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架空了,他們想幫你都幫不成,只能看著你一個人忙得團團轉。”遲忘交疊起長腿,眼中的笑意帶著些許對自家大哥叛逆心理的調侃。
遲宴當然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留下來多少後患,但他並沒有絲毫悔過之意,“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遲忘肩膀一聳,無奈地撇了撇嘴,轉開了話題,“阿絮之前和我說,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和你吵架了。”
遲宴沒有料到遲忘會突然提到談絮,微微一愣後,垂下了眼眸,難得地真情流露了一次,苦澀地笑道:“爭吵的過錯在於雙方,但其實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錯的是我沒有在和他吵架之後,把他留下來。”
“等你可以放棄一些東西后,或許還有彌補錯誤的機會。”遲忘站起身,向遲宴道別:“我得走了,會幫你照顧好兩個侄子,讓他們儘快為你分擔你的責任。”
“遲忘。”遲宴突然出聲叫住正要離開的遲忘,“如果,你是當初的我,你會怎麼做?”
遲忘回過頭,答道:“我甚至不會主動登門道歉。”
遲宴當初因為無關緊要的驕傲,故意冷落了談絮兩天,造成了之後他和談絮的悲劇。但遲忘,一直以來,都是比遲宴更加驕傲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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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與行和遲忘分手的第三天,依然沒有從分手的悲痛中緩過神來。
特別是當他無處可去,回到和祝雪所居住的出租屋,發現這裡在祝雪出事後,就被遲忘買了下來,並記在了他的名下時,他感覺到心臟疼痛得,讓他徹底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公司幕後老闆是祁明遠,便也不再去上班,每天渾渾噩噩地躺在家中,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出現遲忘的音容笑貌,然後無法自抑地低泣出聲。
在他以為自己對遲忘的愛戀,永遠只是痴心妄想之時,從來沒有想過,擁有之後再失去,就如同在自己的心臟上硬生生剜去了一大塊心頭肉,就算鮮血淋漓的傷口終有一天能癒合,撕心裂肺的疼痛終有一天會消失,但再也不見的那塊殘缺,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被填補完全。
就在他苦苦煎熬之時,一條宛如救命稻草的訊息傳送至他的手機:“賀與行,我是柯峻熙,最近遲家的事,你已經有所耳聞了吧,可能害你也受到了牽連,我知道,他們把偷拍的罪名嫁禍到了你身上。抱歉,對你還有遲忘,我都只能說抱歉,因為真正拍下那些照片的人,是葉淮。他為了調查他戀人在柯家醫院死亡的真相,故意接近了我,和祁明遠的人做了一筆交易,用遲忘的醜聞照片,交換柯家醫院的秘密。接下來柯家會爆出更大的醜聞,轉移媒體的視線,應該能讓遲忘喘一口氣。原諒我不能親自向你們道歉,在這條訊息傳送之後,我就得離開了。遲忘現在一定忙得焦頭爛額,所以,請代我向遲忘轉達歉意,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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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忘和談絮一起出門,準備趕去機場,前往瑞士時,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賀與行,坐在自家大門前,不知道這樣痴痴地等待了多久。
“我想到還有東西落在你家裡了,再回去一下。”談絮說完,就轉身進了屋,體貼地給遲忘和賀與行留出二人空間。
雖然他知道,最後可能拍到遲忘那些照片的人就是賀與行,但賀與行對遲忘的迷戀,他是看在眼裡的,他不認為這樣的賀與行會做出背叛遲忘的事情,他相信遲忘也明白這一點,就算現在還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總歸不應該是賀與行。
“你也有東西落我家裡了嗎?”遲忘走到賀與行身邊,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賀與行。
賀與行見遲忘對自己還是一副冰冷的態度,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的心臟,又開始抽抽犯疼,“遲忘……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遲忘眼神漠然,語氣篤定,絲毫不給賀與行迴轉的餘地。
“如果我已經知道了那些照片是誰拍的呢?”賀與行抬手抓住遲忘的袖口,眼眸中所存在的那一絲絲希翼,也漸漸變得黯淡起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打算原諒我,對嗎?”
“我是無法原諒我自己。”遲忘握住他的手,用力下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袖口脫離,“賀與行,清醒一點吧,我原諒你或者原諒我自己,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與其在這種無關緊要的感情問題上打轉,不如早點看清現實,我們已經結束了。”
“為什麼……遲忘……我不明白……”賀與行盡力揚起頭,想看清遲忘此刻的面容,但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一片水霧中,只剩下遲忘影影綽綽的輪廓。
遲忘抬手遮住賀與行的雙眼,啞聲道:“最後一次了,賀與行。”
然後俯下身,冰涼的唇瓣,覆上了賀與行蒼白的嘴唇……
第五十五章
三年後。
“遲先生,為什麼選擇現在退役,你能簡單說兩句嗎?”記者努力伸長了手臂,將話筒支到遲忘嘴邊,揚聲問道。
遲忘沒有開口,只是微微蹙起了眉頭,身邊的保鏢將記者們層層隔開,“抱歉,讓一讓,讓一讓,接下來遲先生會安排記者會,會回答諸位的所有問題。”
好不容易穿過記者的重重包圍,遲忘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才長舒了一口氣——本來一反他高調的性格,比賽結束後,作為總冠軍連燒胎表演都沒參加,悄然離場,就是為了不被記者圍堵,沒想到那群記者像是裝了狗鼻子一樣,嗅著他的味道追了過來。
“遲先生,預約的記者已經在外面等你了。”保鏢敲了敲休息室閉合的大門,在外面對遲忘說道。
“知道了,讓他們等著。”遲忘說完,才起身進了休息室的浴室,準備洗澡換衣。
等他打理好自己,自然已經讓傳媒公司的那群人等了夠久,但那邊的人卻沒有表示任何不滿——能拿到遲忘退役的第一手資訊,這個月的獎金就有著落了,多等一會兒又何妨?
“主編!遲先生來了!”在門口望風的實習生見到姍姍來遲的遲忘,興奮地轉頭朝門內喊了一聲,手裡的紙筆也同時被他握緊,腦中思索著採訪結束後,有沒有機會找遲忘要一個簽名。
儘管遲忘穿著得體的西裝走進了採訪室,但洗過的齊肩發沒有吹得太乾,仔細看還能看出一絲水汽,顯得他整個人慵懶又放鬆,倒少了一分法拉利王牌車手,準確的說,前王牌車手的盛氣凌人。
“讓大家久等了。”遲忘徑直走到沙發坐下,嘴裡說著明顯公式化的問候,連唇角微微上翹的弧度都透露著敷衍和虛假。
對方的主編早就將他厭惡採訪的個性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和手下的工作人員們交代完採訪中的注意事項,走到遲忘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