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九章說：“我也希望你的朋友裡，能有我，畢竟跟你相處，不會那麼累。”

我沒有再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簡單和容易。更沒有輕鬆可言，本來就是累的。

一旦成年，不可能再像幼兒時，跟誰玩得開心就跟誰玩，覺得不開心就不會理他。

成年人的世界裡，哪怕眼前的人再討厭，看著就想吐，那也得掛著笑臉，看起來特別熱情的笑臉。

苦也累也。

總是這麼過來的。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

我特別能夠理解屠九章，普通人尚且那麼難，更何況他還身居高位，肩上挑著的是整個雪域的安危。

但是他剛剛的表現，確實討厭。

或許他早就習慣那樣。

可惜，我不習慣。更不習慣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那麼會短命的。

屠九章朝燈火通明的山洞群裡走去。

我跟在後面。

他走得慢，我自然也跟得慢。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問話，然而我並沒有問他。

屠九章沒有耐心了，直接說：“你難道不想知道，我雪域裡面的大叛徒是誰？”

“那是你們雪域的事情。”

“嗯？”

我笑著說：“知道的太多，就會死得越差，比愚蠢死得還慘。”

“你是聰明人。”

“所以我更不想知道。”

屠九章笑道：“雪域真正的叛徒，是辭修。是他把雪域帶進生死院的埋伏圈的。”

我沒有說話。

屠九章還是笑著，說：“我早就知道他被生死院收買，但我還是拼著傷亡聽他的，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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