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越棯大概看了看，上面寫的是感覺自己對人生無望，又給父母丟臉，覺得活著沒意思………落款是餘墨。

餘墨？？？

越棯想起了自己昨天補全的缺失筆記本，上面提過把“自己”關廁所又潑冷水後來和好的那個朋友，是叫餘墨來著吧？

拍下照片，越棯又看了一眼天台邊上，上面有腳印……如果她是從這裡跳下來的，那麼為什麼腹部有灰塵和摺痕？

越棯從天台上下去，她在六樓的第三間教室的視窗上，看見了被仔細擦拭過的窗臺。

她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作為目擊證人，越棯被請到了警察局裡協助調查，由於她中途上了天台蒐集證據，現場沒人看管，都被陸續上學的學生們破壞的一乾二淨。

“我們不是讓你呆在原地不要動保護現場嗎？你瞎跑幹什麼！”做記錄的警員回想起現場當時的情況就頭皮發麻，地面上全是腳印，圍觀的學生們都大大咧咧的把手機拿出來拍照，不僅如此他們才到現場不久就有記者聽見風聲趕了過來，各種訊息流躥在網路上，他們封都沒法封。

“要不是你們還未成年，我把你們都抓進去！”

“我聽見了聲音。”越棯老實回答道，“有人從一樓視窗那裡翻出去了，我是進去看人的。”

審訊的警員沒好氣道，“那你看見是誰了嗎？”

“沒趕上，只聽見了聲音。”

“……你們這個年齡，都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嗎？”都想抓兇手，哪裡有這麼多的兇手，可別是風颳的聲音。

“那我們來說說其他的吧。”警員看著越棯鎮定的樣子心裡微微有些好奇，“你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那？”

“上學啊。”越棯看著桌子上審訊人那一欄挑眉反問了一句，“你是實習警員？第一天上任，許城警官？”

警員面露詫異：“………咳，你認識許隊？”

哦，他不是，看樣子這個許城應該在隔壁單面鏡那裡觀察。

排個先鋒過來看她的態度，然後一會兒準備換人？

越棯對著牆面揮了揮手，“許警官，進來嗎？”

警員面露菜色，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見他這樣，她好意提醒了一句，“你不知道嗎，隱藏的規矩，老油條都穿便服，只有巡邏的警員才穿這個，他們沒告訴你，一來是排擠新人，再加上你一個人單獨詢問我，沒老人帶，還讓你穿這身衣服………也是為了震懾我。”越棯和他們接觸多了，自然知道一些審訊規則。

“你是從上面空降下來的吧。”排擠和下馬威，但是在這裡，只有空降的新人才會這樣被人排擠。

咔嚓——

審訊室被人開啟，兩人同時抬頭看過去，警員站起來，把主位讓了出來，“許隊！”

穿著白襯衣的男人對警員揮了揮手，放下手上的東西看著越棯，“選修過心理學？還系統專攻過這行？”瞧著這個成果，她好像還學的不錯，讓他們新人什麼都沒問出來，自己還被扒了底。

這功夫沒三年五載是學不出來的。

“小姑娘以後打算當個警察？”整理好東西以後許城沒急著向她打探訊息，反而和她拉近乎，聊起了其他東西。

從彼此的對話中，大概掌握了越棯的資料，許城面露笑意，“行叭，等會下班了我們再繼續聊，你既然清楚這裡的規則，那麼就順便我們實習生上一個問題。”

許城畢竟不是越棯曾經經歷過的菜鳥玩家，客套完了該做的事也是要做的，他明白越棯之前說那些話的意思，把對方的節奏打亂，被動變主動。

高手過招只需要幾瞬。

嘖，現在的小孩子聰明的啊，可不得了。

許城給實習生了一個眼色，讓他繼續發問，“我們自然知道你是去上學，學校上課時間是八點，你七點不到就去了，還有校門徑直幾十米就是教學樓，你為什麼要兜一個圈子從廢棄的教學樓繞進去？”

提前進入學校，又出現在人跡罕至的現場，哪裡有什麼巧合，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所以你在懷疑我？”

“現在我們只是在進行合理的懷疑，讓你協助調查，如果你真的有嫌疑，那麼詢問就會變成訊問了。”許城用筆尾點了點桌子，“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呀。”越棯用下額指了指正在錄影的攝像頭，“把那個東西拿下去吧，既然是協助調查的詢問，那也沒有必要開攝像頭吧。”攝像頭一開，詢問的意味也就變了。

許城從善如流扯著嘴笑著，“小姑娘還挺會的，行，說吧，為什麼那麼早出現在那裡。”

“賓館退房時間在六點，我昨晚住在暗巷第三間那家賓館裡，有出入記錄，六點半在校門口的小吃店點了東西吃，七點發現教室沒開門就隨便逛了一圈逛到了廢樓裡。”

“賓館？你一個學生怎麼住在那裡？”實習生把資訊都記錄了下來，“你不是本市的人嗎？怎麼不住在家裡？”

“這不在我配合的範圍內哦，許警官。”

許城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實習生讓他換下個問題，而他自己則是翻出了剛剛拿到的調查結果，裡面清楚的寫著越棯和死者之間的關係。

“然後你在現場還發現了什麼？”

“沒有。”

許城瞥了一眼實習生，“你同學說你和跳樓的那個女生關係很好，形影不離？那你在她跳樓前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在哪裡？”

“關係一般吧。”越棯想到了筆記本上的內容，還有昨天遇見她的樣子，“昨天，在醫院，市醫院，不是一起去的，在電梯裡碰巧碰見的。”

“她生病了？”

“不知道哦。”

“你知道的。”許城看越棯的樣子就知道她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但是你不說，為什麼？”

為什麼？把自己猜測的結果告訴他們？證據呢？

解釋起來又有很多麻煩，思之至此，越棯只回了一句，“你們等屍檢結果吧。”

實習警員：“……”

許城像是想到了什麼，沒吱聲。

越棯老實把所有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又順便在這裡吃了午飯，下午的時候許城就讓她簽了字。

“要我幫你請家長接你回去嗎？”

越棯默了默，對上許城含笑的眼睛，“你故意的。”

許城看著小姑娘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勸導，“你聰明，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仗著自己的幾分聰明就做了，即便是查不出痕跡也不能做，你懂嗎？”

“警告？”

“不，只是讓你注意一下分寸。”許城對越棯眨了眨眼睛，“過來人的忠告。”

這個人………有點意思啊。

作者有話要說：

越棯：秘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