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肺都要氣炸了,他沒想到常盈盈如此小肚雞腸,如此尖酸刻薄,自己昨天為她保全了貞節,她卻要破壞自己的好事。一怒之下,他便想把常盈盈主動約他上門的事說出來,想不到,啪地一聲,他的臉上,已經捱了劉彩嫣一記耳光。
“高遠,你給我滾,你再也不要他進我家的門!”劉彩嫣怒不可遏,劉父也握緊了拳頭。
高遠咬牙切齒瞪一眼常盈盈:“你不要逼我,你非要讓我說出事情的真相嗎?”常盈盈這才慌了:“不用你說,我說!”轉向劉父道:“真相是這樣的,她確實是我老鄉的男朋友,只不過,我那老鄉也是男的。”
劉父聽了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說:“盈盈,你措辭不當,兩個男人之間,說是朋友就行,不要再加一個男字,虧你還是語文老師,這一畫蛇添足,害得高遠捱了一記耳光,你真是太調皮了!”
常盈盈笑道:“我只想逗個樂子,想不到引起這麼大的誤會!高遠,我向你賠個不是!”常盈盈朝高遠打了個萬福,目光裡充滿得意,好像是個惡作劇的小孩子。高遠這才知道,她只是想捉弄一下自己,她只是想小小地懲罰一下昨天自己的冷落。
劉彩嫣拿手按摩著高遠的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打你。”高遠說:“嫣嫣,我是該打!”
劉父笑道:“好!有雅量!我喜歡!”
這時,屋裡走出一個人來,大約五十多歲年紀,中等身材,生得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神色一片恭謹。劉父說:“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劉彩嫣叫了一聲司令叔叔,高遠便知道,他就是那個面田國人民軍司令。
司令叔叔興致勃勃地對劉彩嫣說了幾句話,劉父翻譯道:“嫣嫣,他說你越來越漂亮了,還問高遠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要回答他:是!”
司令叔叔聽了劉父的回答,對高遠豎起了大拇指,高遠知道他在讚揚自己,便對著他禮貌地點頭微笑,劉父說:“你叫他敏叔就行了,嫣嫣,你也別總是把司令掛在嘴裡,小心目標太大惹來麻煩。”
幾人進屋用餐,餐畢,劉父問高會不會打麻將,高遠說打得不好,劉父說會打就行,讓人把麻將桌擺上,和高遠、常盈盈、敏叔坐下。高遠問打多大的,劉父說點胡一百元,自-摸二百元,高遠大為困窘:“我總共只帶二百元錢。”
劉父讓劉彩嫣給他拿來一萬元錢,說是借給他的,如果輸了以後要還。高遠自認為看過有關麻將技巧的書,而且平時和同學也打過,基本上都是自己贏,便坦然把錢接下。
運氣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高遠以為敏叔不會打麻將,要輸也是他輸。可是完全相反,敏叔居然是個麻將高手,一上來連胡九把,高遠一下子輸掉將近 00元錢。他心裡開始有些忐忑,萬一和劉彩嫣婚事不成這錢豈不成了自己的一大筆負債?!他強忍擔心,繼續摸牌。
第十把,高遠摸了一手好牌,忽然又上了一個六條,他忍不住心中的興奮:“我自-摸!”劉父正要出錢,卻發現他根本沒胡牌,他算錯牌了。
劉父說他這是詐胡,要按清一色給其他三人賠償,高遠問賠多少,劉父說翻八倍,要賠每人一千六百元,高遠強作鎮靜,數了四千八百元出去,手裡只剩下三千多一點錢。劉彩嫣說:“你再打就輸得只剩褲衩了。”常盈盈笑道:“輸光他!”
高遠若無其事一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復還來!”可是,又打三把,輸的錢沒贏回來,剩下的錢也輸光了。
高遠說沒錢了,不打了,劉父堅持要打,又借給他兩萬元,高遠想把輸的錢贏回來,便繼續摸牌。這次運氣好一些,偶爾還能胡上一次,可是時間一長,他又開始點胡點槓被人自-摸,到了上午12點,兩萬塊錢又被他輸掉了。
劉父打量著高遠,問他還打不,高遠嘿嘿一笑:“就怕你不敢借給我錢!”劉父便拍起手來,一邊拍一邊說:“好小子!我這第一關算你透過!”
