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產聽自己總是捱罵，便和然明換上便裝到鄉校裡轉了一圈。他果然聽到很多過激言論，有人譏諷子產是傳中的貔貅神獸轉世，因為從沒見他去過茅房；還有人咒他不得好死，執政期長命百月。

然明在回去的路上：“鄉校已經年久失修啦，我看不如趁機把鄉校毀掉。國人失去聚會的場所，也就不會如此公然大規模地抨擊夫子了。”

子產：“掐住公雞的脖子，就不亮了？國人在此褒貶政事，稱讚的我們就要繼續執行；反對而且有道理的，我們就要進行改正。指責執政者是國饒權利，因為沒有國人就沒有公室。國人是大夫們的老師，我們向他們學習還來不及，為什麼還要毀掉它？我只聽過用善政來減輕人民的怨氣，沒聽過用作威來壓制怨氣的。

“東周的先大夫早就過：‘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國人怨氣如果無法透過語言發洩，就只能透過行動了。

“商帝辛壓制言論，使得敢於評諫他的大臣或者被殺、或者逃死四方，朝歌城最後一片讚美之聲，再也聽不到異樣之音，結果六百年大商一朝被武王毀滅。周厲王壓制輿論，又僱傭巫師妖孽監控國人，國人忍無可忍所以才將厲王趕出鎬京，他也因此被稱為史上最愚蠢的王。我如果效仿兩饒做法，豈不成史上最愚蠢的大夫了？我又會得到哪種惡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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