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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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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智慧看到雙方僵持不下,大呼一聲:“兄弟團何在?”

此時我們兄弟團還沉浸在精彩的演出之中,被領導一聲呼喊,才醒悟過來。團長阿寶一招手,喊了聲:“抱!”第一個朝姐妹團團長、大胖子武眉走去,不由分說,一把抱起走開。武眉尖叫著掙扎,重拳不斷的朝阿寶身上招呼。兄弟團一看團長把武眉搞定了,紛紛搓著手朝姐妹團撲去。我正對著杜麗,看她滿含期待的迎著我的目光,我走了兩步一想她老公也在場,趕緊選了站在她旁邊的小林,一把抱起,並偷偷的在她屁股上捏了兩下。那邊杜麗還沒來得及失落,就被阿甘抱走。

一時間尖叫連連,氣氛達到了頂點,姐妹團和兄弟團圓滿完成任務。

八人四對,總算站在了舞臺上。

人多有點亂,錯誤不斷,笑料百出,司儀在新郎誇新娘漂亮的時候來了一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牛總在下跪送戒指的時候吧唧雙膝跪地;老顏情深款款的說希望老婆減肥;楊福林說最想感謝的人是馬化騰因為他們兩口子是透過QQ認識的;浩靜的老公在最後想說的一句話時問能不能上個廁所……

阿甘和趙鵬飛為了多加一碗酸菜肉絲麵和把服務員逗弄的面紅耳赤;倪智慧的女兒硬是祝新人們生日快樂;大堂裡不斷迴盪著張信哲的情歌《從開始到現在》——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我的吻註定吻不到最愛的人……

杯酒交錯間我收到了小林的一個簡訊,就兩個字:“今晚?”

我抬頭找到她的目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八個人的集體婚禮,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

我跨入職場的第一年,在小林氣喘吁吁的顫抖中結束。但我當時或許還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年,才是我真正踏入職場的第一年。

一般搞工程的年假放的都會比較長,初九上班,很多同事都選擇初十才來。南方公司有開年頭一天跑利是一說,通常開班公司大大小小的領導都會準備一堆紅包,裡面裝些五塊、十塊、二十的新幣,大方一點的裝些五十一百的,也有些自己覺得過去這一年沒少撈,也會多裝幾個幾百的施捨一下某個幸運的傢伙。

這一天是開心的,大傢什麼也不用幹,組個小團跑到各個領導的辦公室,一邊恭喜發財一邊紅包拿來,然後簇簇擁擁的圍著裝紅包的袋子,一人抽上一個趕緊開啟。

也有因晚到而落單的員工,通常會猶猶豫豫的蹭近領導辦公室,一邊說著新年好恭喜發財等,一邊拿眼四處瞄著,看到紅包袋子就會過去順手抽一個,看不到就諂諂的退出,猶豫著蹭近下一個領導的辦公室。

在這天,沒有人會去抱怨公司白吃領導太多,在個別機構臃腫的大企業,運氣好的話,樓上樓下的跑下來,能拿到幾千塊。

沒有紅包拿的領導們卻是最開心的,這天他們像老佛爺一樣舒服的靠在老闆椅上,堆積著滿面紅光的微笑,謙虛的接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祝福,內心俯瞰著他的臣子們開啟紅包後的興奮或者失落。

令人遺憾的是,我們分公司雖然在南方,但是在這事上卻嚴格遵從北方總公司的做法,沒有開年利是。當你剛說完恭喜發財後,倪智慧會迅速伸出手說紅包拿來,然後大家哈哈大笑,到最後大家連單純的恭喜也不敢說了,擔心被誤認為是在索要紅包,反倒尷尬。

08年這年是註定發不了財的。

因美國次貸危機觸發的金融危機來勢洶洶,迅速蔓延世界的各個角落,溫總理表示零八年將是中國經濟異常艱難的一年。

我們公司這艘小船在這次危機的衝擊下顯得風雨飄搖,一大批以電子工業為主的企業在這一年以自保為主,選擇終止或暫緩新廠區的啟動與開發。作為一個以工業設計為主的公司,在這一年幾乎籤不到任何新合同,年前已經簽署的合同八成以上被迫終止。

多種嶄新的財務制度也在這一年初新鮮出爐,從衣食住行各個角度全面節省開支。在眾多新制度中,唯有五天工作制的實施給大家帶來一絲欣慰,從此大家再也不用週六早上還要早早起床趕去上班了。

新的獎金制度無疑是最具殺傷力的一招,即每人每月只發平時工資的百分之六十,其餘的百分之四十歸入獎金額度,根據每月的工作量計算發放。這招太狠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做到可以發獎金的工作量,也就是說幾乎所有員工都只能領取平時百分之六十的錢。

這是一種逼死人的節奏,很多有房貸壓力的同事幾乎無法接受,但面對公司不滿意就走人的強勢迴應,他們也是束手無策,怎麼走人?有哪個公司會在這個時候招人?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個別男士也要管好褲腰帶。

結構組卻在這個時候招了一個新人,大張煒,很多人都搞不懂公司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還要招人,後來牛總透露說大張煒的姑父是總院的領導,找關係安排近來的。

陳遠在去年年尾調回了成都總院,家人都在那邊,他早就和領導說好了。

一出一進,結構仍然保持七個人的組合。

大張煒比我略大幾個月,同年畢業,畢業後在廣州一家路橋施工單位工作了半年,受不了風餐露宿不見女人的生活,幹了半年轉投到了我們分院。

大張煒是一個小說迷,從痴迷等級上來說,他一點也不亞於我大學時那個捧著小說看了整整四年的室友,那個至今沒有大學畢業的室友。

相比之下大張煒顯得高階一些,他是在網上看,整個08年,他坐在那裡看了整整一年,上班、下班、午間或者晚上,你都能看到他靜靜的坐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領導也不管他。

後來他買了筆記本,下班就會躺在床上看,有時候會端著筆記本蹲在廁所裡忘了時間。

2012年他因愛而去,轉到了西安分公司並結婚,臨走時我陪他去香港買了一部ipad,方便看小說。

13年的某一天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住院,原來他在公交車上暈倒了,住院已經四十多天。

讀書多的人,懂的多,自認為懂的多的人,話就多。張煒是個半仙,天上地下的全懂,中間懂一半,這是阿甘的原話。想想也是,每年讀書破千萬,懂得多也不足為奇。但他懂的太多了,忒多,多到肚子裝不下,必須要說出來。

他總能迅速融入到一組對話,迅速切入那個話題,然後佔領話語權高地。開始大家選擇靜靜聽著,然後就是默默忍受,最後就是必然的爆發。到後來大家熟了以後,每當結構組開始一個討論之前,大家總是先提醒張煒不準吭聲。每每討論正酣的時候,我就會微微笑著觀察大張煒,靜靜的欣賞他那張憋紅的臉和各種無奈的手勢及焦躁的表情。

大張煒的到來,最大受益人就是我了,從此我再也沒被牛總罵過。

從另外一個角度講,這一年卻是結構組收穫的一年,這一年牛總老顏分別得女,浩靜添子。陳遠回到總院考過了一級註冊結構工程師,我考過了一級註冊結構工程師的基礎課,趙鵬飛戀愛了,物件竟然是江西某大學的一個學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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