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把裴總家的門焊的死死的。”
貝璃音暗搓搓豎起大拇指。
南夢溪眼波微動,拿起孤零零靠在牆上的選單,隨意翻了翻,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送上門體力值消耗比較大,我再多點幾個菜。”
小敏:“……”
*
不作死就不會死是什麼感覺,小敏用錢包的教訓,深刻的體會到了。
幸運的是,南夢溪說的領證的訊息,讓她滿血復活,肉不疼了,吃嘛嘛香。
甚至到結賬的時候,小敏壕氣十足的拿出卡,就差說一句隨便刷了。
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頭號小迷妹。
不過因為這個小插曲,貝璃音和小敏原本打算給南夢溪過的最後一個單身日,作罷了。
三人出了幻象城,在車站分開。
小敏坐車回出租屋,南夢溪和貝璃音坐另一輛公交車回老宅。
到家後。
南夢溪洗了個澡,花一刻鐘吹乾濃密的長髮,把吹風機給貝璃音,道了聲晚安,先回了房間。
房間裡沒有開燈,南夢溪準確無誤的穿過窄窄的過道,在書桌前停下,站了會兒,拿起上面的父女合照。
朦朧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摸索著找到南夢溪的身影,將她的半邊身體照亮。
一半溫柔,一半冷豔。
卻奇異的融合在一起。
許久,南夢溪放下相框,一句低低的似是歡喜又似是辛酸的話語跟著響起。
她說:“老南瓜,我好像,又能有家了。”
*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日曆上顯示的時間,是2015年8月28日。
這一天,對以後的南夢溪來說,是永遠不會忘記的特殊日子。
就像是一道光,深深的烙印在心口。
但這會兒,南夢溪站在民政局外邊,大腦不受控制的浮出各種想法。
真的要,進去嗎?
真的就,這樣結婚了?
如果有一天,她後悔了……
不,不會的。
她都經歷過了絕望,後悔算得了什麼。
何況,她身邊還有那麼多關心她的人。
不是嗎?
南夢溪深深吸了口氣,把所有的情緒壓下,看著眼前第一次來,也希望是最後一次來的民政局,抿著唇笑,而後往上翹了幾分。
濃烈的陽光穿過層層樹葉編織而成綠色海洋打在南夢溪周身,將這份笑容染的波光粼粼,溫暖如海風。
裴翊之停好車過來,看到這樣的南夢溪,呼吸一窒。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未有過的圓滿。
彷彿丟失多年的珍寶被尋回,鑲嵌到心口空落落的地方,再也不會分開。
“南南。”他情不自禁的喚她。
南夢溪側眸:“嗯?”
裴翊之緩緩的伸出手。
南夢溪微微一愣,看著眼前紋路分明,寬厚有力的的大手,遲疑片刻,把手放了上去。
“我們進去吧。”
“好。”
*
結婚沒有南夢溪想象中那麼複雜。
一眨眼的工夫,所有的手續便辦好了。
但是,結婚很神奇。
明明進去前,他們還是普通朋友,或許都算不上的關係,出來後,就組成了一個家庭。
看著手裡象徵這段關係成立的嶄新小紅本,南夢溪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婚姻不一定是枷鎖,也可以是一種救贖。
在很多人看來,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但換個角度想,婚姻何嘗不是親情的巨輪。
倘若掌舵的人把控的好,那麼,在靠岸前,它能夠永久的一帆風順。
*
由於今天不是休息日,兩人都要上班,領證的時間是抽出來的。
領完證,裴翊之載著新婚的小妻子回了公寓。
像是在兩人身上安裝了跟蹤器,一進屋,梅君婉的電話到了。
裴翊之應答了幾句,把手機遞給南夢溪:“媽有話要跟你說。”
南夢溪輕頷首,接過手機挪到耳邊,習慣性的喊:“梅阿姨。”
那頭的聲音消失了一秒,隨即是頗為責怪的話語:“還叫阿姨呢。”
南夢溪怔了一瞬。
那個稱呼,在她的記憶中已經很久遠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從哪天開始,喪失了這樣一項對很多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能力。
她只記得,每當聽到別人輕輕鬆鬆的喊出那個稱呼時,她的心口,像是有針孔在一下下的扎,微微刺痛。
那種刺痛感,是短暫的,如果要用什東西來形容,大概是一種心理疾病,眼不見,耳不聽,不去想,便不會復發。
只是這種病復發的次數多了,會變成慢性病。
隨時都可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危害。
方沁茹的出現和東福地產事件,就是最致命的一擊,差點將南夢溪打垮。
幸運的是,她遇到了兩個很好很好的人,解救了她。
曾經的那個總纏著她的病,現如今,完全的痊癒了。
她可以對著螢幕,再次成為很多人中的一員,輕輕鬆鬆的喊:“媽。”
“哎。”梅君婉笑的合不攏嘴,正事還是沒忘,“過幾天你要開學了,婚禮的事以後再說,但是你放心,媽一定會幫你們策劃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
南夢溪想說其實她不介意有沒有婚禮,但不好掃了梅君婉的興致,只得應下。
那頭笑的更高興了,歇了兩秒又說:“翊之今年三十了,原本我以為他就這樣一個人下去,現在終於嫁出去了,我這心總算不用操了。”
“他很好。”南夢溪快速的看了眼裴翊之,“就算不是我,以後也會遇到更好的人。”
“哪個人有你好。”梅君婉說,“他要是敢在外面找不乾不淨的女人,以後別想認我這個媽。”
南夢溪忙解釋:“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梅君婉笑呵呵的,“我也知道翊之大你不少,嘴還笨,結婚總歸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南夢溪說的真心實意。
梅君婉:“那我就放心了,要是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南夢溪心中感動,笑著說“好”。
“對了。”梅君婉劃重點,“我給你們準備了一個小驚喜,就在房間裡。”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梅君婉利索的掐斷電話。
南夢溪握著手機分析了下話裡的意思,正要回一句,發現通話已經結束了,嚥下到嘴邊的話,把手機還給裴翊之。
“媽說什麼了?”裴翊之看著她略顯疑惑的臉問。
“沒什麼。”不過那話倒是提醒了南夢溪,她望了眼除開裴嘉祺的房間沒有進去過的其他房間,斟酌了下措辭,語氣帶了三分不自然,“晚上,我們要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