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奶奶分開了,並且還是永遠的分開。一想到這裡,全身都忍不住的冒冷汗。這句話的寒意太深了。
我從牆上跳下來,趕緊躲在的旁邊靠著牆的一個材火垛的後面。因為我聽到我爸院子前面的大鐵門響了,還有他們的談話聲,這時他們都出來送行了。
我就這樣靜靜的等了一會,聽著他們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之後,
我聽到關車門的聲音了。然後車子發動機立刻就嗡嗡的想起來了。我的神經一下子再次收緊了,因為他們的車子開動了,這一次我要好好的跟蹤一下他們到底去哪裡了。
當然,如果他們去縣城了最好,這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在騙我。
但是……
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的。
由於村子裡面的路窄,並且還坑窪不平的。所以車子在裡面根本就開不不起來了,而我在他們後面是完全可以跟蹤的到的。並且我躲在暗處,還可以保證他們看不到我。
但是跟著跟著我才發現,他們的車子朝著我們村子西北方向小廟的那個方向開過去了。
一開始我並不敢相信,但是最後當我確確實實的是跟著他們到了小廟的那個地方之後,徹底的驚呆了。
他們把車子停到了一條田間小道的一邊(我們村子裡的廟是建在村子邊界處的,所以可以說幾乎是挨著田地的。但是廟的四周卻是被一片兩米深的大坑圍在裡面了,以前這些土坑裡面都有水,所以這個小廟就像是一座小島一樣坐立在這一片大坑的中間,由一條被村民們給架起來的石板小道連線著,然後他們下車,沿著那條小道就朝著孤島中間的小廟處走過去了。
我頓時全身的汗毛就立起來了,也許平常人不知道這裡面的道行,但是做我們這行是最清楚的。就算是大家平時想也能想出來,如果大家平時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廟上求求仙爺仙奶奶保佑的,哪裡有晚上敢去這些地方的。
因為廟這種地方,最忌諱的就是半夜過去。半夜正是廟裡面的那些東西進進出出的時候,而他們卻正好又在這個時間點過去,這不是明擺著朝著槍口上撞嗎,他們兩個都是搞這個的,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忌諱。
所以說,他們這個時間來這裡,十分的可疑。他們不是明知故犯,而應該就是趁著這個點來找什麼東西的。
我屏住了呼吸,躲在了旁邊的一個地方偷偷的朝著他們那邊看著,本來我的心裡面都已經發憷了,而現在陣陣寒風的又吹過來,讓我一個哆嗦接著一個哆嗦的不停的打著。
他們兩個也十分的小心,因為夜色中我看到,他們在走到那一座孤廟前面的時候,還忍不住的左右扭頭看看。我下意識的趕緊朝著裡面縮了一下身子,然後就發現以我現在這個位置,做這個動作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現在是晚上,並且我還在暗處。他們在那裡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我。
並且對於他們,我在這裡也只是能夠看到他們一個模糊的身影而已,因為此刻頭頂的月光已經沒有那麼明亮了。夜色尤為朦朧。
廟的前面有一顆不知道已經枯死了多少年的老樹了。或者準確的說也根本就不算是一個老樹,因為它的上面早就因為腐爛而枯木掉了,只剩下了一個像是樹樁子一樣的主幹。
但是這一顆老不死的枯樹的詭異在我們村子裡面是出了名的,我記得從我小時候記事的時候就有這個老樹了。這些年來,雖然一直枯著,但是卻沒有腐爛。甚至每隔幾年,這一顆老樹還會長出幾枝新的嫩芽。但是再過了幾年,中間就又沒有新芽出現了。
村裡的老人都說這一顆樹上面住的有神仙,每當他發芽的時候,其實就是住在裡面的那個神仙在顯靈,庇佑村莊。所以誰也不敢碰它,並且還在樹幹上面為繫了一塊紅布就愈顯的詭異。
但是至於這個樹到底有多神,其實村子裡面的人也沒有一個見過的。
只是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下,把這座小廟修飾的更加詭異了。
何奶奶跟張師傅他們走到小廟的前面,先是頓了一會,然後我就看到,他們兩個竟然都朝著小廟跪了下來,一邊跪著還一邊朝著小廟的正門磕頭,每個人磕了三個,然後起來。
但是接下來,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現象發生了。因為這個時候何奶奶站起來,竟然帶著張師傅一塊走到前去敲這座廟的門了。
小廟的房子本來就不高,所以它的門就更低了,只有一米八左右,所以何奶奶的脊背雖然是畸形的樣子,但是伸起手來,也能夠到門上面的拉環。
何奶奶叩起了那個用鐵做的拉環。並且何奶奶跟張師傅結合著,他們一邊敲著門還一邊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跟裡面交流著,從他們口中發出來的那種聲音非常的怪異,我跟笨就不不懂,只能一到一陣奇怪的吶吶自語的聲音從他們那個方向傳來,就好像是在叫裡面的“人”開門。
噹噹!噹噹噹!
鐵圈與木頭敲擊的聲音突兀的傳來,讓我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朝四周望了望,因為在這種情景下突然聽到高這種聲音真的是太恐怖了。全身立刻炸毛了,總感覺這個聲音一響,彷彿就像是四周立刻有很多東西朝著我這邊圍過來了一樣。
但是緊接著,讓我感到更加炸毛的還在後面。因為我想不明白,他們此刻突然去敲那個小廟的門幹什麼,難道是說裡面還藏著一個人。
不可能!
我的身體一震,立刻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因為剛才他們在敲門之前每個人還都磕了三個頭。如果是叫裡面的人,他們就不用磕頭了。
所以說,他們根本就不是叫人的。而是叫……不然的話就不會用那種奇怪的口吻對著裡面說話。
一想到這裡,我渾身的汗毛立刻就又忍不住的豎立定起來了。包括整個頭皮上的頭髮,那種感覺真的就像是要抓狂了一般。
我緊緊的盯著遠方的他們兩個,然後我就看到,那個小廟的門還沒有等著他們開啟,結果自己卻自動的打開了。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拉開了一樣,吱呀一聲,然後就從裡面出來一個白色的影子,他們兩個在看到這個白色的影子之後,立刻非常敬畏的站在了一邊。
此刻的我徹底的交槍了,已經不單單只是心裡面害怕那麼簡單了,而是簡直就是被拓展到了我神經的極限。
我瞪大了眼睛盯著遠方,那個白色的像是飄搖的霧氣一樣的白色影子是什麼,我看著像是一個人,但是又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一個什麼東西穿著一件人的衣服,因為那個白影子雖然把衣服給撐起來了,但是看上去它的頭的部位卻是尖尖的、細細的,一點也不像是人的樣子。
忽然,我看到它圓滾滾的身體後腦中立刻想出來了一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