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譽神,自己,以及肚裡的寶寶。
一種強烈的感覺向夏珩湧來——那是他從未感受到過的歸屬感。
並不是因為房子,而是身邊的封譽神。
“以後你和寶寶可以在這裡一起曬太陽了。”封譽神說。
夏珩不由笑了起來,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夏小珩,寶寶的名字給起了嗎?”封譽神忽然問。
夏珩平時還真認識考慮,但起名字這種事,夏珩覺得比寫劇本都要難。
“你呢?你想了沒有。”夏珩摟住封譽神的脖子。
“我當然想過。”封譽神說。
“女孩的話就叫夏天,男孩的話就叫夏風怎麼樣?”封譽神美孜孜的。他也是琢磨了好長時間。
而且,夏風……剛好還帶了自己的姓。
夏珩暗暗地擦了把汗。
“男孩的話就叫封順,女孩的話叫封青,怎麼樣?”夏珩說了兩個出來,發現還不如封譽神那兩個。
“別顧忌我。我說過孩子都是你的。”封譽神凝視著夏珩,“但你是我的。”
封譽神回憶起兩人初識,夏珩對他百般堤防。而現在,這個人完完全全地對自己敞開了心扉。
夏珩翹了翹嘴角,“我喜歡封這個姓。”
“你是喜歡這個姓,還是喜歡這個人?”封譽神輕聲問。
夏珩抱住封譽神,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一會兒才小聲哼道:“都喜歡。”
章節目錄 番外(谷生,萬千)
初夏的雨水漫長到冗長, 讓午後的時間更加難以打發。
萬千躺在碩大的雙人床上,床被凌亂。他的手伸向床頭櫃,胡亂地摸了把, 抓起了一包煙與一支火機。
眼睛依然閉著, 似乎只是睜開,就會消耗完他所有的力氣。
他抽出一支菸, 叼在嘴裡,一股淡淡的菸草味,立即瀰漫了過來。
他等了等。並沒有人把煙從他嘴上拔掉, 然後再塞給他一顆糖。
手機響了起來,萬千的雙手又在床頭櫃上亂摸一通, 然後確定這個聲音來自床下。
萬千狠狠地咬著菸屁股,勉強睜開眼睛, 上半身從床上直接探到床下。白皙柔韌的身體,如同一隻魅惑的生物。
手在床底下扒拉好幾下, 才找到手機。
夏珩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 “沒在店裡?”
“這麼大的雨,你跑店裡幹嘛?”萬千的聲音又懶又啞。
“你和谷生怎麼了?”夏珩問。
“分了。”萬千啪的一聲, 開啟火機, 深吸一口。
“為什麼?”夏珩那邊沉沉的聲音。
“夏小珩,別人不清楚, 你還不知道我一嗎?我覺得吧,自己的心就是個空蕩蕩的大廣場。裡面人來人去,人進人出, 看著挺熱鬧,但廣場就是廣場,不是房間,沒有誰能真正在裡面住下來。”
那邊的夏珩頓了會兒:“我看你就是習慣了一種狀態,忽然有個人改變了你,就害怕了。”
萬千嗤笑。“不是我怕,我是被人給甩了。”
“怎麼回事兒?”夏珩相當吃驚。
別說夏珩不相信,他自己都覺得震驚。
一個月前,從夏珩生日趴出來,酒店裡狂亂後的兩個人。谷生說他要回趟老家,並且在詢問萬千,能不能陪他一起回去。
當時萬千就愣住了。雖然在他的心裡,谷生並不是他的p友,但他並沒有做好與他終身走下去的準備。
面對愣怔的自己,谷生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然後轉身離開。
谷生回了老家。什麼時候回來的,或者有沒有回來,萬千並不清楚。
但打那兒以後,他就再也沒接到過谷生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夏珩問。
“自個兒家呢。”萬千注視著外面。
滴滴嗒嗒的雨水中,紫茵茵的鐵線蓮,如同鈴鐺一樣,攀爬在搭建的鐵架上。
“屋裡還有別人嗎?”夏珩問。
“夏小珩,除了你。沒人在我床上睡過。”萬千說。
那邊傳來夏珩的低笑聲。
“夏小珩,過來陪陪我。”萬千撒嬌。
就因為萬千這語氣,上學時,夏珩不知道為他打過多少架。
倒不是他聽著心軟,只是萬千這曖昧甜膩的聲音,惹了很多人不高興。
夏珩吁了口氣。“你等著。”
萬千這才從床上起來。想起夏珩不能聞煙味兒,一口糯米細牙,只是貪婪地咬了幾口菸屁股。濃重的菸草味,以一種最直接最迅猛的方式,竄到他的嘴裡。
萬千咬了幾口,又到洗手間,吐了出來,又漱了漱口。
半個小時後,有人按響了門鈴。萬千從浴室裡直接衝了出來。
“夏小珩……”一拉開門,整個人都被定住了。
門外站著的正是一個月未見的谷生。手裡拎著把黑傘,還在滴滴嗒嗒的落著水。
萬千怔了怔,才覺得有點冷。他就穿了條睡褲光著膀子。腳上連鞋都沒穿。
“怎麼是你?”萬千下意識地問,“夏珩呢?”
“我能進來嗎?”谷生依然謙遜有禮,把傘靠在外面。
萬千側了側身,谷生邁步進來,在玄關口,脫下鞋子,又把自己的皮鞋整整齊齊地放好。
“你什麼意思啊?”這人失蹤了一個月天,現在莫名其妙地闖進了自己的房間。
但谷生一把扼住了萬千的手腕。谷生外表溫和溫潤,彬彬有禮,實則精悍精壯。一雙手更如同鐵鉗,冷硬而不容撼動。兩個人一起的時候,萬千常常覺得自己的腰肢會被他掐斷。
“你幹什麼?”萬千怒道。
“先餵飽你。”谷生波瀾不興的眼睛中,爆出精光。
一個月的空窗期,讓兩個人一觸即發。在玄關這個地方,萬千已直不起腰來。谷生又抱起他,摁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扼住他的腰部。萬千整個人都像是被釘在谷生的手掌中。
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腰部卻被扼得紋絲不動。
萬千兩條腿幾乎站不住,搖晃的視野裡,是陽臺外面模糊溼漉的大片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