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著說:“婉瑩是個懂事的孩子。既然她能接納,我見也就無妨了。”
陳炫文暗喜,生怕老太太心急讓謝婉瑩把孩子抱來給她看,忙告訴她:“明天一起吃飯,再說不遲。”
趙文娟點頭說好。
謝婉瑩都帶孩子去看病了,自然是住在一起的。趙文娟斷定小孩現在和婉瑩住著。陳炫文想這麼一來大家見面的時候不用自己說,老太太都會問的,到時候看陳炫暉和謝婉瑩怎麼下臺。這次吃飯還有妹妹炫彩在場。陳炫彩放假回國,在深圳玩幾天,會會同學,還要去上海北京玩上一圈。能趕得上一起吃飯也是很難得的。謝婉瑩和陳炫暉結婚時炫彩也剛好在國內,兩人見過幾面,炫文暗想這個場面一定有意思。
吳老師好久沒有謝婉瑩的訊息,心中惦記,她想著小寶此刻該去幼兒園了,謝婉瑩應該閒著,便打電話給她。
因前些天一個書法協會的朋友送給謝婉瑩一副字。這位朋友把“寧靜致遠”四個字寫的是筆墨酣暢,矯若驚龍。婉瑩請人表了起來,此時正看著工人往牆上掛,聽到手機鈴聲,見是媽媽,忙接起來。
吳老師在電話中問:“小寶上學沒,你最近再忙啥?怎麼也沒有個電話來?”
婉瑩說:“李媽送小寶上學去了,我在家呢。”
正說著,那兩個工人已經掛好了牌匾,向婉瑩告辭。她抬頭看牌匾掛的端正,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兩人一同下樓去了。
吳老師聽著沒聲音忙在電話裡又喂了一聲。
婉瑩說:“有工人幫我掛一副字,現在已經走了。我這邊還好,陳炫暉已經當著我的面打電話給那個女的了,他們已經絕交。您別擔心。”
吳老師聽她這樣說,心中喜悅,說道:“既然是這樣就好了,以後你要多防著他點,不要再出這個事情。”
婉瑩說:“那個沈夢琪來公司裡鬧了一場,陳炫暉當眾丟人,他就打定主意和沈夢琪母女劃清界限了,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就好,如今有了,怕是以後都扯不清。陳炫暉現在是信誓旦旦地和她斷絕關係,時間長了誰知道呢?我當時和炫暉在一起,也在公司裡,我看見那個沈夢琪了,人長得一般,素質也不高,不知道是產後抑鬱還是她本來就是那個樣子,脾氣很大,吵鬧起來旁若無人。這件事以後,陳炫暉的態度就斬釘截鐵了。”
吳老師又問道:“他們家的長輩對你怎麼樣?他們知道沈夢琪大鬧公司的事情嗎?他們對這個孩子是什麼態度?”
