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的他再不復往日裡的意氣風發，就像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滅的殘燭似得。就連呼吸，都要藉助儀器的維繫。

“爺爺，我回來了，我回來看你了。”阮小菊哽咽出聲，顫巍巍伸出手，放在阮勝雄的掌心裡。

原本緊閉著眼睛勉力呼吸的阮勝雄虛弱地睜開眼睛，眼神渾濁地看向阮小菊，“小菊？真的是小菊麼？”

“是我，爺爺，是我，是小菊回來了。”阮小菊早已經泣不成聲，她從來都想不到自己的爺爺居然會變得這麼虛弱。

這些年來，她忙著嫁人，生子，天真的以為以後會有很多很多時間去陪自己的家人。卻從來沒想到，爺爺會衰老的那麼快，就連她的爹地和媽咪臉上，都蒙上了幾層風霜。

阮小菊心裡懊悔極了，如果她知道爺爺的身體出了狀況，說什麼都要飛回來陪在他身邊，而不是在他快要支撐不住時才回來看他一眼。

“爺爺，對不起，我以為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陪你，是我太傻了，爺爺，對不起。”

阮小菊真誠的向阮勝雄道歉，可是她心裡知道，自己此刻的道歉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根本無法阻止死神的腳步。

阮勝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阮小菊，嘴角艱難得揚起一抹笑意。

他輕輕握住阮小菊的手，聲音沙啞得慢慢說著，“沒關係……小菊不哭……爺爺喜歡看小菊笑。爺爺老了，遲早都會走得，只要你們都能健健康康……咳咳……咳咳咳……爺爺……爺爺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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