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八卦。”
“那看起來就是了。”何江江說,“他是挺帥的,不過你確定你倆這樣好嗎?哎,不過也沒事兒,反正你下學期最多在學校待半年。”
“謝謝你關心啊朋友,”荀理穿上鞋,春風得意地往外走,“關於我的八卦,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明白!”何江江衝他敬了一個少先隊隊禮,“我的嘴巴,最嚴了!”
荀理一路小跑去了方矣家,按門鈴的時候還凹了個造型,讓自己看起來更帥。
但是,方矣這人向來不解風情,開了門,看都沒看他,直接回身往裡走。
“……你真是……”荀理無奈地笑笑,進門,換鞋,然後跟過去,從後面抱住了方矣,“想我了?”
自從荀理開始考試,兩人基本上沒見面,一方面是荀理忙,另一方面是方矣奶奶最近總是腿疼,他每天陪著老太太去醫院,也沒空搭理荀理。
“少臭美。”方矣沒掙脫他,任由對方抱著,倆人跟連體嬰兒似的往屋裡走,“你過幾天就實習去了吧?送你個禮物。”
荀理的下巴搭在方矣肩膀上,聽他這麼一說,笑了:“好哥哥果然心裡有我。”
方矣一聲冷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冷酷無情。
進了臥室,荀理看見衣櫃上掛著一套西裝。
“這是送我的?”荀理看著那剪裁精良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西裝,有些驚著了。
他們去實習被要求穿正裝,剛剛他跟何江江還在研究去哪兒買套便宜的來穿。
“不要拉倒。”方矣口是心非,“反正就是恰好看見了隨手買的,你不要的話,我就……”
“要啊,”荀理在對方頸肩蹭了蹭,“是特意給我買的吧?”
“你這人別那麼自戀。”被說中了的方矣,臉跟耳朵一起紅了。
“你怎麼這麼好?”荀理把人轉過來,面對面抱著,“你說我何德何能遇見你?”
“還真是,”方矣捏了捏荀理的後頸說,“你能遇見我,運氣真是太好了,我都嫉妒了。”
荀理笑了,放開他說:“我試試唄。”
“隨便你,反正是給你的。”方矣過去把那套西裝取下來,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這套衣服給你穿,真是白瞎了。”
荀理就是笑,也不頂嘴,他現在特喜歡看方矣口是心非的模樣,特逗。
方矣幫著荀理換了衣服,其實這套西裝是他特意找人給荀理定製的,所有尺寸都是他趁著荀理睡覺時偷偷量出來的,因為想著這傢伙要去律所實習,以後也是在那種地方工作,怎麼也得有一套像樣的西裝。
“哥,領帶怎麼系?”荀理問,“像系紅領巾那樣嗎?”
“丟死人了,”方矣抬手幫他扎領帶,“以後出去可別跟人說這種話。”
荀理垂眼看著給自己扎領帶的方矣,沒忍住,湊上去親了對方一口。
“幹嘛?”方矣說,“好好的,撒什麼嬌?”
“開心啊,”荀理的領導紮好了,他穿上外套,牽著方矣的手站到了鏡子前,“太帥了吧。”
方矣看著一身西裝的荀理,沒忍住,笑得眼睛都彎了。
“我眼光真是不錯。”
“是,在茫茫人海中能選中我這個優質青年,眼光確實與眾不同。”
“少來了,我是說我選衣服的眼光,”方矣第一次看荀理穿得這麼正式,寬肩長腿,所有的優點都展示了出來,帥得他移不開視線,“不行,你不能這樣去上班。”
“怎麼了?”荀理有點兒意外,“衣服你都送我了,不帶收回的啊。”
方矣一聲冷笑說:“我是那種人嗎?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去買套二百塊錢的湊合吧,這套你穿著太帥,走出去,不安全。”
第40章
荀理喜歡聽方矣誇他,尤其是說他帥。
就因為方矣的這一句話, 他穿著這身衣服說什麼都不脫下來了, 最後兩人睡覺前, 方矣威逼利誘, 愣是配合著玩兒了一出“霸道總裁強娶辦公室男秘書”的戲碼, 才把那身衣服給扒下來。
第二天一早,荀理拎著新西裝吹著口哨美滋滋地回了宿舍,何江江一看,嫉妒得倒地不起。
“我怎麼沒那麼好命?”何江江哀怨地說,“方老師有妹妹嗎?實在不行,弟弟也可以。”
荀理嘲笑他:“為了一套衣服就出賣自己?”
何江江對他不屑一笑:“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我可不是為了衣服出賣自己,”荀理說,“我是先賣的自己, 後換的衣服。”
“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去了,”荀理說, “年輕人, 多學著點兒吧。”
雖然荀理真的很喜歡那套西裝,但他去實習還是沒穿,捨不得。
他把衣服掛在宿舍,恨不得天天瞻仰, 實習開始前, 跟著何江江去小商場買了套穿上像保險業務員一樣的二百四十九塊錢的西裝。
實習的地方離學校挺遠的,第一天去上班荀理就明白了為什麼人家給提供食宿——實習生也要加班到深夜,何江江說對了。
他們一共去了六個人, 每個人跟著不同的主管,主要任務是給人家打下手。
比如列印材料。
比如檢查錯字。
比如跑腿。
比如整理資料。
原本荀理還想著這邊離他自己家不太遠,其實完全可以回家,結果連續幾天下了班都快十二點,恨不得到了宿舍倒頭就睡。
就這樣熬了一個星期,荀理雖然幹勁十足,但也真切地體會了一把“社畜”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因為他們做的都是些打雜的活兒,沒什麼技術含量,所以越忙越空虛。
週六下午,他們這幾個實習生被告知有一天半的假期,荀理回了宿舍收拾了一下東西,一出門就掏出手機給方矣打了電話。
“還記得我呢啊,”方矣正抱著蒙牛在家看電視吃西瓜,十分怨念地說,“還以為你已經把本叔叔給忘了。”
荀理這幾天真是特累,累到張嘴說話都覺得沒勁兒,但一聽見方矣的聲音,下意識就開始笑,愛情這東西還真是魔性。
“哪兒能啊,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荀理站在公交站等車,“我這周每天都十一二點才下班,忙得頭頂生煙。”
方矣倒是聽說過那家律所特忙,不過怎麼也沒想到連實習生都不放過。
“忙點好,”方矣說,“趁著年輕,多學點兒東西。”
“關鍵是目前來看好像也學不到什麼,”荀理見車來了,長腿一邁,上了車,“每天就是打雜,影印資料整理資料,什麼有用的都接觸不到。”
“不能這麼想,”方矣教育小弟弟,“每個人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且不說你是不是實習生,就算是正式招聘進去的新人也得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