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裡的鹹菜甕、醬菜缸，放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嗆鼻的酸臭味兒。

她掀開一個盛滿蘿蔔的大缸，上面漂浮著一層白白的浮沫，浮沫上的蛆蟲時隱時現，讓人看了十分噁心。

地面上到處都是堆放的下腳料雜物，堆在那裡，既沒有人清理，也沒有人掃除。

她又來到糕點車間，這裡幾天前製作糕點剩下的碎渣，都堆積在案板上，掉在地上，爬滿了蠅子和飛蟲。

她一進去嗡嗡的亂飛，她的心也隨著蚊蟲飛舞起來，這車間到底是怎麼啦？

車間裡的窗紗，好幾處破損的口子，窗簾已經被刮破了一個長長的口子，下半部分像綿羊尾巴一樣拖在地上。

車間裡剩下的三個工人，正躲在車間旁邊的一間值班宿舍裡忙著玩牌。

“大家好，我來上班了。”張美珠敲開門，向大家打了一聲招呼。

但是，她看到有的人把手背到後面，或者壓在大腿下面。

張美珠靈機一動，說：“哈哈，大家夥兒也不起立歡迎歡迎啊？”

這下可好了，三個人中兩個人都露了餡兒。

當站起來的時候，一個屁股下面放了牌露出來了，一個手裡的牌仍到了床上。

“挺悠閒的哈！”美珠半開玩笑地說。

“張主任你可來了，現在加工廠不景氣，生產也沒用，新廠長也沒啥好辦法。我們三個只好每天來支撐著這個破爛攤子。”

“你來了正好，看看還有沒有起死回生的餘地。”

“有啥餘地啊？死定了。聽說有的工廠已經破產了。咱們乾脆自己幹得了。聽說幹個體戶的都發大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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