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子。
蕭晉隨手將棋子放在棋盤一角,“是不是說笑,世子你難道不知?”
即便是蕭晉棋子走的隨意,唐玉京也像是全然未見,似乎不在意對手對他的不尊重,還是全神貫注在思量下一步,不欲與他接話。
一局終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蕭晉又輸得慘烈。
唐玉京這才抬眸,盯著蕭晉,狀似不經意間道“若王爺有需要,唐某願為效勞。”
蕭晉將手裡把玩的棋子扔進棋簍裡,“世子通透。”
唐玉京專心看著棋局“何來的通透,不過是為了國公府罷了。您與當今,必有一個勝負,比起處處想要置唐家於死地的那位,唐某自然是站在您這邊的。就怕……王爺您手裡美玉眾多,瞧不上唐某這塊頑石”
蕭晉一笑“怎會?唐世子是滿大齊有名的人物,本王求之不得。”又抬眸看了眼天色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本王也該告辭了。”阿遲這個時候也該下學回府了。
唐玉京跟著起身,打算送他出府。“王爺,請。”
蕭晉示意他留步,自己對淮城公府熟悉的很。
唐玉京堅持要送,拂衣道“王爺是府裡的貴客,唐某自當相送。”
蕭晉衝他一笑,這才從袖子裡扔出一件東西,金屬製的,叮噹一聲砸在棋簍裡的棋子上“差點忘了,她讓本王還你的,說是明日回長陵,不再纏你了。好了,別送本王了。”
本王的正事,就是來看阿遲的。唐玉京,本王該幫你的都幫盡了。
看都未看後頭唐玉京的表情便抬步出了門,約莫著時間,阿遲這個時候應該進府了。
唐玉京傾身,遲緩的伸手撿起那枚繫著紅線的銅錢,這是他從小系在頸上的,二十多年未曾離身。
這是連帶著她的一片心,都還回來了。小騙子,說好了纏我一輩子的。等我喜歡上了你,你才說走,是不是晚了點兒。
唐玉京深吸一口氣,胸口有點兒疼,慌亂的將銅錢系回頸上,紅線微微外露,在白衣裡異常扎眼。
那頭的蕭晉卻早就等在唐玉晚下學回家必經垂花廳裡,整好了衣裳,只等著來個偶遇。
沒多久就聽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噠噠而來。
唐玉晚迎面就撞上了一堵黑色的牆,驚的後退了幾步,抬眼卻看見蕭晉站在那裡,五官英挺,威儀自成。
當即就衝他一笑道“子安哥哥你怎麼來了,這是就要走了嗎?”頭上的穗子因剛剛行走過急而微微晃著。
蕭晉伸手給她輕輕捋了一把穗子,又揉揉她的腦袋道“我找你大哥有些事,這就走了。想吃什麼?明天給你做。”
就是能多看她一眼,多與她相處片刻都覺得值得。
唐玉晚上次在蕭晉那哭的昏天黑地,怎麼都勸不好,還是蕭晉從袖裡拿了粽子糖才止的哭。唐玉晚每次想起來,就覺得丟人。
打那以後,蕭晉常給她送些吃的,和外頭酒樓裡的不大一樣,但又嘗不出哪不一樣。聽木生公公說,都是子安哥哥親手做的,許是因情意在裡頭,所以嚐起來格外不同。
唐玉晚與蕭晉不外道,毫不客氣道“想吃桂花糖。”
蕭晉笑了笑輕輕捏了一把唐玉晚的臉頰“你娘囑咐我不許給你糖吃了。”看著唐玉晚的臉垮下去,又補充道“不過我可以偷偷給你一點兒。”
唐玉晚這才又笑起來,看著日頭開始偏西問道“子安哥哥用過膳了沒有?”
蕭晉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沒呢。”
唐玉晚一看就心軟了,子安哥哥府裡也沒個人陪他吃飯,怪可憐的。“那子安哥哥你留下吃飯吧,省的一個人怪孤單的。”
蕭晉假意推辭,這樣總是來蹭飯不大好。
唐玉晚當即就繃緊了小臉“子安哥哥你不留下吃飯以後就不要來了!”
蕭晉看他她這副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後又寵溺一笑“都聽你的。”他就知道,阿遲最吃他這可憐巴巴的一套了。
唐玉晚生怕他返回,扯著他的手就往府裡跑,蕭晉怕她摔了,一直喊她慢些。
這一幕剛好被出了書房的唐玉京看個正著,唐玉京忍不住暗道中計了!這廝明顯就是刻意甩了他過來勾搭他妹妹的。
忍不住瞪了唐玉晚身後的瑤月瑤光,兩個人是怎麼看著主子的?回頭阿遲被拐跑了都怨你們!
索性阿遲現在還拿那個大尾巴狼當作哥哥的,回頭若阿遲大了,怕是就不一定了。
蕭晉這個人,心思深沉,又陰沉鬱頓,不是個當丈夫的好人選,怕就是阿遲將來跟了他,心思單純,被吃的死死的。
見蕭晉目光投到他的頸上,唐玉京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線,用衣領將銅錢藏的更嚴實些。
蕭氏在謝家打了一個下午的葉子牌才回,便看見三個人站著那裡,笑著上前問道“這都是怎麼了?在這兒傻站著。”
唐玉晚見了蕭氏,便鬆開了蕭晉的袖子上前“阿孃,女兒想留子安哥哥吃飯。”
蕭氏笑著撫上唐玉晚的頭,衝著蕭晉道“阿晉留下吧,玉樓玉城都不在,好歹你來了熱鬧些。”
蕭晉失落的捏捏被唐玉晚鬆開的袖角,應下了蕭氏的邀請。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只關心麵條……
第45章 留下你
昨夜司徒映來睡得晚,又哭了一個晚上,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頂著紅腫的眼睛起來,面色蒼白,半點兒都沒有平日裡的神采。
她還是去了昨夜的麵攤子,餘婆還在那裡煮麵,大鐵鍋裡熱氣騰騰。
司徒映來朝著忙碌的餘婆輕喊了一聲“婆婆。”
餘婆眼神兒不大好,認不大清人臉,仔細看著才發現是昨夜那個姑娘,餘婆就著藍布圍裙擦了擦手“丫頭來了,看這臉色,是昨夜沒睡好吧?年輕人有什麼過不去的。”恨不得絮絮叨叨說一大堆。
司徒映來眼眶溼了溼,忙打斷她“婆婆,我餓了,能給我再煮碗麵嗎?”
餘婆搡她坐下,“等著,婆婆去給你做面。”說完就去了面案後面揉著一塊早就醒好的面。
司徒映來就託著腮看她,越看越覺得像她奶孃,家裡遭禍的時候,她才八歲了。眼見著八年過去,家裡人相貌都忘的差不多了,見了餘婆,奶孃的相貌便與她重合了。
還是手擀麵,擀的細細的,裡面撒的足足的配料,麵湯滾燙,入喉即暖。今日的青菜上還蓋了一層醬牛肉,薄薄的切成片,淋了濃郁明亮的醬汁在上頭。牛肉的肉香同面香還有青菜蝦米的清鮮混在一起。
餘婆擦了擦手裡的筷子賽進她手裡,“吃吧,昨晚你來的時候牛肉沒了,今天給你多些。”
司徒映來接過筷子衝她笑了笑“謝謝婆婆。”
這才小口小口吃起來,司徒映來脾氣壞些,吃起飯來倒是秀氣。
等到餘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