走。”裴翊之叫住她。
南夢溪轉身:“你有公事,我留著不太好。”
“公事也不用走,”裴翊之說,“何況我要說的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
上下屬之間,不應該是公事嗎?
正想著,電話被接通,杜晚婧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裴總。”
南夢溪一下斷了思緒,遵從潛意識,站在原地,聽兩人的對話。
“這三天我放婚假,有什麼事,交由董事長處理。”
“好的,裴總。”
“董事長?”南夢溪不解的自言自語,“公司的董事長,難道不是裴翊之嗎?”
裴翊之握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回答:“是媽。”
南夢溪頓悟:“是這樣啊。”
電話那頭,杜晚婧聽到南夢溪的聲音,瞬間瞭然:“裴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下週一的會議往後推。”
“不用這樣。”南夢溪出聲阻止。
裴翊之眼簾微抬,發了個上揚的氣音:“不喜歡我陪你?”
“不是。”南夢溪認真道,“我是覺得這樣太麻煩了。”
“也不是多大的事。”裴翊之並不在乎。
南夢溪在乎:“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影響到你。”
說這話的時候,南夢溪的眼神很堅定,發自肺腑,不含一絲一毫的雜念,純粹的是從裴翊之的角度考慮。
裴翊之直直的接收著這份心意,心裡軟的不成樣子:“好。”
南夢溪抿唇淺笑。
那頭,杜晚婧靜靜的侯著,聽到裴翊之改了主意,適時的開口:“裴總。”
“就按照南南說的做。”
“是,裴總,祝您和夫人新婚愉快。”
“……”
夫?人?
裴翊之笑:“嗯。”
“……”南夢溪再次陷入窘境,問了個符合一婚傻三年的問題,“那個,你聽得到我說話?”
“嗯?”裴翊之放下手機,“什麼話?”
“就是……”說了開頭,南夢溪猛的轉過彎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