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許是害怕？害怕你即將搶走的，原本只屬於我一人的？呵，誰知道呢。”

“那又為何救我？死了豈不是更稱你的心意？”

“是啊，為什麼救你呢，當時我就站在這裡，看著你在水裡掙扎，一聲聲的喊著阿姐救我，一聲又一聲，許是我良心未泯吧。”

“阿姐，你可曾後悔？”雲的指尖狠狠掐進肉裡，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月光下柔和的側臉，他多期待他的阿姐說一句後悔，似乎這樣他就可以找到原諒她的理由。

“未曾。”那一刻，他覺得那張臉時如此猙獰，如此可怕。

“好，你好得很！”指尖被狠狠掐斷，雲一腳踹翻了停中的矮凳。

“我教你的第三件事，便是人曰十里無真言，況人心爾？”身後傳來踉蹌的腳步聲，雲沒有回頭，所以不曾看到他的狼狽，他不曾回頭，所以不曾看到她臉上的漠然。一手伸出欄杆，任由夜風吹拂指尖，似嘆息：

“是啊，誰知道呢。”

“小姐為何撒謊？當年明明是小少爺自己貪玩被絆倒摔進了蓮池，小姐為了救他可不就是差點淹死了麼。”初夏噘著嘴氣呼呼的走近，將狐裘披在她的肩上，雲攏了攏狐裘，笑睨了她一眼。

“就你話多。”

“小姐莫不是嫌棄我？”初夏嬌俏的原地轉了個圈。

“噗嗤，嫌棄你？哪個敢？我家初夏可是一朵嬌豔牡丹花，也不知將來會被哪個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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