大家不解地望著他,他得意地一笑:“你們不知道吧?我對未來的女婿要求極高,我不可能任由嫣嫣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我要親自把關。”
常盈盈問:“打麻將就是你的第一關?”劉父道:“沒錯!是男人,就要輸得起!輸不起,就不會有大的出息!所以我借給他三萬塊錢,我要看看他輸以後如何反應!想不到,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居然還要繼續打下去,他這種淡定,這種執著,正是我所希望的,高遠,祝賀你!”
劉彩嫣說:“爸爸,過了這一關再沒有別的關了吧?”
“不!”
“還有什麼關?”
“喝酒!”
劉彩嫣急道:“喝酒也算一關?那麼那些酒鬼都能過關,你這算什麼關啊?我不同意!”
劉父笑道:“不要多說!我自有考慮!”
已是晚飯時間,劉父讓保姆拿酒來,保姆拿來一瓶茅臺,劉父說不夠,保姆問要幾瓶,劉父說:“一箱!”
劉彩嫣驚詫道:“一箱?爸,你搞錯沒有?一箱有六瓶啊!敏叔不怎麼喝,你們兩個能喝六瓶嗎?不要喝出人命來!”
劉父一揮手:“女孩子家不要插嘴,這是男人的事!”
保姆把酒拿來,先為劉父倒上,劉父說杯子太小,換成紅酒杯。保姆拿來紅酒杯,劉父讓滿上,一瓶酒正好倒了三杯。劉父說要先幹三杯,高遠說平時最多喝半斤,三杯自己一定出酒。劉父說不要怕,他有醒酒的良方。
劉父率先乾杯,敏叔今天好像也很高興,幹了第一杯酒,高遠雖然口說自己不能喝,心裡卻不甘示弱,喝白開水一般把酒喝下。劉父點頭道:“一看就知道你至少有一斤的量,先吃點菜,等一下繼續。”
常盈盈忙著給大家加菜,劉父喜道:“盈盈真有服務意識,適合做生意。”劉彩嫣看了常盈盈一眼,目光裡似乎充滿猜忌。劉父接著說:“大家想不想知道我怎麼認識盈盈怎麼看上盈盈的?”
高遠說想知道,劉父說沒別的原因,第一是盈盈作風正,在酒吧裡做服務生卻能夠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在日常生活中更不會亂來;第二是盈盈長的比較富態,自己骨瘦如柴,正好和盈盈互補。
高遠舉杯:“叔叔,您好眼光,我敬您這杯酒,祝您和盈盈白頭偕老,幸福美滿。”劉父說他說得不對,要罰酒一杯。高遠問為什麼,劉父說首先盈盈比自己小 多歲,不可能和自己白頭偕老,如果盈盈白了頭自己還活著,那豈不成了一個老怪物,其次,盈盈就要和自己結婚,在輩分上高於高遠,高遠不應該直呼她的名字,而應叫她阿姨。
劉彩嫣在一旁一個勁皺眉頭,高遠卻爽快地叫了一聲阿姨,常盈盈面色一暗,彷彿不願聽他這麼叫。劉父誇高遠聽話,識大體,讓他喝下罰他的這杯酒。
高遠喝下第二杯酒,劉父讚道:“爽快!”親自為他夾了一隻蟹腿,高遠張嘴咯嘣一聲把蟹腿咬開咀嚼起來,劉彩嫣說你怎麼能像梁山好漢那樣吃東西,你應該文雅一點。高遠問怎麼吃,劉彩嫣說旁邊有蟹鉗,應該用它夾碎了吃。劉父打斷劉彩嫣,說她那是小女人的吃法,男人吃東西就應該大嚼大咽,這才像個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