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歸說:“宿主大銀是你的兒子嘛,跟你在一個家裡,不是挺正常的?”
齊家說:“止伯伯也在。”他側頭望向廚房裡忙碌的人影。
禪子說:“噹噹噹,我也過來跟你們一起過年了。當然,這只是我的幻化。”
齊一走過去,說:“你到底在玩什麼?”
禪子說:“過年嘛,人多了自然熱鬧。所以捏,我就想把那些領便當的人給招回來,陪你過年。”
齊止將飯菜擺上桌,說:“晚上吃團圓飯,早上就隨便吃一點。”
齊一沉默一會兒,說:“止哥哥,我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齊止說:“當然了。你總是那樣忙,也不回來看看。”
禪子吃著飯,一邊誇好吃一邊解釋:“在那些人眼裡,你是他們認識的樣子。我剔除了齊止的部分記憶,讓他不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齊一“嗯”了一聲,轉頭對齊止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齊止說:“左先生回去過年了,到時候我們去拜訪一二。還有,你已經娶妻生子了,要去尚太保家串門,拜見一下老丈人。家家和楚家的人結了親事,也要準備好厚禮去……你怎麼不說話?”
齊一說:“我沒什麼打算的,一切聽止哥哥安排就好。”
齊止眉頭微蹙,說:“你還是這樣不知長進!”他嘆了口氣,“若是那天我……你一人可怎麼好?”說著摸摸齊一的腦袋,“算了,大過年是,我也不多說你了。”
齊一瞳孔一縮,她低頭任摸,說:“多說些吧,我想聽。我只怕你不在了,便再也聽不到了……”
吃完飯,齊止滿意地望著齊家,說:“家家如此懂禮儀規矩,真不像你小子教出來的兒子。”
齊一說:“禮儀規矩什麼的,我也很懂啊。只是懶得……”
齊止打斷了齊一的話,吩咐說:“把家裡打掃一下,貼窗花門聯。”
齊一扯著嗓子,說:“知道了。”說著,看了眼齊家,“家家,把家裡打掃一下,貼窗花門聯。”
齊家說:“知道了,父親。”
說著,三人忙著將家裡收拾好,貼好窗花門聯。
齊一個子矮,踩著桌子都貼不到門上,齊止又身體不好,所以這事就全都交給齊家去做了。
齊止又拉著兩人去祭祖。
聽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齊一捂緊了耳朵。
等鞭炮響完,跪地叩拜祖宗。
外面,雪已經積的厚了,紅色的鞭炮碎屑散在雪面上,分外醒目。
齊一哈了口氣,搓搓手,擼了擼貓。
齊家和齊止都穿著白衣,只有齊一和禪子穿著大紅的衣服,站在雪地裡拍皮球,玩雪仗。
齊止披著貂裘,揣著小手手,望著齊一,笑說:“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
齊家感嘆說:“止伯伯,父親他要是永遠像個孩子就好了。”
禪子被皮球打倒在地上,陷進雪地裡。
齊一把禪子從雪地裡扒出來,毫不客氣地說:“你真是弱爆了。”
禪子凍的鼻子耳朵通紅,說:“那兩個矜貴的人兒性子沉穩,不陪你玩,我能陪你玩就不錯了,還敢嫌我菜哩!”說著,抓起一把雪球打了過去。
齊一靈敏的躲過,然後造了個更大的雪球,把禪子砸進了雪地裡。
禪子被齊一像拔蘿蔔似的從雪地裡□□。她一臉飽受折磨的樣子,虛弱地擺手,說:“不玩了,不玩了……”
做飯的時候,齊一捏著一條撲騰的魚,惡狠狠地笑了。她舉起菜刀,說:“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乖乖做我的晚飯吧!”
看著菜刀緩緩落下,齊止不耐煩地說了句:“快些。”
齊一立即一刀斬落,說:“是是是。”
傍晚,一家人又去朝南的方向拜了菩薩。
各許了願望。
齊止許願新的一年裡家人身體健康,仕途順利之類。
齊一沒許什麼願望。
齊家許願自己能得父親看重,還有父親以後少勾三搭四些。
拜完菩薩,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齊止給了齊一、齊家紅包。
禪子伸出手,笑著問:“我的紅包捏?”
齊止說:“我們這邊的錢,對你沒用,所以不給。”
禪子收回的手摁上了筷子,她鬥志高昂地說:“看來我就只能吃回來了!”
眾人吃吃喝喝,聊著天,其樂融融。
容允趴在齊一的懷裡,抖了抖身上的毛,說:“有點冷。”
齊一又拿冷冰冰的手去弄容允,說:“碾壓作者的感覺真不錯。”
容允抬眸警告齊一,說:“小心以後她把你寫的很慘。”
齊一滿不在乎地說:“她一貫如此,我難道還怕了不成?”
齊止拿出煙花去放。
看著夜幕上綻開的朵朵煙花,齊止心說:“可喜可賀,我又活了一年。真希望,還能多陪陪一一這小子幾年。”他回頭一看,忽然發現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齊家看起來也有二十好幾了,為何弟弟還不見老態,似乎比齊家還年輕的樣子。而且,他的身體似乎也沒過三十歲?
齊一摸了摸臉,問:“止哥哥,你怎麼這樣看我,怎麼了?”
齊止似乎發現了什麼,但他只是收回目光,說:“沒什麼。”他回屋拿出兩盞蓮花燈,交給齊一和齊家,“拿去玩吧。”
齊家拿起這盞燈,說了聲:“謝謝止伯伯。”卻不知道該怎麼玩。
齊一替齊家解惑,說:“所謂的‘玩’,其實就是拿著燈跑來跑去。”她舉起花燈,輕輕一扭底座,一陣音樂放了出來,“但是我們這個不一樣,它有音樂,我們可以拿著放音樂的花燈跑。”
齊家雖然不想做這麼幼稚的事情,但是想著如果不做的話,一來對不起止伯伯的心意,二來只有父親大人一個人在跑,就顯得……總之不太好。
於是,齊一和齊止就圍著煙花跑了起來。
花燈放著音樂,晃啊晃的。
齊止倒了杯酒給自己,望著外面的兩個人,飲了口酒,低聲呢喃了句:“過年真好啊……”
春節番外
齊一去拜訪了尚太保,見了尚盈盈。
齊家見到自己母親,表情和動作沒有一絲輕微的變化,顯得很鎮定。但身為作者的禪子知道,齊家此刻內心一定是翻江倒海的,只是多年的修養與剋制並沒有讓他露出絲毫異樣和破綻。
齊一也表現的很鎮定,甚至很熱情。
尚太保的記憶消失了,他對這位王上跟前的紅人女婿顯得很喜歡,還跟齊一論起了油畫。
齊家小心翼翼地喊了聲:“母親。”
尚盈盈摸著齊家的腦袋說:“家家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來,過來讓娘瞧瞧,嘖,長的真像你那個沒心肝的爹!將來可不知道要迷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