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不正還不聽！走，你老公肚子餓了，先餵飽你自己老公再說。”

不由分說，拽著鼓了臉的童嫿，就直接往室外走。

“明明你也會叫阿政……”

“我跟他和你跟他那能一樣嗎？”

“大男人主義！”

“哦……那我以後叫唐琬叫阿琬好了？”

“不準！”

“噗……大女人主義！”

那兩人走遠了，梁政牽著嚴素轉身，繼續朝杜若和顧攸寧那角走去。

嚴素向梁政傾身，挨近了悄聲問：“蘇先生……和童嫿，都跟我們同歲？”

這聲蘇先生，對梁政來說，稍微有些突兀，聽多了別人稱呼那蘇痞子，蘇少爺、蘇小少爺、蘇家公子，驟然聽嚴素這麼正兒八經地喊蘇先生……

忽然想起童嫿剛喊他阿政，那蘇痞子的跳腳樣，梁政心情很好地笑了，還是他家的思想覺悟高啊，親疏意識強，至少不會在稱呼上惹他生氣。

……某人完全忘了，當初為一聲“梁先生”，明裡暗裡陰了多少次臉。

“蘇未眠跟我同年的，應該比你大幾個月，童嫿比我們小一年，不過也都是過了二十五的，所以，他們真的不是高中生。”

嚴素：“……”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就問下年紀……怎麼這就猜到她想什麼了。

囧了囧，嚴素垂眸，過會兒，又忍不住摸摸自己臉。

以前偶爾聽說什麼明星不老童顏，還被戲稱吃了防腐劑，逆生長，今天看到蘇未眠和童嫿這兩人，她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童顏。

由內而外散發青春，相攜走進高中教室，恐怕都沒人覺得哪裡違和，只以為是來了兩個轉校生。

“別摸了，長得太顯年輕也未必是件好事。當初那痞子就是因為每次出席他蘇氏的董事會都被當幼齒圍觀，才受不了退出公司管理，專心做幕後研究。還有次，那前臺是新人，見他進公司，以為是跑來找家長的學生，直接給攔了，氣得他三天吃不下飯。”

餘光睞見嚴素的小動作，梁政忍不住笑，把她手抓下來。

乍然聽聞長得年輕竟然還會遇見這種事，嚴素一時沒忍住，噗一聲，笑了。

見她笑，梁政更忍不住逗她，點她鼻尖，說，“想不想以後在學校，你那群學生都喊你姐姐，喊不出老師？要不要每次家長會，家長都忍不住質疑你成沒成年，怎麼就當老師了？”

嚴素連忙搖頭，“不想！”憋住笑，“不要！”

“那還羨不羨慕他們倆兒長得年輕了？”

梁政溫柔地睨著她，偏語氣又故作嚴苛。

嚴素頓住，沒立即答，半會兒，轉動眼珠子，視線悠悠朝上一瞥，瞅著他，“……還是羨慕。”

能長得年輕，誰願意長得老啊，這不廢話嗎？

難得見嚴素那雙清澈的杏眼裡閃爍狡色，梁政一時看怔，都忘了怎麼反應。

此時他們走到了角落，頭上一盞壁燈，光亮柔和，燈下一圓幾，圓幾周圍放四了張單人沙發。

兩個側容俊美的男人，一黑一白，相對坐著打牌，白毛衣男人懷裡還藏著個氣質纖柔的女人。

相對坐著打牌的男人很專注，反倒是白毛衣男人懷裡的女人，率先察覺動靜抬頭，容貌不能說多驚豔，氣質卻說不出得柔和，讓人如沐春風般舒服。

她衝嚴素微笑。

嚴素愣了下，回過神，卻不知怎麼稱呼對方，剛想看向梁政。

——忽的。

“清和……”

聲音清冷，幽幽而起，似乎帶了些失落不悅。

嚴素看見那溫柔的女人回頭，對身邊的白毛衣男人說：“是阿政來了……”

“跟你無關。”輕描淡寫的話，他望著穆清和的眼睛，溫柔幽怨，絲毫不容拒絕，“不要分神。”

“好好，我不亂看了。”安撫地握住他手，穆清和衝嚴素抱歉笑了下，隨即轉回頭，不再亂看。

對面黑襯衣的杜若抬眸，只衝嚴素點了下頭，便沒什麼表情，再次垂眸，看牌出牌，速度很快，幾乎沒猶豫。

嚴素微囧，正覺得這氣氛詭異。

梁政便將她摁去張沙發上坐下，自己則曲腿半靠著沙發扶手。

“介紹一下，左邊是顧攸寧和他夫人穆清和，右邊是杜若。他們和未眠一樣，都是自己人，你隨意些，不用覺得彆扭。”

簡單介紹完，梁政俯身，在她耳畔輕聲安撫，“別怕，這兩個是比較冷，不如未眠好動，但比蘇未眠那傢伙靠譜多了。”

捏捏她肩，親了下她發頂，他又體貼地問，“餓了吧？你先玩玩手機，或者跟清和聊聊天，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離開前，梁政朝穆清和望去一眼，眼神拜託幫他照顧下人。

然而，視線剛跟穆清和對上，他便收到攸寧一記冰冷眼神。

迎著攸寧目光，梁政無懼地聳肩，半點不擔心地轉身，去給嚴素拿晚餐。

反正他們早習慣了攸寧那變態的佔有慾，但同時也非常瞭解，只要清和開口的，攸寧便無從拒絕。

梁政離開後，嚴素就開始有點坐如針氈了，旁邊兩位男士，氣場都太強，弄得這一隅氣壓極低，讓人有種呼吸都困難的錯覺。

“我可以學阿政那樣，叫你阿素嗎？”

穆清和主動開口，笑容溫和，皎若秋月。

嚴素微怔，又點頭：“……當然可以。”

“那阿素也就跟他們一樣，叫我清和吧。”

“好，清和。”嚴素笑起，心中忽一暢。

“聽說阿素是名教師？跟小朋友待久了，會不會覺得他們太鬧騰了？”

“是的，我是名小學老師。這倒還好，在學校孩子們都還是挺乖的。那清和是做什麼的？”

“我以前做琴行，後來跟嫿嫿一起學做衣服，如果阿素感興趣，我們以後可以一起……”

兩人一聊便不知不覺，聊到了梁政回來。

嚴素也沒料到她會跟清和這麼投緣，可事後想想，又覺得，或許清和跟誰都能很投緣，沒有刺的女人，像一泉溫水。

“聊得這麼開心？”學著攸寧跟清和，梁政也跟嚴素擠一張沙發，將手裡一碟意麵遞給她，“先吃東西，要是不夠，我等會兒再幫你拿。”

“夠了的。”嚴素接了意麵，拿起餐叉，小聲說。

一回頭，見梁政另一手只端了杯果汁，沒有其他食物，她納悶又問，“……你吃的呢？”

“嗯，等你吃完，我再去吃，快吃吧，耽誤到這麼晚才進食，小心餓傷胃。”

梁政輕聲囑咐，將手裡的果汁放她面前的圓几上，正巧杜若這時撂下最後一張牌，他便順勢入夥，兩人撲克，變成了三人撲克。

摸完了牌，梁政彎著腰看，嘴邊忽然送來一餐叉意麵。

奶油與黑胡椒的味道，雜糅出一股濃郁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