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瑩說：“你打算怎麼處理？”

陳炫暉說：“我不知道，今天太晚了，不打擾梁叔，讓他老人家睡個安穩覺，明天去辦公室找他。”

陳炫暉說完，一口把紅酒喝乾了。

他又說：“走，我們也睡吧。”

婉瑩起身和他一起到臥室去了。

次日清晨，炫暉早早起床先打電話給西鄉那邊的人，告他們今天由朱凱替自己，之後又打電話給朱凱確認，朱凱告訴他自己已經在路上了，陳炫暉放下心來。他忙洗漱下樓，見婉瑩在餐桌前等自己，陳炫暉快步過來

和她共進早餐。

婉瑩說：“你這麼早去公司也沒有用，9點上班呢，梁叔應該會更晚一點。”

炫暉笑說：“翻不了天的，先不管他，咱們安安穩穩的把飯吃了。你今天去畫班嗎？”

婉瑩說：“當然去了，我剛入門，不能缺課。”

炫暉說：“好，你有空就先畫一張大的裱糊了給奶奶送去，她很喜歡這個”

婉瑩說：“好的，如果嬸嬸也喜歡我就再畫一張送她。”

炫暉說：“那就更好了，叔叔是懂一點書畫的，我就是一俗人，一竅不通了。”

婉瑩說：“你就是想不俗也沒有那個時間。”

不大功夫，陳炫暉面前的一碗花菇瑤柱蝦乾粥和兩個水煮蛋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炫暉說：“我吃好了，上班去。”

他站起來走到婉瑩這裡，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前額說：“親老婆，再見。”

婉瑩笑說：“再見，慢點開車。”

炫暉答應著說好，人已經出門去了。

陳炫暉驅車來到公司，一路思索著梁培元會是什麼態度，心裡盤算著如何說服陳炫文。不多時便到了公司，他上樓直奔梁培元的辦公室。

見陳炫暉過來，梁培元的秘書郭慧說：“梁總不在，他生病了，已經兩天沒來了。”

炫暉驚訝地問：“什麼病？嚴重嗎？為什麼我不知道？”

郭慧說：“梁總說你忙，不讓告訴你，他後天就上班了，血壓高犯了，當時很重，現在已經好了。”

炫暉放下心來，剛要走又轉過身來對郭慧說：“這種事情，即使梁總不讓你說，你可以讓別人告訴我。”

郭慧笑著說：“遵命。”

陳炫暉也不回答她，大步進了炫文的辦公室。他已經猜到梁培元並不知情。陳炫文在玩水果連連看，見炫暉進了，忙放下手機叫了聲哥。

陳炫暉坐到他辦公桌上說：“那個關係戶什麼表拿給我看。”

炫文聽說忙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個藍色資料夾遞給他。

陳炫暉開啟一看，笑著說：“你漏了一個人，把我也寫上，電子版的在那？”

陳炫文說：“在林玫那。”

陳炫暉說：“叫林玫進來。”

炫文慢慢地起身，心裡的對策沒想出來，人已經走到門口，他只好開門對外面說：“林玫，過來一下。”

林玫進來小聲地問：“陳總，什麼事？”

陳炫暉說：“把這份文件電子版的刪掉。”

林玫沒做聲，按組織架構，陳炫文是自己的直接上級，陳炫暉的指揮屬於越權。

陳炫文忙說：“去吧，快刪掉。”

林玫忙答應著出去了。陳炫暉把手中的資料撕了，丟到紙簍裡說：“這件事到此為止，聽見了嗎？”

陳炫文低著頭說：“聽見了。”

見他這樣陳炫暉一下子心軟了，輕聲說道：“我是幫你消滅罪證，後天梁叔就上班了。”陳炫暉拍拍他的肩膀又說：“要不你跟著我，我幹啥你幹啥，咱們來個一對一學習好不好。”

陳炫文還是不說話，炫暉用手指戳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就出去了。

陳炫暉想說：“有了你這個活寶，這輩子都不會消停，不過又怕這句話太狠，沒說出口，咽回到肚子裡去了。他剛走幾步又折回陳炫文的辦公室，也不敲門，直接就進去。炫文低頭悶做坐在沙發上，見炫暉進來麻木的叫了聲哥。陳炫暉也不理他，伸手從紙簍中

取出那張表格，因為已經撕破，他把碎紙平鋪在桌子上拼接好，用手機拍了照，又丟回紙簍裡去了。炫文跟在他身後問：“哥，你要做什麼？”

陳炫暉說：“我請這是幾個人吃個飯，消除一下影響，你炒掉人家，公司要賠一筆錢，然後他們手上的工作誰幹？我們就兄弟兩個，你去幹還是我去？再招人還得培訓磨合，這樣做既折騰自己，傳出去咱們的名聲也不好聽。”

陳炫暉嘆了口氣，拉著炫文坐到沙發上說：“咱們家就這麼一個遠大，就這麼一個企業，運營不好大家都完蛋，別人不拆臺，咱們還自己拆臺嗎?”

現在市場不好，連續幾個店撤場，這些人員有特長的工作出色的，願意接受調節的，就留下，先調到其他店去。不撤場的店鋪，裡面有些混日子，不出色的，願意辭職就批准，更有些業績不好，混日子的藉著市場不好，洗牌的機會，合同到期的就自動解除合同，一是公司這邊不用賠款，二是員工不是被炒掉的，人家的簡歷也好看些，方便再找工作。注意裁掉和留用人員的數量對接；哥天天輪流著各個分店的蹲點，對於工作人也的情況清楚，該解除合同的哥就告訴你，咱們本意不是為了裁人，只是管理人事要順著這個思路走，老員工乾的久的，知道好歹的，就是有時候鬆懈一下也出不了大格，如果看誰不順眼就裁掉誰，人心浮躁的都沒心思幹活了，混的好的都是些溜鬚拍馬不幹正經事的人，遠大怎麼辦？朱凱是我的同學，你看他做多少事，他的待遇和同級別的人比不過是中等的，那些比他待遇好的人做他那麼多事情了嗎？底下幹活的人工資不高，還要丁是丁卯是卯的完成工作量，這些人，你裁了他還得招人補缺口，主要是中間這層的人，說是管理層，拿著高薪和員工一樣的按8小時混日子，毫無建樹，這些人要控制數量，特別表現不好的就裁掉他也不為過，你心裡算算是不是這個帳？你這名單上的人，犯了這幾條的哪一條？”

炫文低頭不語。

炫暉知他也聽不進去多少，不過婉瑩說的好，小孩子不懂事也要跟他講，講的多了他慢慢就理解了。謝婉瑩指的小孩子是小寶，炫暉對小寶倒是沒有多少耐心，他的耐心都給了這個弟弟了。

陳炫暉問：“我得走了，以後要不要和我一起多跑跑現場？”

炫文不語。

炫暉說：“你想通了就來找我吧，隨時恭候。”

說完炫暉起身離開辦公室。

炫文看著哥哥出去，慚愧了兩分鐘，他也就出去吃午飯去了。被陳炫暉訓斥了一番，陳炫文並不覺得委屈，沒有打電話向於亞文訴苦。

出了公司，陳炫暉一面開車，一面開了藍芽耳機，打電話給朱凱，對朱凱說：“沒事了，梁總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是我弟調皮，我把表格當他的面撕了，又教導他一番，過兩天我約齊了這些人，咱們聚一聚，算我賠不是。”

朱凱說：“這幾天沒空，以後再說吧，嗯，你這個弟弟可真夠調皮的。我這邊還沒完事呢，你過來嗎？”

炫暉說：“我不過去了，有你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