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瀾怔怔地楞了一會兒,說道:“可現在事情露餡了,蔣碧雲已經給兩個孩子做了親子鑑定,證明這兩個孩子是你的種,雖然她為了在周玉婷大婚期間不想家醜外揚,但不排除周繼堯已經得到訊息。”
戴家郎盯著紀文瀾試探道:“如果周繼堯知道我搞了他的女人,並且還生下了孩子,你說他為什麼會隱忍到現在?”
紀文瀾也盯著戴家郎說道:“我正準備問你呢。”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也不瞞你,見過梅向月之後,所有人都不看好你,我們只能認為蔣碧雲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公開你的秘密。
可我們也不得不防周繼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你就必須說清楚周繼堯為什麼會隱忍到今天。
我們不得不懷疑你可能跟周繼堯達成了某種協議,也許,你用自己掌握的周繼堯的犯罪證據跟他做交換。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但失去了臥底的資格,而且成了周繼堯的同夥,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是退出臥底任務的問題,而是將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不是我嚇唬你,到時候你不但要面臨牢獄之災,你擁有的一切都想化為烏有。”
戴家郎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們是靠推理過日子的,你們也別想威脅我,我說過了,既然不看好我,那就解除我的臥底任務,從此之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我和歐陽娟唐婉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周繼堯要殺要剮那是我跟他的事情,屬於民間糾紛,即便他要了我的命,我相信你們也沒有本事破這個案。”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質問道:“你憑什麼表現出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你憑什麼覺得周繼堯會放你一馬?”
戴家郎楞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表現的有點過頭了,裝糊塗道:“我什麼時候說周繼堯會放我一馬了?”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難道我對你沒有一點了解嗎?當初歐陽雲蘇為什麼能逼得你給歐陽娟借種?不就是因為害怕她向周繼堯揭露你跟唐婉的關係嗎?可現在的問題要嚴重的多,你為什麼會如此的輕描淡寫?”
戴家郎知道紀文瀾是個善於觀察的人,自己的表現逃不過她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哼哼道:“我死豬不怕開水燙,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在乎什麼?我倒要看看,周繼堯是不是敢把我殺了,你們不是一直想抓他的把柄嗎?如果他殺了我,不正好給你們提供了把柄嗎?”
紀文瀾惱火道:“你到現在還在我面前編故事,我告訴你,你越隱瞞就越被動,如果你早點跟我說明真相的話,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戴家郎最擔心的是生怕自己是周繼堯兒子的事情已經暴露,因為他最大的秘密就兩件事,一是兩個私生子,二是自己和周繼堯的關係。
眼下兩個私生子的秘密已經洩露了,可看紀文瀾的意思好像還沒有完,他猜測自己和周繼堯的關係是不是也暴露了。
不過,他不覺得這件事會被梅向月知道,即便蔣碧雲知道也不見得會公開這件事,另外,如果紀文瀾已經掌握了這個事實的話,今天恐怕就沒必要找自己苦口婆心了。
既然連陸濤都懷疑自己有可能私下和周繼堯達成了協議,一旦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周繼堯的兒子的話,說不定早就把自己當做是周繼堯同夥而採取強制措施了,那麼,紀文瀾究竟想知道什麼呢?
“那你究竟想知道什麼?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你乾脆把話挑明瞭吧?”戴家郎故作惱怒道。
紀文瀾不緊不慢地問道:“這麼說你已經沒有什麼再需要說明的了?”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目前為止就這麼多,至於今後會發生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見他一臉誠懇的樣子,哼了一聲道:“你不是周玉冰公司的大股東嗎?周玉冰現在人事不省,我想問問,這家公司目前在誰的手裡,該不會已經倒閉了吧?”
戴家郎一聽,馬上警覺起來,因為這可是牽扯到他的所有家底,雖然他不相信紀文瀾會覬覦她的財產,但既然這麼問,肯定有她的目的。
並且這件事可能容不得他撒謊,因為紀文瀾只要稍微花點功夫就能搞清楚,好在他和周玉婷的公司完全合法,倒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事實上週玉冰在出走之前擔心公司會受到她的牽連,所以把法人代表讓給了我,表面上我是這家公司的法人,但實際上我只是股東之一。”戴家郎實事求是地說道。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這我知道,不過,我想知道的是這家公司目前是誰在經營管理,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戴家郎楞了一下,說道:“我聘請了一個職業經理。”
“楊鈺?”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只要點點頭說道:“看來你對我確實挺關心的,連這點事都沒有逃過你的眼睛。”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既然我們是‘戀人’,我怎麼能不時刻關心你呢?”
戴家郎憤憤道:“那又怎麼樣?難道我的公司有什麼違反行為嗎?”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你別緊張,我說的事情跟你公司毫無關係,我要說的是,楊鈺可是楊毅和楊東方的姐姐,你很清楚楊毅和楊東方是什麼人。
事實上你在二道河期間把楊鈺一家當成了調查物件,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楊鈺怎麼就成了你如此信任的人呢。
據我所知,她現在不僅打理著你的公司,同時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並且在本市多個專案進行投資,給人的感覺好像楊鈺是你的親戚似的。”
戴家郎不明白紀文瀾為什麼把話題突然跳到了楊鈺身上,只好說道:“我上次跟你說了,楊鈺基本上懷疑楊毅死於周繼堯之手,所以,她絕對不可能跟周繼堯穿一條褲子。
另外,據我在二道河的瞭解,楊鈺並沒有參與任何違法活動,更不可能跟周繼堯的犯罪活動有關,否則那天晚上她早就跟楊毅一樣被滅口了。”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問道:“我沒有懷疑楊鈺有什麼違法行為,我問的是你為什麼如此信任她?畢竟,一家幾千萬的公司,怎麼會交給一個認識沒有多久的女人呢?”
戴家郎不明白紀文瀾為什麼死盯著楊鈺不妨,只好狡辯道:“我看重的是她的經營才能,其次才是信任,再說,她也有錢投進來,難道還能坑自己?”
紀文瀾冷笑道:“才能?楊鈺不過是二道河的一個土八路。也許在那邊有點名氣,可在南召市誰認識她?你如果想找個職業經理人的人,本市有的是人選,為什麼偏偏就找上了她呢?”
戴家郎摸不清紀文瀾的意圖,只能以進為退,反問道:“那你以為呢?你究竟想說什麼?”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說道:“我的意思很明確,你跟楊鈺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戴家郎一臉無奈的樣子,摸出一支菸點上,乾脆打開了車門,把一條腿伸到了車門外,哼哼道:“好好,我只能滿足你的好奇心,實話根說了吧,我跟楊鈺也有一腿,不過,我還是必須宣告,當初的目的也是出於臥底的需要。”
紀文瀾好像一點都不奇怪,哼了一聲道:“這麼說,只要跟你有一腿的女人就能得到你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