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世。而前世的原身……她還是死一死得了。
然而此次,太子並未對清儀如何,他負手立在廊下,看著荷花池中的枯枝殘葉,道:“你先進去!讓孤一個人待一會兒。”
清儀偷偷摸摸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輕輕“嗯”了一聲,知道此刻還是留他一個人好點,便輕悄悄地進了屋,去找秦嬤嬤和小鶯去了。
先皇后的忌辰是十月初三,還需要再等上十日。期間太子與清儀一直待在萇蕪殿,皇帝並未召見太子。自那日回到長安以後,太子雖然沒有為難清儀,但明顯態度冷淡了起來。且對清儀讓小鶯為自己收拾了屋子,和他分開住的舉動也毫不在意。
太子不惦記自己了,清儀顯然是舒了一口氣,但想到他冷淡的態度,心中又一面忐忑起來,害怕太子又給自己在小本本上記仇。
皇帝和陸松來見太子,正是二人回到長安的第六日。這段時日,太子終日在書房看書,或者在水榭裡畫那殘荷,皇帝和陸松到萇蕪殿時,他正巧在水榭。
清儀無事可做,則是坐在廊下和小鶯學女紅。
皇帝和陸松進來時,一眼便見到廊下的幾人。起初,兩人都未將眼前的美貌賢惠的小婦人,與那個嬌寵一身的陸家嫡長女聯絡起來。
“娘娘這是給殿下做的!”秦嬤嬤她們低著頭,都在打量清儀手中的荷包,只見上面的翠竹繡的歪歪扭扭,但還是能看出來是個男子的荷包。
清儀擱下手中的荷包,皺著臉蛋,唉聲嘆氣道:“殿下好幾日沒搭理我了,我有點擔心。”
他像前些日子那樣欺負自己也好,那樣好歹讓她心裡有底,總好過這幾日對自己不理睬,讓她心提到老高,總感覺太子在醞釀什麼。
“殿下會知道娘娘的心意的。”秦嬤嬤以為清儀是在擔心太子,心中為小夫妻倆感情和睦感到開心。
與她一樣想法的還有皇帝,他在影壁那裡站了一會兒,才大步走過去揚聲道:“清儀丫頭,朕那麼疼愛你,也不見你給朕做一個荷包?”
清儀聞言抬頭,就看到個穿著龍袍的中年美大叔向自己走了過來,身後則跟著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慢條斯理的跟在身後。
她連忙站了起來,丟下手中的東西,行禮道:“清儀拜見陛下。”
秦嬤嬤和小鶯也早已經跪在地上,“奴婢見過陛下,陸侍郎。”
原來後面那個男子就是陸松,她的便宜父親。清儀悄悄看了一眼,腦海裡只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像!真像!原身和陸松長的太像了!
皇帝捋著美髯,叫了秦嬤嬤她們起,然後哈哈大笑對清儀道:“你這小丫頭,如今倒是有了規矩,可你該叫朕什麼?”
清儀大汗,連忙改口:“父皇。”
皇帝聽了極為受用,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欣慰道:“你父親還總是擔心你不懂事,和阿清處不到一起去。今日看來,他是多慮了。”
清儀聞言,抿嘴笑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陸松,低聲道:“清儀見過父親。”
陸松一身寬大的衣袍,仙氣渺渺,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你能想通,為父甚感慰藉,以後當一直如此才好。”
“是。”清儀心道陸松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失憶了,但如今她也不好提。
皇帝應該找太子有事,和清儀說了幾句話,便道:“你們父女倆說說話,朕去看看太子。”
他進來沒讓人通傳,太子不知道皇帝來了,還在後面的水榭看書。清儀說:“殿下在水榭裡,陛下去!”
皇帝沒有糾正清儀的稱呼,他點點頭,扭頭對陸松道:“青崖你就留在這裡,你們父女許久不見了,也與清儀說幾句話。”
陸松退後一步,拱手恭送皇帝:“多謝陛下。”
清儀也跟著行禮,看到皇帝往水榭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猜想,也不知道皇帝會和太子說些什麼。
“你最近懂事了許多,為父很高興。”這時,一旁安靜不語的陸松忽然開了口。
清儀回神,立即低眉順眼道:“女兒想通了,再不會做那些糊塗事了。”
陸松道:“這樣就很好,當初你決心陪太子去皇陵,做的很對。”
“哈哈”
清儀笑笑沒有說話,陸松又淡淡道:“如今這般就很好,有什麼難處就找你大哥。”
清儀聽得出來,陸松雖然對誰都態度很淡,但還是很關心原身這個女兒的。可惜原身身在福中不知福,生生把自己作沒了。
皇帝去了水榭約有半個時辰,清儀就坐在廊下,陪陸松乾坐在那裡喝茶。
她雖然好奇原身這個父親,但是陸松身上天然就有股疏離感,小說裡哪怕是原身這個親女兒在陸松面前也不敢放肆。
等皇帝出來時,身後跟著太子,父子倆面上都看不清喜怒。見到清儀皇帝轉身拍拍太子的肩膀,對太子語重心長道:“朕想早日抱上皇孫,你和清儀要努力一點。”
清儀:“……”看不出來,皇帝是這樣的皇帝。
太子眸色一動,想到前世父皇盼了那麼久的兒子,卻是陸氏和老四的私生子,他心頭就湧上了一絲厭煩,但還是應下:“是。”
皇帝和陸松並未多留,兩人很快便匆匆離去。清儀扭頭看太子,見他也低頭看著自己,擠出一抹討好的笑。
這傻乎乎的表情一下子讓太子破功,陸氏這樣,真的很難讓人把前世的她與現在的她聯絡在一起。甚至是,把前世的事情怪罪在她身上。
太子在清儀頭頂輕輕拍了一下,“矮冬瓜,笑的這麼傻?”
清儀嘴角一滯,神情悲憤道:“殿下您就不能不損我嗎?”
“呵呵”太子低笑了一聲,父皇的提議他自然不會理會。但讓陸氏伺候自己,倒是件妙事。
清儀自然不害怕太子對她下手,太子雖然是個禽獸,但母親的忌辰他是絕不會碰自己的。所以在萇蕪殿這些天,她還是很開心的。
很快,先皇后的忌辰就到了。這次忌辰並未大辦,宮妃和皇子們都只是在皇宮裡祭拜便可,只有清儀隨著太子去了圭峰山祭拜。
先皇后忌辰過後,皇帝沒有提清儀和太子二人的歸宿,自然無人敢開口讓他們回皇陵。等到了幾日後的早朝,皇帝忽然下令分封諸皇子時,朝臣們才知道皇帝打的什麼主意。
廢太子被封為膠東郡王,大皇子楚王,二皇子長廣王,四皇子荊王。
原本分封王位是件高興的事,可在得知廢太子被封為膠東郡王時,長廣王等人心中只剩下不甘。
他倖幸苦苦拉下廢太子,結果父皇只是把人圈禁在皇陵兩個月,轉身就又封了膠東郡王。膠東郡王的封地乃萊州,位處東南,臨近海域,海上商船往來極多,每年就是商船繳納的稅就是一筆巨大的錢財,父皇還真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