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連攻略都來不及查一下的他,連線下來到底要如何去鈴鹿賽道都不知道。
“請問你是賀與行、賀先生嗎?”一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面帶微笑,輕聲問道。
突然聽到熟悉的母語,賀與行倍感親切,趕緊應道:“是的。”
“您好,我是遲先生派來接您的,比賽快要開始了,我先開車送您去賽場。”男子一邊說,一邊領著賀與行向機場外走。
賀與行心裡想著,遲忘對自己到底是體貼溫柔的,唇角就忍不住上翹,跟在男子後面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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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將賀與行送到鈴鹿賽車場的入口,留下了遲忘為他預定的酒店地址與F1門票,便先行開車去酒店裡替他放那點可有可無的行李了。
賀與行從行李箱中拿出了相機,下了車,抬頭看了看標誌性的摩天輪,便邁步朝賽道入口走去。
今天是F1日本區的決賽,又恰逢國慶節,來觀賽的車迷自然很多,賀與行舉著相機,拍了幾張人流的照片,便匆匆進入了賽道——雖然遲忘的邀請純屬意外,但賀與行還是帶著工作來了,F1的現場報道,應該會是一篇不錯的文章。
賀與行進入賽場的時候,賽道已有車輛在嘶吼疾馳,他看了一眼票上的位置,趕緊爬看臺去了。
這張票應該也是從遲忘那裡來的,位置是主看臺的高層,能夠看到全場百分之八十的區域和領獎臺,是觀賽的絕佳位置。
賀與行走到座位時,裁判已經揮舞綠旗,表示賽道路面無障礙,開始進入暖胎圈。
賀與行再次舉起相機拍照,暖胎圈的車速較慢,讓他拍到了不少清晰的照片,特別是遲忘的9號車,一大半的照片中都有入鏡。
這是賀與行第一次在現場觀看F1比賽,和轉播的感受完全不同,特別是參賽的車手中還有遲忘,令他更加激動不已,和現場的車迷一起高聲歡呼。
當遲忘的9號賽車一次又一次風馳電掣地駛過自己眼前時,賀與行漸漸覺得,從認識遲忘至今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應該沒有人能夠不被遲忘所吸引,遲忘是如此的優秀耀眼,對於賀與行而言,遲忘就是遙不可及的天邊星,而賀與行只是再平凡卑微不過的塵埃,但如同塵埃一般的他,卻擁有過遲忘……是夢嗎?縱使是夢,也太過於美好。
就在他恍惚之間,比賽已經結束,遲忘毫無懸念地再次獲得分站冠軍,登上了領獎臺,打開了香檳。
賀與行聽到旁邊的中國車迷感嘆:“遲忘也太厲害了!他現在的積分,已經穩拿總冠軍了吧!”臉上的笑意不禁擴大,歡呼聲更加高亢,直至頒獎結束。
接下來,就可以去參觀內場了。
賀與行跟在一箇中國的旅遊團後面,走進了維修站,技術團隊還在忙活,賀與行一邊認真聽著導遊的講解,一邊拍著照片,就在他參觀得正不亦樂乎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過頭,發現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白T恤、牛仔褲,比他矮了半截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後。
對方感覺到了賀與行的視線,取下臉上的大墨鏡,抬起臉,對著賀與行咧嘴一笑——居然是應該去參加慶功宴的遲忘!
“遲——”由於太過震驚,賀與行差點叫出遲忘的名字,還好遲忘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豎起食指貼在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你怎麼會在這裡?”被遲忘鬆開的賀與行像做賊一樣瞄了瞄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才壓著嗓音問道。
“難道我不能在這裡?”相較於賀與行的緊張,遲忘就淡定多了,他重新戴上墨鏡,拽著賀與行的手腕,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內場有什麼好看的,走了走了,本大爺帶你去玩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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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與行怎麼也想不到,遲忘所謂的好玩的,居然是——情趣酒店!
遲忘選擇了一間教室主題的房間,辦好手續,便拉著還在忸怩不安的賀與行進去了。
“遲……遲忘……我們要玩這個?”賀與行說話都開始結巴了,雖然他和遲忘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該乾的不該乾的都幹了個遍,但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和遲忘玩角色扮演啊!
要是……要是自己扮演得太糟糕,肯定又會惹遲忘生氣,遲忘一旦生氣……想到這裡,賀與行已經開始頭疼起來,試圖尋找遲忘生氣後哄好他的方法了。
遲忘似乎猜到了賀與行的心思,笑著扔了一套制服給他,寬慰道:“我演老師,你演學生,只用按照我的指示做就行。”
這樣的安排讓賀與行鬆了一口氣,但低頭一看自己手上的制服時,再次愣住——這是女裝啊!
“不是……遲忘,你拿錯衣服了吧?”賀與行拎著那百褶裙再三確認,這百分之百是女高中生制服裙!
“只有女裝呢,放心,這是加大特製款,就算是你也能穿的。”遲忘露出漫不經心的神情,讓賀與行不得不懷疑他話的真實性,但沒辦法,誰讓遲忘是金主呢?金主的話,是絕對不能質疑的。
所以,賀與行只能硬著頭皮試圖談條件,“要不,我就穿自己的衣服,不換了吧?我這一身也不影響劇情的發展。”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黑T恤和休閒褲,確實還像一個學生的裝扮。
“哎。”哪料到,遲忘嘆了一口氣,突然自怨自艾起來:“其實,我從來都沒有上過學,沒有感受過學校和教室的氛圍,這一點對我而言一直是個遺憾,本以為能夠體驗一次,彌補這份遺憾,沒想到你不願意……”
賀與行想到遲忘的家世和作為賽車手的履歷,確實不像有機會能體會平凡校園生活的人,不自覺一股憐惜之情就從心底油然而生,毅然答應下來:“好!我去換!”
“嗯,那我也去換衣服了。”遲忘強忍住笑意,走到衣櫃邊,確認賀與行看不見自己時,才無聲地大笑起來——傻小子真好騙,計劃通!
另一邊,正在和制服裙戰鬥的賀與行,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怎麼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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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忘還穿著自己的牛仔褲,但上衣換成了一件白色的襯衣,連領口的鈕釦都一絲不苟地扣著,再配上臉上的平光眼鏡,看上去冷傲又禁慾。
而賀與行那邊,就狼狽多了,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穿著可愛的女子高中生制服,羞赧地扯著只夠遮住腿根的的短裙,步伐彆扭地走到一張課桌後,拉開椅子坐下。
全程不敢抬頭看遲忘一眼。
遲忘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轉過身,拿起粉筆,開始像模像樣的在黑板上寫下題目——只是顫抖的肩膀和斷斷續續的字跡,完全暴露了他此刻正在狂笑不止。
賀與行看著那纖細的後背,眼裡的寵溺完全溢了出來。算了,能夠讓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