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遭受了那麼多村民的石砸棍打,早已經暈過去,現在又被丟在棺材裡面火燒,我感覺真的好可憐。此刻,柳若雪就像個血人一般,緊著雙眼,沒有了知覺。
"小雪,小雪,你快醒醒,你千萬不要死啊!",我一邊輕拍她的臉,一邊流淚呼喊著她。
柳若雪的手動了動,不過依然沒有完全醒過來。我趕緊輕輕將她抱在懷裡,走到離棺材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將她平放在地。
我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即使她現在滿身血汙,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身子的裸露部分。
那些四下逃竄的村民,大多數還留在現場。
有些跑到了曬壩外面,遠遠地觀望著我這邊;有些則躲在王富貴和葛老頭的身後,眼神怪異地打量著我。
我冷冷地望著他們,內心裡有股很強烈的慾望,那就是當場就把他們一個個打死。
我提起火木,憤怒地指著那些村民。
"你們,全都給我聽好,如果柳若雪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著死??"
王富貴雖然沒有像村民那般膽小,但此刻他也臉色難看地望著我。
葛老頭則有點瑟瑟發抖,他面色蒼白,滿臉疑惑地對我說了句:"剛、剛才,他怎麼會跟著你一起出現!"
說著這話,他趕緊歪了歪頭,左右看了下,還緊張地探視我的身後,似乎在我身後有他特別害怕的東西。
我微微轉身,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身後,可是後面空空如也,除了躺在地上的柳若雪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我瞪了眼葛老頭和王富貴,並沒有和他們說話,此刻我內心對他們的恨意,半分未減。
葛老頭還在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看花眼了?不對啊,剛才他明明就在啊!"
我不想和他們囉嗦。迅速就撿起地上的一根柴火棒,直接朝王富貴和葛老頭衝了過去。
躲在他們身後的村民,見狀趕緊往後又跑了一小段路。
葛老頭躲避不及,他的左臉便挨我掃了一棒,他痛苦地叫著,應聲摔倒在地上。
我沒有立即向王富貴發難。而是一把拽起了倒在地上的葛老頭,將他拖到了柳若雪身邊。
"你這邪魔歪道,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說!她怎麼才能夠清醒過來。",我揚起手中的柴火棒,指著葛老頭說。
葛老頭身子微微一怔,望向我,說:"小兄弟,這個女人邪門得很吶,你為何還要救她呢。她會要了你們全村人的命啊!"
我朝他肩背上打了一棒,瞪著他怒吼了聲。
"別他|媽跟我廢話,你只需要告訴,她怎麼才能完全醒過來。再說廢話。我特麼要你的狗命!"
柳若雪逃回我家的時候,明確告訴我,說她中了村民們的圈套。
單靠這些愚笨的村民,怎麼可能傷得了柳若雪半分,絕對是王富貴找的這老道人使了什麼壞手段。
葛老頭猶豫了片刻,然後雙手顫抖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小袋子。
王富貴急忙正色說:"大師,你不能把那妖女救醒啊,那樣我們全村人的命可能就完了呀!"
我指著王富貴,憤怒地說:"王富貴,裝!你特麼繼續給我裝,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王富貴聞言。突然沉下臉,眼裡帶著一種惡毒。
葛老頭將那東西遞給我,然後說:"小兄弟,你把這個東西拿去撒點在她身上,過個兩分鐘左右點,她就會醒了。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女人邪門得很啊!"
這老道,先前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現在為了他自己的命,哪管得上村民的死活。
我接過那包東西開啟看,裡面裝的是白色和黑色混雜的粉末。
"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樣,我立刻就殺了你!"。說著,我拿起那袋子粉末撒了些在柳若雪的身上。
葛老頭旋即輕聲說:"小兄弟,剛才他在你身邊現了形,現在你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來糊弄你。"
我被葛老頭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誰特麼是你兄弟,滾!"
然後我趕緊問:"你剛說什麼東西,現什麼形?"
葛老頭正要說話,突然臉色煞白地望了眼我身後,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就是你剛才讓我的心思原形畢露,我不敢再亂來。"
我扭頭看了下,什麼都沒有。
此刻,我只想柳若雪能夠快點醒過來,沒心思理會葛老頭的那些怪言怪語。
這期間,那些村民畏首畏尾,遠遠地望著這邊,卻沒人敢靠近我。
那些粉末已經撒了,可是,過了至少四五分鐘的樣子,柳若雪都沒有醒來。
我氣得一把掐住葛老頭的脖子,將他扯過來湊到柳若雪面前,怒喝道:
"死老頭,你不是說她很快就可以醒了嗎?你自己看看。她怎麼這麼久都還沒醒!"
葛老頭眼珠上翻,接連抓了幾下我的手,我才稍稍放鬆他的脖子。
他長長地喘了口氣,緊張萬分地說:"這這??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我抓她時候用的那種手段,拿這個東西就可以解了啊!"
見我一臉憤怒地望著他,葛老頭又趕緊再靠近柳若雪一些,他湊近柳若雪仔細看了看,突然顯得有點驚恐地說:
"哎,不對!怎麼會這樣,她身上好像還有別的東西在禁錮著她。難道??"
他這話,讓我頓時不由得火冒三丈。
"禁錮你媽!"
葛老頭當沒聽到我罵他一樣,兀自嘀咕道:"難道,這村子裡面另有高人麼,真正下手讓這女孩被抓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我。"
這死老頭子,救不醒柳若雪,怕我弄死他。他難道就想推卸責任嗎。
李瘸子已經死了,我們村裡沒別的人懂得陰陽道術,王富貴說請這死老頭子來村裡,柳若雪就出了事兒,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怒瞪著他說:"死老頭子,下手的不是你?還能是鬼啊!你是不是想死啊!"
說著,我正準備揍到他救醒柳若雪為止,可葛老頭卻全然不顧我手上的動作。
他面色奇怪地望向王富貴,驚訝道:"難道是他嗎,這怎麼可能,他應該不懂道術啊!"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王富貴惡狠狠地盯著我這邊。
我的心裡面,突然隱隱就了種奇怪的想法。
從我莫名獲得一股力量暴起,到打趴下那麼多村民,再到我把葛老頭抓過來救治柳若雪,整個過程,王富貴既沒有跑,也沒有向我發難。
剛才我確實是氣得衝昏了頭腦,什麼都不管不顧,而忽略了王富貴這個人。
村裡人懼怕王富貴,不僅僅是因為他心狠,還因為解放時期,他走南闖北幹過很多勾當,練就了一身彪悍的體魄。
去年在鎮裡,他獨自一人將五六個人高馬大的社會混子放到在地。按理說,剛才的情況,他應該會出手,試著擒住我才對。
我在腦子裡面快速回想了這整個過程,確實他沒有絲毫要擒我的意思。
再回想起那夜他在枯井邊對著一條大蟒蛇說話的事,以及剛才莫老頭的反應,我心中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覺得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現問題,莫老頭那個慫樣,怎麼看都不怎麼像是厲害到可以困住柳若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