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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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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感覺已經很遙遠,其實也只是幾個月前的事情,那天他在我進宿舍之前叫住我,衝我微微一笑,他說,“安亭,你有沒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那天還是夏天,宿舍門口的大樹上交響著蟬鳴,陽光透過樹蔭在他臉上灑下斑駁的光影,那時的他在我的眼裡像一束陽光,從裡到外都是陽光,如果那天他說出的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句坦白,一切會不一樣嗎?

我有些呆愣,思緒在那天的光影裡跳躍,連身旁走來一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秦躍,放開我女朋友的手。”

我的思緒瞬間被拉扯了回來,轉頭看到許亦楠站在我旁邊,眼睛鎖在秦躍的臉上。

秦躍握著我手腕的手一頓,慢慢鬆開了。

許亦楠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他看著秦躍,秦躍卻一直將目光鎖在桌面上,像在極力隱忍著什麼,腮邊一直在用著力。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許亦楠緩緩地說,語調中有一股懾人的冰冷。

秦躍一動也沒動,整個人像是被冰封住了。

許亦楠扶住我的腰,轉身往外走。

走出兩步,我拉住許亦楠的胳膊,停了下來。

“不會不一樣。”我扭頭對秦躍說。

因為陽光的背後不是我喜歡的景色。

秦躍先是有些愣,而後臉上的表情就像摔到地上的玻璃杯,破碎了一地。

許亦楠看了看我的臉,什麼也沒有說,拉起我的手,從容地走出餐廳。

走出來的路上腦子有點亂,走出餐廳被冷風一吹,腦袋突然一激靈。

出來的路上,就覺得餘光看到旁邊卡座上那個人有些熟悉,現在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覺得熟悉,那件紅色的羊絨大衣,分明和莊辛妍上午穿的那件一模一樣。

我腿上一頓,猛地轉回頭,餐廳裡面被暖黃色的光照耀地金碧輝煌,之前坐著紅色大衣女子的卡位上已經空無一人,那張卡位後面就坐著秦躍,他仍坐在原位,用手臂撐著頭,背後的那桌人觥籌交錯,他卻一動也不動,從落地窗上透出的身影籠罩著一層寂寥。

“那個紅衣姑娘是莊辛妍嗎?”我拉住許亦楠的手。

“你還有心思關心其他人?”許亦楠的表情在北風中有些冷,他抬手把我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耳朵,“昨天自己說的話還記不記得?”

“什麼話?”我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

眼裡打出了一層薄薄的眼淚,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到一朵小雪花落到了圍巾上面。

“下雪了!?”我抬起頭,看到昏黃的路燈下,一朵朵雪花跟著風的方向,慢慢飄落。

“真的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好早啊!”

許亦楠也跟著抬頭看了看。

幾朵小雪花落在他的鬢角上,又落在他的額頭上,我忘了看雪,只盯著他的側臉看。

“你剛剛在哪裡偷聽?”我看得呆愣,把腦袋裡剛才一直想的問題問了出來。

“小姑娘,你現在該關心的不是這些問題,”他聲線拉得低沉,眼中的光有點危險,“你該關心的是等下要怎麼受罰。”

說完,他也不等我說話,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這場雪很大,小雪花慢慢變成了鵝毛那麼大,很快就在地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白。

我縮在許亦楠懷裡,心裡還是一團亂,我在想,如果那個紅衣女子真的是莊辛妍,他們兩個會怎麼樣?

也許她會很很難過很難過,像世界塌了一樣難過,難過到難以承受。

但從心底裡,我有些希望那個紅衣女子就是她,一刻的難過總好過一生的,眼前的很多事看起來很大,但拉成一輩子那麼長,就會變得很微小。

時光啊,就像這漫天雪花,無論腳下的大地曾經多麼繁華或者坑髒,總會被它一寸一寸地遮住。

“想什麼呢?”許亦楠把下巴抵在我額頭上,收緊手臂。

“在想怎麼能不被懲罰,”我彎著嘴角,仰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親一口夠不夠?”

許亦楠的臉上像是照上了一束光,“不夠,”他搖了搖頭,“遠遠不夠。”

果真是遠遠不夠啊,我們前腳剛邁進門,連大衣圍巾都沒來得及脫,他就迎面吻了上來。

一面吻著,一面脫著,圍巾大衣散落了一地。

他吻得炙熱,像是有什麼濃濃的情緒在隨著唇角宣洩。

我七葷八素地跟著他的節奏,直到又仰倒在床上,才清醒過來。

糟糕!一不注意,怎麼又到了臥室!

我偏過臉想躲,他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渾身一個機靈。

許亦楠的動作也一頓。

轉回臉再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我臉上轟得熱了起來。

連我自己都搞不清,剛才到底是躲啊,還是勾引啊。

他抬手摸著我的臉頰,聲音裡有濃濃的沙啞,“亭亭……”

我嚥了咽口水,手心裡微微冒出了些細汗,正準備開口,突然聽到客廳裡傳來手機鈴聲。

他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低頭在我臉頰上啄著。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只停了幾秒鐘,又開始響起來。

“會不會有什麼急事,”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也有些沙啞,臉上就更紅,“你,你去接一下吧。”

他又低頭在我唇上啄了幾下,才起身去了客廳。

我鬆了口氣,躺在床上大口喘了幾口氣,聽到許亦楠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我從床上爬起來,也跟著去了客廳,走出臥室的門,就看到客廳地上亂成一片的圍巾大衣,臉上就更紅。

許亦楠在客廳中間接電話,隱隱能聽到手機裡傳出急促的女聲。

我彎著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揀起來,掛在衣架上。

許亦楠的臉色有些低沉,眉頭微微皺著,開口講的是德語。

電話只打了幾分鐘,他掛了電話,皺著眉頭停在原地,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走到他身旁。

他晃過神來,揉了揉眉心,“亭亭,我得馬上回德國。”

他低頭在手機螢幕上刷了幾下,“凌晨的飛機。”

許亦楠才回來了三天,會發生什麼事,讓他這麼急?“德國怎麼了?”

“出了點,”他頓了頓,“棘手的事,得馬上回去處理。”

見我又要開口,他把我拉到身邊,揉了揉我的頭,“不用擔心,是工作上的事。”

收拾好了行李,沒有停留多久,他就叫了輛車,匆匆出發了。

我本想送到樓下,在門口被他拉住吻了一陣,又推進了門裡,“外面冷,乖乖呆在家裡,到機場給你電話。”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又揉了揉我的頭,才轉身上了電梯。

我關上門,衝到窗前,隔了一會兒,看到他從樓下大堂中走出來,腳步匆匆,計程車很快載著他開出了小區,融入了三環川流不息的車流裡,只在小區門口的雪地上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印。

我站在窗前,看著雪花一點點將兩道車轍印覆蓋住,心裡突然有些慌張。

能讓他這麼匆忙的事絕對不是小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亦楠這次回了德國,就像是野馬脫了韁,和他通過幾次電話,其中好多次不是有人找他,就是要著急出門,聊了幾句就匆匆結束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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