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傅瑩一愣,“什麼?”什麼意思?什麼禮物?
然而桑蘿已經掛上了電話。
……
翌日一早,這個偏僻的樹林裡的小別墅內來了好幾個費姓少爺千金,各個熱情親暱。
“我早就看不慣費翎了,也不知道哪來的臉,又不是我們費家人,整天一副領頭羊的模樣,連別人的管家都敢指手畫腳。”
“現在好了,這個鳩佔鵲巢的傢伙可算是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阿藍去聞公館住多久?”
“……”
費家看著光鮮亮麗,內裡藏汙納垢,家族內部的競爭很激烈,尤其是在費老爺子年齡越來越大,費家三房圍繞著新一任家主之位的戰爭早就開始了。在巨大的利益下,親兄弟也隨時會反目成仇,誰都不想成為敗者,灰溜溜的帶著老婆孩子搬出這座象徵權力地位的費氏莊園。
這些孩子以前討厭費翎,現在也不見得會喜歡費藍,倒不如說早知道費藍資質這麼好的話,還不如讓費翎繼續張揚下去呢,反正沒有血緣關係,他們能做很多文章。可惜世間沒有早知道,昨晚來的全都是上流社會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們都知道費藍是回來後才接受這些教育,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把曾經最優秀的費翎打趴下,過大的衝擊性讓所有人心裡都已經烙下了真正的貴族後裔和普通人之子的區別,從此費翎在他們心裡不再是費家人,只不過是住在費家的一個平民少年。曾經與費翎交好的人也會自持身份與他疏遠。
當然,如果他能做到聞晏珺那個程度就另當別論了。這個階級世界可是很殘酷的。
“啊,對了,阿藍,告訴你一個笑話,費翎原本在跟安怡柔曖昧,昨晚那事後,安怡柔說她跟費翎只是普通同學關係了呢。”
費藍聽著覺得挺沒勁的,他自己是在小城鎮長大的,周圍都是普通人,他也以為自己是普通人,現在他們一副自己高高在上,跟普通人交往會玷汙自己的模樣,叫他有些不舒服,都有些憐憫費翎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是費翎自找的。
很快就到了該出發去聞公館的時候了,費藍心裡有些煩躁,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目送他的桑蘿。
桑蘿朝他微笑,拜拜。
*
在早上猶豫了一個多小時後,聞晏珺選擇去了公司,就像他以往的每一天一樣,冷靜、冷酷,美眸毫無波動,像朵神聖的不可玷汙的高嶺之花。
只不過到了公司,卻也是頻頻出神,難以自控,讓他又氣又恨。
度過漫長的上午時分,聞晏珺狀若隨意地打電話給家裡。接電話的是家裡的一位傭人,他問客人是否已經入住,有沒有缺少什麼東西等等。該傭人心想這位客人果然不一般,竟被先生如此看重。
想著,聽到那邊問:“他的管家安排在哪個房間?”
“他的貼身管家安排在左副樓。”
聞晏珺一愣,“什麼?左副樓我記得是男員工宿舍?”
傭人:“是啊。”她似乎反而有些詫異聞晏珺為什麼這樣說。
聞晏珺眉頭皺了皺,察覺到不對勁,“來的管家是男是女?”
“是男的。”
聞晏珺臉色難看地掛上了電話,又重新給費遠青撥了一個,問他為什麼桑蘿沒有跟費藍到聞公館來。
費遠青驚訝為什麼他口氣聽起來隱含怒氣,“這個……桑管家說聞公館裡有她討厭的人,所以她不去……”他開始懷疑聞晏珺和桑蘿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了。
討厭的人……上頭的熱血忽然冷卻了下來,聞晏珺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林秘書剛走進來,忽然看到老闆的臉,猛地吸了一口氣,又轉身出去了。
公司高層一整天都籠罩在**oss冰冷的低氣壓中,一直到下了班才狂鬆了一口氣。
回到聞公館,看到費藍,聞晏珺也沒有給個好臉色,冷冰冰的,費藍別說感受到什麼叔叔的特殊照顧或者慈愛了,他反而有一種脖子上懸著一把刀的危險感,覺得餐桌上蔓延著一種尷尬感。
傅瑩則沉浸在了勝利的暢快之中,認定了桑蘿是怕她才不敢來的,而謝薇薇也覺得不錯,戰鬥力果然強,女主角到底還是比女配更讓人有危機感,女配能幫她把女主制住自然是很好。
聞晏珺默默吃完飯,默默回書房,很快他就點了煙,空氣裡滿是煙霧。煙霧中夾雜著酒的氣味,心情不好的人總是想要尋找一些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菸酒在這種時候就算是好東西了。
他感到可笑。明明一次次地提醒自己,結果卻還是不知不覺中又被玩弄了。這個女人非常惡劣,她逗弄自己就像逗弄小狗,給他希望,又讓他絕望。
“聞晏珺,你喜歡我啊?”她託著腮笑眯眯地問他。旁邊她的朋友在起鬨。
“少自作多情。”他麵皮緊繃,心臟都快從咽喉裡跳出來了。
她推了推桌上的酒,繼續笑眯眯:“你把這瓶酒喝了,我就跟你交往怎麼樣?”
她是在捉弄他,她說的根本不是真的,就算他把這瓶酒喝了,她也只會把他一通嘲笑,根本不會跟他交往。但是……如果……假設,有1%的可能性,她真的會跟他交往呢?
於是他到底還是把酒喝了,也當眾承認了他對她的暗戀,學校的高嶺之花瞬間折枝,從懸崖跌進塵埃裡。他酒量不好,一瓶紅酒下去頭昏腦脹,她在旁邊看得很開心,果然嘲笑了他一頓。他在廁所裡吐得昏天暗地,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但是他不長教訓,大概是有點犯賤。
“聞晏珺,你要是能打贏競技場上的那個人,我就跟你交往怎麼樣?”
他花費了半年時間,受傷數次,終於打敗了那個人。然後果然又被嘲笑了。
他有心理準備,所以竟然也沒有過於失落,只是三更半夜被叫出去,本以為又要被捉弄了,還沒見到人心就開始痛了。卻沒有想到她正站在他家樓下,天正下著大雨,她卻沒有撐傘,身邊也沒有管家,她命令他把她背起來,背到樓上去。
“幹嘛一臉蠢樣,做我男朋友這副模樣是想讓我丟臉嗎?給我拿乾淨的衣服,我要洗澡。”她頤指氣使,他醉在她的驕傲裡。
……
三更半夜,桑蘿被電話吵醒,接起來卻沒有聽到聲音,她又掛上了。
沒一會兒這電話又來了,仍然沒有聲音。桑蘿猜到是誰了,但她又掛上了。直到第三次她才靠在床頭懶懶出聲:“聞晏珺,你有完沒完?”
聞晏珺咽喉裡艱難地滾出字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喝酒了。
“別說謊!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聞晏珺急促地說,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打心底肯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