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露出自己的爪牙,衛昭這是在故意麻痺小太子,教小太子放鬆警惕,將來才好找機會將人一舉幹掉。”
“好了,都別廢話了。”
被稱作“魁首”的那名殺手心情不大妙的打斷兩個小弟。
哼,要不是因為他吃壞了肚子,突然拉稀不止,“冒充太子府殺手刺殺定北侯”這樣完美無缺的計劃也不會來不及實施,就夭折在搖籃裡。
作為殺手界的扛把子,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別人的計劃比自己更高明的。相反,他現在十分的恨這個突然出來搗亂的傢伙。如果有機會狹路相逢,他絕逼要打爆對方狗頭,一點都不會留情。
“魁首,那咱們現在要做什麼?”
殺手甲和殺手乙發出同樣的疑問。
刀尖上舔血慣了,他們還不大適應這種撿漏的節奏。
“當然是留在帝京城,等待主上下一步指令。”
魁首抬頭望著帝京城格外高格外廣的天空,熱血與豪情同時在心中湧動。
正如雄鷹需要廣闊的天空才能展翅翱翔,殺手,也需要有更有逼格的天地才能一展身手。
他隱隱有預感。
這裡,將是他殺手生涯裡十分難忘的一段旅程。
……
夜已經很深,太子府書閣卻依舊燈火通明。
“今日面對定北侯逼問,殿下覺得奴才回答的如何?”
“嗯,好極了。”
“奴才是這麼想的,但凡腦子裡的病,就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太醫恐怕也說不清楚。定北侯將來要是報復,咱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實行正當防衛了。”
“你可真機靈。”
“殿下更厲害,您在定北侯懷裡暈倒的那一刻,奴才差點就信了,那個逼真啊。”
閣內,小太子盤膝坐在南窗下的矮榻上,手裡抱著一大罐鮮榨果汁,正和自己的大胖管家互吹彩虹屁。
為了方便小殿下喝果汁,高吉利還特意讓人用竹管做了根長長的吸管,這樣既能吸到沉澱在罐底的果肉,又不容易把果汁灑到衣裳上,可以說十分的妙。
“今日真是好險,幸好殿下只是咬傷了定北侯,沒有再砍傷一次,否則可就真麻煩了。”
太子殿下大約也覺得好險,想了想,慷慨的把果汁分給自己的大胖棉襖壓驚。
高吉利正口渴,便不客氣的吸溜了兩口,心想,鮮榨果汁可真好喝啊,難怪這麼受殿下的寵愛。
“明日罰跪,定北侯會不會去找茬,或去陛下面前告狀,殿下想好怎麼應付了嗎?”
高吉利沒忍住多吸溜了兩口。
穆允看了眼瞬間只剩小半罐的西瓜汁,有點不高興,但想到大胖棉襖今天的表現實在棒,就默默看著他又吸溜了一口,才握了握拳頭,躍躍欲試道:“你說,孤要是送定北侯兩座豪宅賠罪,定北侯會不會與孤一笑泯恩仇?”
高吉利:哈?
穆允警惕:“你覺得孤的提議不好?”
“不不不。”
高吉利連忙擺手:“殿下想賠禮道歉的想法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公然送豪宅是不是太招人眼了?殿下要不要考慮送點別的什麼稀罕東西?”
雖然高吉利並不覺得定北侯是賠禮道歉能搞定的,但他實在不忍心打擊小殿下的積極性。畢竟,這是小殿下在人際交往方面邁出的歷史性一步。之前小殿下把人家林大人房子燒了,也沒見小殿下有出銀子給人家修房子的自覺。可見定北侯威力無窮,真把小殿下給嚇怕了。
穆允:“稀罕東西?”
“對,就是既珍貴又不那麼惹眼的那種。”高吉利用手比劃:“比如名貴的刀劍,連城的珠寶,稀有的萌寵啊。奴才聽說城西有個叫聚寶閣的地方,專門售賣各種稀罕寶貝,殿下可以去逛逛啊。”
只要能哄定北侯開心,太子殿下是什麼原則都可以沒有的,立刻爽快點頭:“好,那就去聚寶閣。”
這次發病突然,穆允終究有些體力不支,喝完最後一口果汁,沒等到內侍將浴桶抬進來,就直接窩在榻上睡了。
……
同一時間,定北侯府書房,周深拿著一封口供匆匆進來:“侯爺,那道士招了。”
圖騰
因為舊傷復發,右臂又被孽徒給咬了,衛昭回府後就換上了寬鬆的寢衣,此刻只隨意披著件銀色錦袍坐在案後,用一條胳膊辦公。
周深拿著供狀進來時,親兵正在奉茶。
周深心細,下意識看了眼茶湯的顏色,果然,又煮過了,茶葉和水的比例也很有問題。這些軍中的大老粗啊,就知道糟蹋好茶。
衛昭恰有些口渴,隨手撈起茶碗欲飲,結果鼻尖剛掠過茶湯,就嗅到了深藏在那碧色深處的一股無法忽略的糊味。他搖了搖頭,只得無奈擱下。親兵見狀,嚇得在一邊惶恐請罪,要把茶端下去重新沏。
“罷了,換盞白水過來吧。”
雖然在軍中令行禁止,雷厲風行,但私底下,衛昭並不願因為這些小事輕易責罰下屬。他們是將士,只需在戰場上勇往直前奮力殺敵便可,並不需要學習烹茶煮飯這些家務瑣事。
周深卻看得很糟心,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侯爺愛兵如子,不忍在這些事上苛責將士,可他更知道,自小生在勳貴之家,侯爺骨子裡其實是一個十分注重生活品質並頗有閒情逸趣的人。比如,侯爺對於衣著和飲食用具有近乎嚴苛的要求,無論裡衣外衣,細微至領口袖口也必須做工精細,乾淨熨帖,不能有一絲褶皺。即使在軍中,侯爺也保持著每天至少沐浴一次的奢侈習慣。再比如,侯爺閒暇時並不怎麼混跡武將群,反而很喜歡和來京中游學的文人士子們切磋琴棋書畫,詩書六藝,並寫得一手漂亮瀟灑的好字。
這樣鐵血不失雅緻的侯爺,負傷辦公時,合該有紅袖添香,美姬在側才對。那些親兵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哪裡懂得情趣和照顧人。
可事實是,偌大的定北侯府,除了衛老夫人和伺候衛老夫人的兩個僕婦,根本不可能再看到第四個母的。
自打侯爺回京,來府裡找老夫人提親的媒人們都快把門檻踩爛了,每日上朝和下朝專門跑來府門口和侯爺“偶遇”的京中貴女更是數不勝數。可侯爺不知怎的,竟一個都沒瞧上,看那些嬌滴滴貴女的眼神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