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寶寶~”
小手握著筷子,歪腦袋捧臉,大眼睛一眯,臉上肉向上擠成兩坨。
這小王婆,賣瓜還自賣自誇!
逗得一桌歡聲不斷。
就連沉默的嚴素都沒能忍住,噗一下笑出了聲。
嚴芳月就更樂了,直想揉揉小不歡臉蛋:“要是你嚴老師以後生的小寶寶,能像不歡這麼可愛,那阿姨可要高興壞了!”
“能的啊!”撲閃著大眼睛,梁不歡放下小手,頂著嘴角的飯粒,認認真真建議,“人家都說外甥肖舅舅,阿姨想老師以後生的小寶寶像不歡一樣可愛,那讓老師跟我舅舅結婚生寶寶就好了啊!”
嚴素:“……”
手一抖,筷子夾住的菜掉進了碗裡。
心跳都到了嗓子眼,還不等對面嚴芳月有反應,嚴素立即夾個雞腿塞梁不歡嘴裡。
“好好吃飯,食不言寢不語,小小年紀瞎湊什麼熱鬧?”說完小的,嚴素又扭頭望向嚴芳月,嗔怪一聲,“媽,你也是,跟不歡聊什麼找物件結婚的事,不歡才多大。”
也是自覺失言,嚴芳月悻悻閉了嘴,跟不歡相覷一眼,笑一笑便將這一茬揭過了。
梁不歡放下筷子,徒手抓著雞腿,咬了兩口,接收到旁邊嚴素警告的眼神,連忙把頭低下去,乖乖吃飯,不敢再帶節奏。
心裡忍不住又嘆一聲,唉,老大,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你還是要自己多努力!
-
春節過後,很快寒假就快過完了。
梁政也打了電話回來,說應該能在不歡開學以前回來。
二月初,連著幾天都陰天,卻一直也沒落雨。
直到一天晚上,窗外嘩嘩作響,嚴素被吵醒,起身一看,才發現外面竟電閃雷鳴。
模模糊糊睜開眼,想下床,拉開窗簾看一眼,可剛掀開被子,床頭的手機就震了。
她戴上眼鏡,瞧見是梁政打來的,心裡古怪,接通後,不等她問,就聽梁政焦急開口問道:“嚴素,國內是不是下暴雨了?”
愣了下,嚴素才答:“好像是……你怎麼會知道的?”
梁政沒解釋,只靜了一瞬,口吻沉重了不少:“你快去看看不歡。”
“不歡怎麼了?”滿肚子疑惑,嚴素拿了件外套披上,穿上棉拖,走出房門往不歡房間去,“不歡估計都睡了……”
輕手輕腳將房門擰開,嚴素的話也終止於此。
小床上被子掀開,而床上空無一人,環視一圈屋內,也毫無人影。
“不歡?”
“梁不歡?!”
嚴素喊了兩聲,心裡驟然一緊,想到不歡會不會是去洗手間了,正準備轉身去洗手間看看,就聽見手機裡梁政說:“嚴素,去看看衣櫃裡面,或者書桌下面……”
眉頭緊攏,嚴素仍有些不明瞭,卻還是先照他說的去開啟衣櫃。
兩邊櫃門一開,黑漆漆的一片,瞧不清楚裡面的東西模樣,窗外忽一下雷電閃現,屋內驟亮一瞬。
嚴素視線向下,瞧見衣櫃下面,衣服堆埋住一個瑟縮的小影子。
她心一揪,連忙蹲下,試探喊:“……不歡?”
顧不及正跟梁政通電話,嚴素雙手撥開衣服,將梁不歡蜷縮裡面的小身子露出來。
一瞧清了,她心口更加揪得疼:“不歡?不歡你怎麼縮在這裡,是害怕嗎?先出來聽話,老師在,老師——”
“不要!”
小手猛然拍開嚴素的手,那衣服堆裡的小身子使勁往裡縮,抱住膝蓋,小嘴顫抖呢喃著。
嚴素慌了一陣,傾身仔細聽,才聽清,不歡嘴裡唸的是,“不要,不要,媽咪不要……”
☆、chapter 51
轎車停在白色簷下, 前面的司機說聲,“嚴小姐, 到了。”
不等嚴素反應,旁邊的車門, 在同一時間被從外邊開啟。
特意出來接她的梁政, 身穿白色高領毛衣,灰色休閒褲, 整個人居家而柔和,短髮隨意往後抓, 又落幾縷在額前,氣質乾淨得不像商人,像個學生或教授。
“抱歉,不歡的醫生過來了, 我一時走不開, 所以沒親自去接你。”他將嚴素牽下來,一邊往梁家主宅裡面走,一邊幫她攏鬢邊的散發,“不過後天不是開學了嗎, 你怎麼還有空過來?”
“就是後天就要開學了,所以我才想來看看不歡的情況。我媽也很擔心不歡,要不是她今天值班, 可能都想跟我一起來了。”
“那我今天豈不是差點見到未來丈母孃?”
捏了捏她手心,梁政一如既往的沒正經,調戲人, 將她摁在吧檯前坐下,自己繞到吧檯後,倒了杯水放她面前。
抬頭示意了下樓上,他雙手撐桌面,說,“可能要等一下,醫生剛來沒多久。”
嚴素端起水杯,還沒喝,手上就一頓,抬頭循著梁政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隨即又轉回來問:“……心理醫生?”
梁政“嗯”了聲,神色淡淡的,沒有過多擔心,好像習以為常了,自己端起杯水喝著。
“他這麼小……”握著玻璃杯,指尖緊了又緊,嚴素猶豫說,“心理醫生……有用嗎?”
“這個醫生的主要任務不是用語言疏導不歡,而是將不歡的實際情況清楚告訴我們,這樣我們才知道平時怎麼做,是對不歡好的。”
梁政放下水杯,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鬆不開眉心,嚴素遲緩地點了下頭,這才舉起杯子喝了口水。
玉竹似的修長食指伸過來,輕撫嚴素眉心,梁政笑話她:“別擔心,臭小子沒那麼容易出事。”
沒那麼容易出事嗎?
回憶起幾天前,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嚴素就忍不住心慌。
小小的身子縮在衣櫃裡,怎麼都不肯出來,渾身都在發抖,臉色蒼白,大冬天,一層一層的冷汗冒出來,睡衣都浸溼了,小手更是掐得自己胳膊通紅,也仍舊不肯鬆開。
嘴裡反反覆覆、斷斷續續,只一句話,“媽咪,不要……”
後來驚動了另一個房間的嚴芳月,過來看見那樣的情況,也跟嚴素一樣嚇得六神無主。
最後是梁政在電話裡大喊了幾聲,引起她的注意,聽他的將電話放不歡耳朵邊,梁政在電話裡一遍遍的安撫,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雨聲都小了,不歡才緩了身上的顫抖,目光也徐徐聚焦。
仍舊心有餘悸,嚴素放下水杯,看向梁政:“可以告訴我……不歡,為什麼會那樣嗎?”
梁政嘴角的笑容微滯了一瞬,片刻後,略垂下眸,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才開口說:“不歡的媽媽,也就是我姐,當年不是病逝的……而是抑鬱症發作,跳樓自殺,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
“抑鬱症自殺?”嚴素驚詫。
“是,一開始只是輕微的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