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和誰翻臉？”張向北問，“李大福還是闞總邊總？”

“都翻。”

“為什麼？”

“沒有這樣的道理的，公司的錢是大家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麼姓李的可以把亂七八糟的發票拿來報銷，要是他可以，那是不是我們都可以了？那大家都去亂報銷好了，這公司還搞得好嗎？要是這樣搞，還真的不如趁早散夥”老壽頭說。

大棚裡面的活幹完了，一夥人懶懶散散往外面走，有人不停地打著哈欠，有人用手捶著自己的腰，經過他們面前，看到張向北和老壽頭蹲在這裡，大家都直起身子，加緊腳步。

老壽頭把手一揮，催促他們：“快點快點，快去那邊幫忙，時間快來不及了。”

又衝著裡面叫道：“把燈關掉，電不要錢啊？！”

有人把燈關了，大棚裡霎時暗了下來。

這時候，雖然外面天已經大亮，但大棚的塑膠薄膜上蒙著一層霧氣，就像是毛玻璃，光不能完全透進來。

兩個人蹲在那裡，在半明半暗之中繼續說著話。

張向北問：“李大福他們村裡很困難嗎？”

“哪個村不困難，我們都是倒掛的，我辦公室的抽屜裡，沒有報銷的單據也是一大堆，村裡根本沒有錢報，又不是他李大福一個人。”老壽頭說。

“為什麼會這樣？”張向北感覺有些奇怪，老壽頭說的，怎麼和闞總說的不一樣，張向北問：“不是說現在村民們……”

“村民們現在日子確實是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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