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小鶯恐怕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姑娘!奴婢不說了!奴婢再也不說了!您不要趕奴婢走!”小鶯一聽清儀的話,嚇得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一下接一下的磕頭。
清儀看著心驚,她硬了硬心腸,冷冷道:“不是我不想留你,是你屢教不改!”
“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敢說殿下是非,求姑娘饒過奴婢這一回!”小鶯嚇得叫起了在陸府時,對清儀的稱呼。
清儀也不是真想趕走小鶯,她見火候差不多了,便說:“下不為例,你要是再犯了,我就不留不了你了。”
“奴婢知錯,定不敢再犯!”小鶯的額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小鶯才十六歲,現代這麼大還在讀高中,清儀不忍繼續苛責,她放軟和了聲音:“起來!你記住我今天的話,不要再犯了。”
清儀沒想過把太子重生的事情告訴別人。至於太子韜光養晦一事,小鶯雖然對自己忠心,但眼界太低,這種事情顯然是不適合的。若是萬一小鶯說漏嘴,太子知道後更是完蛋了。
小鶯跪在地上,抽泣道:“多謝姑娘。”
……
清儀猜測的沒有錯,太子身邊一直有十二個暗衛,皇陵這邊宅子這般的小,暗衛能棲身的地方就少了,清儀門前的大槐樹上就蹲著個暗衛。
和小鶯的對話,因為暗衛的耳聰目明,沒有一點遺漏,全部被記錄在了專門的書冊上,第二日就呈給了太子。
對此,清儀毫不知情。
用完晚膳,她開始煩惱哀嘆明日要起早給太子做早膳的事情。雖然太子沒有發話讓自己做早膳,但既然她立了個洗心革面的人設,那這些都是她的份內之事。
這對於愛睡懶覺的清儀來說,起早做早膳無疑是種折磨。為了能夠按時起床,清儀在睡前還特意吩咐了小鶯,明早叫她起床。
或許是因為清儀發了狠話,小鶯整個人忽然安靜下來了許多,在清儀面前也有點小心翼翼。
清儀見此沒有說什麼,小鶯必須得長記性,在皇陵要和太子朝夕相處大半年,小鶯要是一直這樣,恐怕會惹麻煩。
第二日清早,雞鳴聲剛剛響起,清儀就被小鶯叫了起來。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小鶯?”
小鶯有些奇怪她的問法,但經了昨夜的教訓,沒敢多問。
“回娘娘,剛辰時,奴婢伺候您起來!”
清儀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日常拒絕了小鶯要幫忙穿衣的好意,自己披上衣服下了床。
因為一會兒還要做早膳,清儀洗漱後就沒有上妝,素面朝天,珠釵華盛也極少,看起來像個溫婉的新婚少婦。
清儀很滿意自己這身打扮,在東宮時害怕自己掉馬,她都是遵循貴婦人們的習慣,妝容精緻,衣著華麗。那樣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太麻煩了,不夠清爽利落。
“怎麼樣,我這樣好看嗎?”她站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回頭問小鶯。
小鶯點點頭,捧場道:“娘娘生的好看,自然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這句話清儀喜歡,她穿越過來唯一不虧的,大概是變成了個大美人!杏眼桃腮,眸如秋水,唇不點而紅,雖然身材有點平,但這具身體才十五歲,發展空間還是挺大的。
清儀剛醒來時,看到自己這幅模樣,可是捧著臉蛋欣賞了好久。哪怕到現在,她每天早上也要欣賞一下。
清儀摸摸自己光滑的臉蛋,心情很好地站起來道:“小鶯,到廚房幫我擇菜,林桓和林欽的飯菜就由你負責,我們走!”
小鶯行禮應下,跟在清儀身後。
一推開門,清儀就看見了太子正在在院子裡的空地上練劍。她嘴角笑意一僵,後退兩步。
太子沒有理會她,揮舞著手中長劍,神色凌厲。
清儀看他沒注意到自己,舒口氣準備去廚房準備早膳。
“噌!”她剛邁了一隻腳,便一陣劍光閃過,只見太子手中的長劍已經脫手而出,直直地向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
“啊!”清儀一聲尖叫,連連向後退去,直到被身後的門檻絆了一下,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騰!”長劍紮在門框上,劍柄顫抖,一陣嗡嗡作響。
“殿……殿下,有事好商量。”清儀從劍身看到自己驚恐的表情,心裡大罵太子是個變態,大清早出門就是一柄飛劍,她是招誰惹誰了,神經病啊!
太子轉身,看到清儀面上神色不變,“手滑了一下,見諒。”
呵呵,見諒你個大頭鬼。
清儀的火氣噌的一下上頭,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太子,忍了再忍道:“殿下小心點,若是傷到了自己怎麼辦?”
她倖幸苦苦討好太子,就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可太子一柄飛劍過來,險些要了自己小命,清儀有那麼一瞬間想撂挑子,有骨氣地扔下一句:老孃不幹了!
“孤的劍法很好,不會傷到自己,只是容易誤傷旁人。”太子自然是看到了清儀的憋屈,他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在清儀面前停下。
女子素面朝天,眼眶中盈盈一汪淚水,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一縷烏黑柔順的長髮落在肩上,素色布裙更顯其清麗。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嘲弄,誰能想到看起來清麗無雙的女子,卻是那樣的淫.蕩。
清儀沒有注意到太子的神色,她聞言恨不得爬起來撓死太子。他怎麼不直接說,這誤傷只針對自己?
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她整個人都被遮擋住了。清儀心中憋屈的厲害,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變態是自己惹不起的。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清儀仰頭對太子微微一笑,開始深情款款道:“只要殿下沒事就好,就算是清儀受傷也沒關係。殿下受傷,是疼在清儀身上。而清儀受傷,卻是無所謂的。”
惹不起我也要噁心死你!清儀惡狠狠的想。
這下輪到太子僵住,他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清儀,一甩衣袖道:
“不知廉恥!”
清儀立即委屈道:“殿下是妾身夫君,妾身難道不能說嗎?妾身說的是事實,傷在殿下身上,疼在妾身身上。”
太子後退了一步,冷聲道:“只怕你盼著我死。”
清儀眸色柔和地看著太子道:“怎麼會呢?殿下就是妾身的命,無論如何,妾身都盼著殿下安好。”
“閉嘴!”太子嘴角抽搐。
“殿下為什麼這樣兇?妾身所言發自肺腑。”清儀神情哀怨。
“陸氏你不要裝瘋賣傻!”太子抿抿唇,顯然有些承受不住,扔下一句話,大步往前院走去。
咦?這麼管用?
清儀坐在地上一臉懵逼,太子他……他就這樣走了?
“殿下?您怎麼就走了?妾身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