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這裡是哪裡……

“這是藝雲大人為各位出的第一道試煉，”江詩解釋道：“刻在牆上的即是問題，各位請把想出的答案單獨告訴我，我會告訴你們是否正確。解答的時間為一炷香，一炷香過後沒有回答正確的，失去資格。”

說完，江詩依次點燃兩邊的煙，然後默默地站立在牆的前面，不再言語。

“什麼嘛，後面根本沒人。”森突然說。

“……”停下來了你才敢去看嗎！神菁看了一眼腳下，果然影子的數量和樣子都已經恢復正常了。看樣子確實如宇達所言，這些只是轉移我們注意力的手段。神菁放鬆了警惕。

“關於這個問題，二位有什麼頭緒嗎？”宇達好像摸不著頭腦。

“……”別看我，我也摸不著頭腦。難道藝雲道人是要考驗三大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在哪，今天晚飯……啊不，我要幹什麼。

“按照之前在洞口看到的雲起城來看，我們應該是在雲起城的南方。”森說到。

“……”還是師傅靠譜。

“雲起城的南方有什麼高山嗎？”宇達疑問道。

“……”你問我啊？你覺得我知道嗎？不對……神菁仔細一想，這三個人裡面最認識路的就是我……連我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還有誰！

“找地圖？”森提議。

“沒有帶吧。”宇達答。

“那問問本地人？”森再度提議。

“問哪一個？”

“不知道。”

“……”搞什麼呢……你們這一唱一和有啥進展嗎？？？你們不覺得思考方向就不對嗎？老師說了，要考慮出題人意圖。出題人的意圖就是要我死，所以……停停停，這個出題人沒那麼喪心病狂！她是要收徒弟的！

一般修仙者收徒弟看兩個方面，天資和忠心。天資她早在雲起城裡就自己看過了，而這個問題怎麼看都和忠心沒關係。

那麼她的目的只可能是一個了……

收接班人。

修真者一般叫真傳弟子

真傳弟子和普通徒弟有什麼區別呢？最簡單且最大的區別就是他以後出去用的是師傅的名號，算是師傅的活體招牌，一個師傅本尊的弱化版。

因此，為了不丟臉，修真者們收真傳弟子的考核遠比普通的弟子嚴格，除去天資和忠心，也會有更多需要考察的地方。

比如……

一個普通的修真者，為了一心一意的追求天道，通常會拋棄很多東西。他們會不在意家庭，不在意凡人，甚至不在意師門。但是收接班人，若是收了一個什麼都不在意的弟子，那鬼知道哪一天他就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個世界上蒸發，帶走你的一切天材地寶。

因此，修真者們的接班人往往需要很強的觀察力。因為擁有觀察力的人是不會停止思考的，這樣的人永遠無法做到放棄一切，他們會自發的去追求真相。包括所謂天道的真相。

比如神菁這樣的人，她從發現地上的影子不對勁的一刻就一直在思考其含義。她也會在考慮問題的答案的同時，考慮出題人的意圖。

當思考到這一層，也就不難理解藝雲道人的出題意圖了。她希望參賽者能從目前的處境中觀察到什麼，然後憑藉這個回答問題。

而目前神菁所觀察到的，只有之前影子的異常。可這與問題有什麼聯絡呢？神菁思考到。難道我還漏了什麼重點嗎？

“晚上的寵物市場會收攤嗎？”森突然問到。

“應該不會吧？”宇達回答道：“老闆跟我提過，晚上的客人會比白天多。怎麼了嗎？”

“恩……我突然想起來剛才在洞口看雲起城時沒看到寵物市場，而且焦點也找不到了。”

“……”順帶一提，森為了焦點特地在衣服腰側縫了一個口袋，焦點大部分時間被放在那裡。

寵物市場的消失，奇怪的走道設計，詭異的影子……

“幻境。”神菁說。這麼不合邏輯，除了幻境還能是哪！出題人要考洞察力，那就是要看我們能不能發現幻境唄！太套路了！藝雲道人你的心思太好猜了！

“果然嘛。”森也露出瞭然的微笑。

“……”難道你一開始就感覺到靈力波動不對勁了嗎？

“誰會把家建造在這種地方嗎！”

“……”你這個判斷理由好像更有道理……

“那我們就去回答吧。”宇達說。

“嗯……神菁你先去以身試險吧！”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又要說的這麼危險！

“因為我不確定呀！萬一答案是錯的，還只能回答一次呢？”森笑道。

“！？”那你就讓我被淘汰嗎？

“沒事，你又不用睡覺，被淘汰了就連夜去京城，到那裡等我們。”

“！”

“你看宇達是需要睡覺的，被淘汰了就要露宿街頭了。肯定不能去試。而我先去，萬一錯了，留下你們兩個肯定更無法解開答案。所以你是最好的選擇。”森一本正經地推理道。

“……”你在這種時候口才特別好。

無話可說，神菁只能首先前往。

神菁走近江詩，然後小聲說：“這裡是幻境。”

江詩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是對了還是錯了，給個準信啊？你是不是沒聽到啊？你聽到了吱一聲？

就在神菁仍然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發癢。她下意識抬起右手看了看，一個散發著紅光的法陣正在她手裡閃耀。

眾所周知，紅色一般表示警告，神菁也是這麼思考的。

“……”這怕是我回答錯了，於是在我手裡刻了自爆陣，準備炸死我以儆效尤。

神菁又自己看了看法陣。在普通人眼裡，法陣就是一個大圓裡面包含著一堆看不懂的符號。但在學過法陣學的人眼裡，每個符號都有其特定的意思。比如8就是迴圈指令，x就是攻擊指令。從某種意義來說和程式設計類似。

神菁雖然學藝不精，但看到法陣裡面沒有x，就明白了這東西沒有危險。神菁靈機一動，將手貼在了石牆上。

一道白光閃過，神菁就被傳送到了牆的另一邊。

“！”果然是傳送陣！我真聰明！神菁自誇到。她想起信封裡的法陣與手心裡的有幾分類似，於是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牆裡的景色可謂別有洞天。首先入眼的是一噴泉，清澈的泉水從中間的噴水口飛出，落入周圍的池中。數朵蓮花漂浮其上，亭亭玉立，出塵脫俗。

左右兩側各有一棟三層的房屋，不知何用。而正對著的，應該就是藝雲道人的仙府，竟有五層之高。在這個時代可算是高樓了。

樓的兩側種植了幾棵樹，即使是不通植物學的神菁，也知道這不是凡物。

“！”石頭樹啊！神菁驚歎到。

這樹從根部開始，就有著石制般的外殼，包括其的樹幹樹枝。而那嫩綠的樹葉硬是把岩石般的外殼頂碎，在風中招展。這就是靈樹——石頭樹！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耿直。

“？”話說回來，哪來的風？神菁奇怪的看向周圍。在樹葉正濃的地方，那後面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有著不少空洞，應該就是通風口了。

“！”這設計還蠻先進的嗎！神菁讚歎道。她抬頭看向洞穴頂端，還有幾個光法訣在模擬陽光的照射。霍，人造日光你都研究出來了，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