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說成嗎!?
後來,尹似槿砸碎了閣樓所有花,琥珀色眸子猩紅,死死抓住荊梵音,溫柔又病態地呢喃:“梵音不可以離開我,這輩子都不可以。”
☆、chapter 26
深吻帶著醉人的香檳清香, 朝著她咽喉深處恣意進犯。
嚴素沒有接吻經驗,從不知道, 原來唇齒糾纏的感覺,一旦深陷其中, 便無法自拔。
大腦缺氧, 窒息感蔓延開,讓她禁不住皺眉, 伸手推拒。
可她的推拒,卻引來更肆虐的侵佔, 扣在她後腦勺的大手用力逼迫,不自覺的嗚咽聲滾到喉嚨口不及發出,便被盡數吞噬。
夜裡江風很涼,她卻有種要在這陌生熱潮中死亡的錯覺。
梁政捨不得放, 柔軟的唇, 帶著果味酒香的貝齒舌尖,無不讓他瘋狂。
他還想繼續,卻知道,她受不住了。
眷戀地緩緩鬆開, 他一寸寸一釐釐退離,半掀眼簾,望著身下的她急促地呼吸, 可憐極了,鏡片後的杏眼緊閉著,鏡片上卻沾著零星的淚。
面若桃李, 唇似含丹。
她其實很美。
可沒人知道,只有他深知。
嚴素雙手攥緊抵在他胸膛上,其中一隻小手還捏著易拉罐,在剛剛窒息的熱吻中,酒液從易拉罐裡晃出了些許,弄溼了他右邊胸膛一小片的襯衣。
梁政喘息著垂眸低頭,壓制住心裡慾望的野獸,溫柔輕啄那已被吻得豔紅的唇瓣。
胸腔溢滿饜足與得意,他狎暱地貼著嚴素唇說:“多謝嚴老師款待……”
促狹而沙啞的聲音,讓人半邊身子酥麻。
嚴素顫了顫,慢慢睜開眼,入目就是被夜色暈染暗淡的襯衣,原本熨帖的白襯衣,已經被她揪皺,而隔著單薄衣料貼著她手心的胸膛,緊實炙熱。
意識回籠的剎那,嚴素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長睫顫巍巍半垂,她的視線虛無朝下落著。
望見的是梁政漂亮的頸線以及精緻的鎖骨。
唇舌依舊發麻,她微微張著嘴,小口小口喘息,大腦開始緩慢地運轉。
被靜謐的環境和矛盾的情愫環繞,讓人身子忽冷忽熱,嚴素收到腹部的雙腿縮得更緊,揪著他襯衣的手攥得更牢。
唇角被碰了下,她聽見極富磁性的嗓音,暗啞地喊她名字:“……嚴素。”
低低沉沉,只一聲,就讓人肌骨戰慄,從尾骨順著脊椎到頭皮一片酥軟。
嚴素下意識地輕輕“嗯”了聲,就見他將一側俊美的臉,湊到她眼前來。
酒精與深吻帶來的雙重迷惑,讓她大腦混沌,不能第一時間明白他的意圖,只將緩和了些的雙唇徐徐合上,困惑茫然地望著他。
懵懂得像未經汙染白紙。
無暇無垢。
讓人想要留上痕跡。
留上象徵獨屬他的痕跡。
梁政眯了眯眼,餘光睞著嚴素,輕勾的唇角,笑得風流又佻薄,啞著聲,戲謔地笑問:“這回不打了嗎?”
“讓我白吃?”他緩慢轉回腦袋,溫溫柔柔又莫名勾人地直視她,剛放下沒多久的手,又捧上了她臉頰,指腹曖昧摩挲她的唇,“那我可以……再多吃點嗎?嗯?”
低啞又輕薄的聲音,顯然的討好意思。
濃稠的目光饞渴地膠在他指下摁壓摩挲的紅唇上。
嚴素渾身一抖,清醒大半,驟然向後撤離,迷惘的視線開始聚焦。
梁政沒有捉她,只是垂著的眼中眸色微暗,挑了挑眉,尚且舉在半空的手也沒收回,憮然般輕輕摩挲,似在回味剛失去的觸感。
他安靜下來,收斂了攻擊性,視線一撩又望過去,等她做反應。
而嚴素意識清醒大半後,大腦很凌亂,第一反應是緊張地吞嚥。
有股熱從骨髓血液裡滲出,陌生的渴望讓人焦灼。
她必須得承認。
不管是酒精緣故,還是環境促使。
眼前這個男人,很勾人。
幽靜的夜色,絢爛的隔江繁華,料峭水風和牢牢鎖住她的灼熱視線,不斷誘惑人走出安全圈,走入危險與墮落中。
她又微張了嘴,小口小口地呼吸。
在理智干預前,聲帶率先震動了。
於是她聽見自己說:“你,對我還……感興趣嗎?”
這一聲又溼又黏糊,像撒嬌又像在渴求什麼。
讓她無法接受這是自己的聲音,自己說的話。
聲音入耳,就像是別人呢喃。
而她像是第三者,在旁觀看。
抓住長椅椅背的手,用力攥緊,生鐵抵著手心,嵌入肉的疼痛很熟悉,緩解緊張與天然的羞恥。
梁政一開始似乎沒聽懂,歪了歪腦袋,半秒後,幽邃墨黑的瞳孔像是點燃了星火,越燃越灼烈。
透著瘋狂。
他餘光瞥見嚴素扣緊椅背的手,指骨都繃得發白。
稍稍蹙起眉心,他側目,修長指尖從嚴素掌根鑽進去,指腹順著她手心,一點點隔絕生鐵與她皮肉的緊密接觸,溫柔摩挲進去,指尖往她指縫插入。
過程中,他聲音有點發涼地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嚴素,現在跑。”
若無其事的平淡語氣,像是善意的忠告提醒。
然而——
當指尖鑽進了指縫,修長有力的五指在細白手背上用力扣牢。
男人溫熱的大掌與女人微涼的小手心,嚴絲合縫,牢不可分。
——沒有給絲毫逃離的機會。
這樣的十指緊扣,讓被控制的那一方,肌骨生疼。
嚴素不禁皺起了眉,泅溼的眸生出疼。
梁政回眸,長睫半垂,掩映漂亮的丹鳳眼,眸光幽亮得嚇人。
靜了兩秒。
他覺得自己已經給了足夠的時間,已經相當仁慈。
“不跑嗎?”他笑得極端溫柔,話音又輕又優雅,目光透出高溫,能輕易將人燃燒殆盡,“你沒機會了嚴素。”
審判般的最後一句。
沒有再反抗的餘地。
嚴素身子騰空的剎那,鼓動的心跳竟生出詭異的鬆快。
她怔怔看著將自己抱起的男人,原本整齊的短髮已經被江風吹得凌亂,乾淨的丹鳳眼染上執著的欲色,漂亮的薄唇勾翹,藏在幽幽夜色中,是如願以償和興奮的隱晦狂喜。
嚴素腦子開始渾濁,鼻腔的呼吸有些熱。
她猛然生出“還是”的念頭。
但“還是”什麼,又想不清楚。
嚴素覺得自己醉了,只有醉了的人才會說話不經大腦,想到什麼說什麼,只有醉了的人才會做事詭異,做出平時絕不會做的行為,也只有醉了的人才會渾身無力,想依靠。
她腦袋空空的,倦懶地合上眼,鬆了揪緊他肩頭襯衣的手,緩緩靠上眼前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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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膛很熱,蒸得嚴素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