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祁言微微側目，沒敢看姜正濤的臉色。

博雲現在已經不姓姜了，收購手續還有半個月就能全部走完, 兆豐的HR提前見過他，希望他繼續照顧姜正濤，手續完成後他可以留在博雲任職。

“你就……這麼恨爸爸嗎？”姜正濤艱難開口，說完就開始粗粗喘氣，臉上呈現出死灰一般的神色。

“那你想聽我說什麼？”姜冉冉自嘲的扯了下嘴角，“說我媽留下的遺書滿篇都是恨字，還是說外公外婆被你逼死，你毫無愧意，說我這些年過得連孤兒都不如。”

陳祁言扭頭看向別處。

他知道姜正濤極為偏心絕情。

姜冉冉跟他斷絕關係，甚至冷眼看著博雲申請破產保護，看著兆豐強勢收購，其實挺能理解的。

他還記得幾年前，骨瘦伶仃的姜冉冉去博雲找姜正濤，門口的保安不讓進。

三月的濱海氣溫還很低，小姑娘站在雨棚下，蒼白著一張臉抱緊自己的胳膊，翹首以盼的等著他。

他覺得煩，當天出行直接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連個眼神都沒給。

小姑娘在門外守了一天都沒能見到他，走的時候眼眶發紅，卻又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的樣子，可憐又無助。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兩次，而是經常如此。

小姑娘不恨他才奇怪。

從他知道小姑娘嫁給邵廷安卻主動找上姜正濤，就意識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故而告訴小姑娘，姜正濤沒給老太太辦後事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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