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他才看清，那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而且也認識，正是曾經因為在河灘放羊害的巫飛鸞跳河的狗子的娘，梁玉芝。

婦人穿著打了許多補丁的棉襖棉褲，頭髮和身上都溼漉漉的，一手拄著一根木棍，另一隻手則拿了一頂四周縫有紗罩的草帽，腳邊還放著一個揹筐，框裡有橡膠手套、手電筒、漏斗和一個約莫三四升左右容量的塑膠桶。

“玉芝嫂子，看你這樣子，是連夜進了山？”蕭晉驚訝的問。

梁玉芝靦腆的笑笑，把那個塑膠桶拿出來遞給他，說：“上次害的小鸞那孩子掉進冰窟窿，我這心裡總過意不去，所以就進山採了點野蜂蜜來，也好讓孩子補補身子。”

“蜂蜜？”蕭晉接過去開啟蓋子一聞，果然一股甜膩的香氣撲鼻，不由震驚道：“冬天還有蜜蜂產蜜？”

“山上有熱泉，四季都開花的。”梁玉芝說，“那附近的野蜂也不會凍死，所以一年四季都會產蜜，只是它們很容易受到驚嚇蜇人，晚上才會比較溫順。”

說話的時候，她撫了撫耳畔的一縷髮絲，蕭晉這才注意到，她的那隻手已經腫了一大圈，清晨的陽光下，油光發亮的，甚至還能看見小小的刺口處在向外留著淡黃色的液體。

他眉頭一蹙，把塑膠桶放回揹筐，然後一手拎起來，另一隻手則拉住梁玉芝就走。

“蜂蜜的事情待會兒再說，咱們先趕緊下去，我給你看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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