婉瑩苦笑說:“他們家的長輩們對我都很客氣,就是陳炫文總搞事情,他對我倒是很尊重,就是無論陳炫暉怎樣對他好,他都不領情,還是經常的針對他,現在和炫暉都在總部這邊工作,他也是副總,經常搞的陳炫暉很被動。沈夢琪的事情叔叔很快就知道了,就是他去說的。我們和好後,心裡還是疙疙瘩瘩的,那陳炫文總嫌鬧騰的不夠似的,讓人厭煩。”
吳老師說:“如果你覺得煩就回家來呆兩天,散散心。”
謝婉瑩說:“炫暉在女人面前是個最軟弱的人,我若這個時候離開,不是給人家讓地方嗎?那個沈夢琪如果知道我們家在哪裡,她都敢天天來家門口等陳炫暉。因為不知道,她才跑到公司裡去找他,我猜她去的目的並不是和陳炫暉鬧,她帶著生病的孩子去找他,是為了博取憐憫,只是看到我們在一起,她發了醋意控制不住。搞的陳炫暉反感了,她第二天早晨又打電話過來,說孩子發燒的厲害,炫暉就在我的面前說出與她絕交的話。”
吳老師聽她說完,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就說道:“我也是擔心你,我跟你說,以後在錢財上,你要長點心眼,免得以後人財兩空,咱們家裡軍軍也是過的緊張,沒有什麼背景和家底,再有才幹能發展到哪裡去?不像陳炫暉有家族生意讓他掌管。”
婉瑩沉默的聽著,她的心已經麻木了,說道:“我現在顧不上那麼多,我估計沈夢琪就是索取的意圖太明顯,陳炫暉畢竟是商人,他是不跟女人算計的,一旦他覺得女人在算計他的錢,他的心腸就硬了,我看著他對沈夢琪說話的樣子,我並沒有勝利感,相反有點兔死狐悲。”
吳老師生氣地說:“我告訴你長個心眼,你就說上這麼多沒用的,你等著人家甩了你的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謝婉瑩執拗的沉默著。
吳老師又說:“你怕他反感,他在外面搞女人怎麼不怕你反感?你花他再多的錢也是應該的,這怎麼叫算計他?你這樣,難怪他敢搞別的女人,你這就叫窩裡橫,到了外面就認慫了。”
謝婉瑩忍到她說完忙說:“我今天還要上課,以後再說吧。”
不等吳老師回答她就關了電話。與有些人談話就好比看一部多年前的爛片,難以忍受。自從那天炫暉在她面前拒絕沈夢琪,謝婉瑩的心裡踏實了許多,她感覺到了炫暉的絕情,謝婉瑩知道沈夢琪對自己的威脅已經很小。今天吳老師的一番話讓她一下子更煩惱了,她知道在別人眼裡自己不過是一個攀附著陳炫暉生活的女人。她覺得自己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個笑話。為了使自己安靜下來,謝婉瑩離開家,謝婉瑩來到一家會員制游泳館,為了減輕壓力,這裡成了她常來的地方,游泳能使人忘掉日常的煩惱,整頓身心,重新開始。謝婉瑩一直到自己筋疲力盡才從泳池裡出來,她感覺好多了,便衝了淨水,換上衣服,她要了杯橙汁來到休息區坐下。
這時一個女孩在她對面坐下說:“婉瑩,你好久沒來了?”
婉瑩抬頭一看自己學畫畫時的同學,叫柳月明的,婉瑩笑說:“最近常在家裡陪小寶,就沒有出來玩。”
月明說:“還是要定期的出來游泳,等到肉長到身上就來不及了,我現在已經可以自由自在的游泳,不再使用救生圈。”
婉瑩說:“你進步真快。我真是生疏了許多。”
月明說:“還進步快呢,一起學游泳的我是最後一個扔掉救生圈的,恨得我都要放棄了。”
婉瑩說:“重在參與,你能最終學會了就好,現在畫畫怎麼樣了?我連畫畫也荒廢了呢。”
月明說:“我現在畫唐卡呢,我畫這個還是有心得的。”
說完她開啟手機相簿給謝婉瑩看。
謝婉瑩見她畫的唐卡寶像莊嚴,色彩濃郁,已經有不錯的水平了,忍不住喝彩。
月明說:“我雖然不信佛教,畫起這個來倒是心境清明,毫無雜念,有利於修身養性。”
婉瑩說:“我真羨慕你,畫的這樣好了,我當時只學了幾筆花鳥,也好久沒動筆了。”
月明說:“人生在世,哪有天天稱心如意的,有個閒愁雜恨的呢,我們這樣的人吵不得,跳不得的,我就畫畫唐卡,說來奇怪,竟然心情就平靜了。”
婉瑩說:“世人信佛的念頭都是這樣起來的。你現在是不是信奉佛教了?”
月明說:“我愛好的是修心養性,畫唐卡就好比酒鬼愛喝酒,其中樂趣自己知道。酒鬼喝了酒還撒酒瘋呢,我這個有益無害的。佛教本身是怎麼回事並不重要,我們看了,對生活有所補益就是好的。若是認真地阪依佛門,有的人是在騙自己,還有些人是騙別人,真真沒趣,也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