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的那個時候,我們那兒說窮不窮,說富不富,但大體上人們肚子裡面的油水都還是不多的。
油水不多,就饞肉,不像現在,很多人聽到紅白喜事,都有些膩味了。
白事呢,上山之後的回來的那一頓飯,在我們家叫做正酒,基本上隨了份子的人都來了,再加上前來幫忙的人員,以及請的戲班子,和各種各樣的人,都會在中午這一頓開飯。
白席上的酒菜不算豐富,但大魚大肉都得有,席面一開,場院裡就熱鬧起來。
有人拖家帶口過來,那孩子吃了肉、喝了汽水,到處晃悠,鬧得很。
我本來想要幫忙給端盤子上菜的,給三叔攔住了。
他說這些都是那幫後生仔的事情,你這幾天陪著我跑上跑下,辛苦得很,沒必要再累了,坐下來,陪我們幾個老傢伙喝點酒。
我推辭不過,只有坐下,陪著長輩們吃酒。
我胃口不是很好,又忙碌了好幾天,頭天晚上還守了夜,所以簡單吃過之後,推辭不太舒服,就離了席,找到我父母,說了一聲,然後跑回家裡去睡覺。
我這還沒有睡多一會兒呢,就聽到電話鈴聲一直在響。
我一開始腦子有點兒迷糊,到了後來,突然想起來,我父母這兒的還好,跟我沒啥關係,但我家的電話是跟馬一岙說過的。
馬一岙那裡如果有點兒什麼事情,我還真得趕緊處理。
所以我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搓了一把臉,讓自己精神一些,然後走到了堂屋來,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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