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拜倫怒瞪她,“你說什麼?”
“怎麼?不行嗎?”她揚起馬鞭。
拜倫跳起來,“你這個瘋女人!”
愛麗絲不客氣的翻他白眼,“我要是真的瘋起來,你壓根就沒有機會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愛麗絲。”錢多斯喊了她一聲,“你該餓了吧?再過半個小時就吃飯了。”
她用馬鞭指著拜倫,“一會兒不許你出現在餐廳裡。”
拜倫一臉委屈,“我也餓了,我要吃很多肉。”
她猛地甩了一馬鞭在椅背上,馬鞭折斷了。
“雅各布,再去給我拿10根馬鞭準備著。”她扔下折斷的馬鞭。
*
斯通利莊園現在的男主人是錢多斯的父親詹姆斯·亨利·利,茱莉婭-朱迪斯已經是正式的女主人了。吃正餐的時候,利夫婦分別坐在男女主人位上,拜倫最後一個進餐廳,愛麗絲瞥了他一眼,沒有真的拿馬鞭趕他出去。
亨利·利年紀不大,跟愛麗絲的大哥詹姆斯·奧斯汀同一年出生,今年都是48歲,年富力強。論起輩分,亨利·利是愛麗絲的表哥,錢多斯是她的表侄。
利夫婦對愛子十分寵溺,錢財方面從不吝嗇,對親戚也很大方,他們這一支是長子,繼承了家裡的大部分財產,但亨利·利是幼子,也就是繼承莊園後的這幾個月才算體會到了有錢人的生活。
伊沃說,斯通利莊園一年大概能有5000英鎊到8000英鎊的田產收入,這個數字不算多,普通男爵的標準收入,將來奧利弗繼承遺產後,差不多就是這個收入。田產收入會因為年景收成的不穩定而有波動,投資實業也會有虧損,但只要謹慎投資,一年再多個1、2000鎊不是問題。
這筆收入不論對誰來說都算是鉅款了,拜倫的紐斯特德莊園還沒有這麼多收入呢。
對於年輕表妹的突然造訪,亨利·利表示歡迎,茱莉婭-朱迪斯也很高興。她成了莊園正式的女主人,正想好好讓親戚們看看她現在是多麼幸福!
錢多斯被認為跟托馬斯·利牧師的死亡有關係,是因為頭一天晚上,托馬斯·利叫了錢多斯到他房間裡,第二天早上,托馬斯·利就死了。斯通利莊園很快舉辦了葬禮,遺產移交到亨利·利手中。
這樁指控被認為是誣陷,錢多斯很氣憤,但並不著急,利家是當地的大地主,周圍幾乎所有的田產都是利家族的,當地治安官原本是最後一代利男爵,利男爵過世之後,指定了新的治安官,跟利家族也是熟識的。
愛麗絲也認為,殺死一個79歲的老人完全沒必要,托馬斯·利沒有子女,錢多斯就是將來斯通利莊園的主人,托馬斯·利也很寵愛年輕的侄子,金錢方面從來不是問題,錢多斯沒有必要對一個隨時會掛的老人下手。
托馬斯·利跟小弟弟和弟媳婦的關係也不錯,不然不會讓茱莉婭-朱迪斯掌管斯通利莊園,所以謀殺是沒有必要的,亨利·利一家三口只需要等著他自己自然死亡就好了。
伊沃基本同意愛麗絲的看法,托馬斯·利牧師的死亡沒有爭議,就是自然死亡。
再說到喬治·利的事情,愛麗絲表示,奧斯汀家都覺得喬治·利沒有辦法證實自己的家譜,無法證明他是克里斯托弗·利的後代,他主張的權利不予支援。
伊沃和拜倫都表示贊同。
瑪麗·布里吉斯的丈夫西奧菲勒斯·利是第一代利男爵的堂侄,西奧菲勒斯·利的祖先與後代家族譜系非常清晰,只要利男爵家族沒有能確定身份的後代,亨利·利的繼承權沒有疑義。
錢多斯十分厭惡喬治·利。“這就是一隻討厭的蒼蠅!一旦覺得自己可以跟利家扯上關係,就想要取得遺產的繼承權。”
“那他到底是不是克里斯托弗的後代?”愛麗絲問。
“首先,你得知道,想要證明自己的合法身份,他要有從克里斯托弗之下的每一代直系祖先的合法婚姻證明檔案,這個在當地教堂是應該能查到的。”錢多斯為她解釋,“還要有每一代直系祖先的洗禮記錄。沒有這些檔案,那還不是什麼人想要主張權利都行了?那怎麼行?”
愛麗絲琢磨著,沒有DNA檢測的年代,也就只能從記錄檔案上證明了。婚姻證明是表示婚姻的合法性,如果婚姻不合法,後代就只能是私生子,私生子沒有繼承家產的權利,比如拜倫的私生子小蒙克,連跟父親同一個姓氏的權利都沒有;這個時代女人不去醫院生孩子,都還是在家生孩子,也就沒有什麼出生證明,只有出生後在教堂洗禮,牧師會在當天的日誌上記錄,某年月日,某家夫婦的新生兒某某在本教堂洗禮。
所以後世很多人的出生日期如果沒有更詳細的家族檔案或書信說明,只能標註是洗禮日期,洗禮也不一定是剛出生幾天就去洗禮了,有的孩子可能長到幾個月才洗禮。
“這麼說,喬治·利沒有這些證明檔案?”
“對。克里斯托弗都死了100多年了,教堂記錄有可能遺失。所以為什麼利男爵去世10年後,伯父才能繼承斯通利,就是因為喬治·利。”
愛麗絲恍然。她1806年來斯通利的時候,還只是個16歲半的女孩,根本想不到這些。
喬治·利或許真的是克里斯托弗·利的後代,但他拿不出足夠的證明檔案,也是沒轍。再說,100多年大概就是4到5代人的時間,按照10%的婚生子是隔壁老王的崽的比例,說不準喬治·利還是不是利家的血統。
“那為什麼村民都在說,亨利移走了墓園裡克里斯托弗的墓碑?”
“因為他們閒得無聊。你要知道,我們是‘外人’,本來跟利男爵沒有什麼關係,來往也很少。利男爵病了很多年,很多事情都沒法管,雖然有財政總管,但他不是真正的主人,很多租戶往往只交了一半的田租。”
愛麗絲驚異,“原來是這樣——”想想也是呢,男主人利男爵是個精神病人,肯定無法親自管理田產,租戶麼都是這樣,能少交絕對不會想老老實實的交租,有一個人開了頭,其他人就會仿效。財政總管也不能把這些人怎麼樣,頂多就是讓他們多交一點,畢竟租戶不交田租,你也不可能闖進人家家裡把人家的閨女小子拖走抵債。
而且村民無聊,入夜就沒有啥消遣活動了,只能忙著造人,一旦地主家裡發生了爭奪繼承權這樣的大件事,當然會很興奮的傳播各種靠譜不靠譜的流言。
錢多斯沒有正面回答是否把墓碑挪走了,愛麗絲覺得他家應該是真的幹出了這種事。這件事不好說到底要怎麼處理,其實只要喬治·利一天沒有放棄對遺產的主張,亨利·利做什麼都會被指責。挪走墓碑可能是為了消滅證據,也可能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