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孩子的母親在這裡,讓她先去後院安撫孩子吧。”俞悅道。
縣令趕緊點頭。
“你!趕緊去。”
縣令一指,那本就淚眼汪汪的女人立馬點頭,只是她走不動了,縣令便讓府裡的婆子過來幫忙攙扶過去。
等朝堂安靜了,俞悅便朗聲道:“大人,今早民女聽見……”
她說話思路清晰,簡單幾句話就將前因後果當著所有人的面講清楚了。
剛剛等待的時間,又有許多看熱鬧的人過來,聽完俞悅的講述,傳來陣陣驚呼,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是書生模樣的男子這般狠心。
縣令點點頭,指著男子一家人,道:“報上名來。”
“在下於齊,這是在下的父母,那孩子之事實屬冤枉,不知道是哪個小賊將我女兒偷走,真的是冤啊!”於齊跪下,叩首喊冤。
縣令則看向俞悅。
俞悅道:“你說冤?孩子失蹤肯定不是剛剛失蹤的,這麼久你為什麼不報官?可別說別人抱去玩了,剛出生的孩子,隨時可能會夭折,只有傻子才會抱走。
還有我請剛剛的衙差講述他去於家的情況,這人有沒有第一時間承認自己孩子丟了?”
縣令又看向衙差,衙差搖頭:“屬下去的時候,這人一直否認,直到鄰居作證他家昨天確實請了產婆過來,但又拿不出孩子,屬下強行將他們一家帶過來的。”
民怕官,除非徹底糊塗的人,否則都怕,尤其是於家有個秀才,更是怕官,怕毀了於齊的功名,所以在衙差帶人時,一家人都過來了。
“大人,這番證據就可以說明他說謊,這個人明明是自己丟棄孩子,這麼冷的天,將孩子放在外面,他是想要凍死孩子嗎?我想告他謀殺親女!”俞悅說話擲地有聲,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一雙圓圓的眼睛瞪著他們,看向他們的目光帶著殺氣。
於齊臉色一白,剛剛站起來的腿軟了,又跪下,認慫:“沒有真的沒有,我把孩子放在孤兒院門口的,他們不是孤兒院麼,為什麼不收養孩子?”
俞悅冷笑一聲道:“孤兒院收養的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你死了,你妻子死了,你爹孃都死了,我孤兒院才會收養這個孩子!”
“你、你、、”於齊被她這般狠厲嚇得直往後退,這時一直在他身後惶恐不已的婦人攔在兒子面前,哭喊道:“大人,是我,是民婦狠心丟了孫女,是民婦將孫女送到孤兒院門口……”
她的聲音太過淒厲,在這地方顯得格外刺耳,縣令眉頭皺著,只是衙差將此人脫開:“妨礙公堂,將人轟出去,等需要的時候在帶進來。”
“是。”衙差應聲,將女人拖出去了,一下子安靜下來。
於齊臉色已經慘白了,被嚇的。
俞悅道:“大人,現在真相已經出來了,這人不想養這個女兒,但孩子的出生也是他們要求的,如今已經是個活生生的人……”
於齊直覺不妙,連忙道:“我養我養!我真的養,這就回去行嗎?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肅靜!”縣令又一拍驚堂木,只是在落木的時候頓了一下,聲音頓時小了不是一點半點。
“俞悅,你還有什麼說的嗎?”縣令問。
俞悅微笑:“他既然做得出來將孩子丟棄在外,如今被我還有縣令大人逼著將孩子帶回去,沒準過兩天孩子就因病夭折了,畢竟小孩子嘛,很容易生病,這個藉口怎麼樣?我都替你想好了。”
於齊眸子閃閃,連忙搖頭。
然而俞悅看得分明,他本來就是這樣想的。
縣令也看出來,他再次給俞悅的面子點頭道:“本官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於齊,這件事你要怎麼解決?剛剛在你來之前,她已經說過了,如果你不想養孩子,你給一定的銀子,孩子她給你養著。”
“不,大人放心,我自然不會再做了,之前都是一時糊塗!”於齊連忙搖頭,強笑道。
這個時候在後院招呼孩子的於齊妻子也出來了。
她走不動路,只能被人扶著,臉上越發沒有血色,彷彿隨時都能昏厥。
這次她也是自己要跟來的,丟棄孩子是迫不得已,身體疼得厲害,她覺得這可能就是她為母不仁的報應,人人都說為女則剛,她卻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人丟棄。
她虛弱的跪在地上,緩聲道:“大人,民婦自知有罪,日後絕不虧待女兒,希望大人讓民婦和於齊和離。”
“和離?”於齊震驚的看著她,又不敢大聲吼,只能壓低聲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女子哭著搖頭,淚珠撒了一地,對著縣令叩首,祈求道:“他們家重男輕女,就算女兒回到於家,有了這一招,於齊也不會好好待她的,我願立女戶,獨自撫養女兒,求大人准許。”
俞悅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她本來是想給於齊施壓,讓他不敢虐待這嬰兒,但沒想到這個女人更加果斷,直接和離了。
既然敢和離,為什麼今天早上要將孩子走呢?
不過這個也不關俞悅的事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大人,她這是說的氣話,大人不用理會。”於齊強自鎮定的說。
女子卻一直磕頭,希望縣令能夠准許,額頭都紅腫了一片。
古代都是本著寧拆一座廟,不會一樁婚的範本,現在這個情況還真不好做決定。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衙差過來稟報。
“大人,有一對夫婦,自稱是這位女子的父母過來請求上堂。”
“傳。”縣令立馬說。
有人緩緩,他就等著看接下來的。
看熱鬧的人讓開一條路,走過來一對年夫妻,不過這對夫妻看著衣著明顯比於家要好很多,似乎是個有些錢財的人家。
婦人一看見女子,立馬紅了眼,抱著女兒在那哭泣,也不讓女兒跪著,一定要拉她起來:“你還在月子裡,可別虐待自己了!”
“娘——”女子也哭喊著撲到婦女懷裡。
兩人抱頭痛哭,那個爹也紅了雙眼。
縣令被吵得頭疼,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待安靜下來後,清清嗓子,道:“她要和離,正好,你們是她的父母,來說一下。”
年男人一拱,道:“大人,我本就不贊同這樁婚姻,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其餘的都是臭小子,我對她真的是千寵萬寵,只是她喜歡,我就不說什麼了,但現在出了這件事,她終於醒悟了,那就和離!回家,我養得起!”
男人說的底氣十足,看著於齊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還是有個老鄉看到這事,跑到我家說這不是我的閨女女婿麼,我才知道的,大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他都丟了自己的孩子,那麼這個孩子也就不用任他當爹了。”
“這……”縣令看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