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座位上,只見一旁的蕭讓竟然還面色如常的衝四皇子拱手道賀,贊他實在是“詩中奇才”。
當年,那四皇子也是年輕氣盛,看著堂堂平陽侯府世子這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模樣,一臉得意洋洋的收下了誇讚。
可是,萬萬沒想到,一個月之後的騎射場上,騎射師傅檢驗眾皇子和伴讀的騎射課業的時候,淮南王和蕭讓狹路相逢,竟是抽籤抽到彼此作為一對一比試的對手。
只見蕭讓跨於駿馬之上,目如利劍,箭無虛發,每次都正中紅心,在場諸人看了這般俊的箭法,皆是忍不住擊節叫好。
一旁的四皇子本就不善騎射,再加上又蕭讓這般的勁敵在身側,更是信心全無。整整十發射下來,有九發都落在了三環開外,最後一發竟是直接脫靶,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
這兩廂對比太過慘烈,負責眾皇子和伴讀的騎射課業的師傅當場黑了臉子,下了比試場,更是把這爛到不堪入目的成績直接遞到了成安帝面前,惹得四皇子被叫到御書房狠狠訓斥了一通。
……
這只是淮南王和蕭讓相識數十年來,發生的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但從中不難看出,蕭讓真真是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物。
思緒拉回眼前,淮南王看著蕭讓,艱難地嚥了下口水。
雖說蕭讓應該不會和暉如公主這般女子計較,可是……自從蕭讓成了親,娶了嫡妻之後,他已經無法再用平常人的想法來揣測他的心思了!
自家王妃好不容易交了顧氏這一位知心朋友,眼看著這以後日子還長,要是蕭讓一直對她家王妃有意見,萬一喪心病狂起來,直接叫顧熙言離他家王妃遠遠的,那可怎生是好!
思及此,淮南王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昨日是本王來遲了,本王的王妃不懂事,叫平陽侯夫人受了驚,實在慚愧!”
淮南王覺得,自己已經把姿態低到了塵埃裡,真真是愧對列祖列宗:“這樣吧,侯爺要怎樣才願意原諒王妃?還請侯爺明示!”
蕭讓聞言,露出一臉頗為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本候和王爺相識這麼多年,素來情誼深厚,如今王爺這般,實在是太見外了!”
“罷,本候再推脫下去,難免有刁難王爺的嫌疑——本候覺得,王爺在南餘山那處莊子不錯……”
南餘山這處莊子是淮南王府幾百年的家產,坐落於盛京城南面,山上松柏長青,壯麗翠秀,山上溫泉水脈噴湧。且距離盛京城不遠,一天便可來回。
更別提那莊子裡綠水環修竹,清風入碧松,另引入溫泉活水修砌成湯池,可謂是修身養性的絕妙寶地。
“蕭彥禮!你——”
淮南王聽聞此言,莫名生出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回過神兒來,才恍然發現,蕭讓定是惦記這處莊子很久了!
淮南王暗罵了句“真是個黑心黑肺的”,正想張口大斥,不料,蕭讓當即抬手打斷,“既然王爺不是誠心來的,本候就不奪人所愛了……”
淮南王望著對面一臉淡然的男人,一口怒氣硬生生憋回了心底——真真是有苦說不出!
只見他一臉痛惜地擺了擺手:“罷罷罷!本王送你就是!”
蕭讓勾起薄唇,拱手道:“侯爺實在是太過盛情難卻!不過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雖然地契還未到手,本候在此先謝過王爺了!”
“哦,對了。”蕭讓正欲轉身,忽然好像想起來了什麼,“回頭王爺若是一時興起,想來莊子上玩幾天,本候也是不介意的。”
淮南王聽了這話,看著堂堂平陽侯爺高大的背影,強忍著一腔怒火,才沒張牙舞爪的撲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桃子更新的晚了,抱歉~
本文日更,桃子會遲到,但不會缺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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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夜奔
芳林圍場露營地前,各府人馬已經整裝待發,只等著自家主子發令,浩浩蕩蕩返回盛京城中。
方才和淮南王妃攀談的功夫,周圍的各府人馬已經走了一半,眼看著已經是夕陽西沉,剩下的人家也都急著在城門落鎖之前趕回盛京城中,故而露營地一時有些熙熙攘攘。
那廂,桂媽媽、王媽媽已經招呼著粗使的丫鬟婆子把箱籠都抬到了運貨的馬車上。目送著淮南王妃上了馬車,紅翡上前問道:“主母,可要去請侯爺上馬?”
顧熙言回頭看了眼正在和淮南王攀談的蕭讓,笑道,“不必了,想必侯爺和淮南王爺有要事相商,咱們先上馬車等侯爺便是。”
紅翡聽了,點了點應“是”,伸手扶了顧熙言往馬車旁邊走。
馬車旁,下人們拿來了墊腳的小杌子墊在馬車下,卻不料,顧熙言剛一抬腳,身下的裙子便勾上了小杌子的一角。
顧熙言今日穿了件繡著微雨梨花紋樣的湖水藍色立領夾襖,外面套著件同色同花的比甲,下頭是一條雲峰白並淺藍的間色裙。
那間色裙的裙襬據說是用長達三丈的玉綃紗製成,行走之間,蓮步蹁躚,裙襬輕蕩,甚是好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裙襬太過繁複厚重,行走之間多有不便。
只見顧熙言一腳踩在小杌子上,竟是動也不敢動一下。紅翡、靛玉見了,忙不迭地蹲下把裙子勾連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分開,又伸手幫自家小姐細細理好了裙襬。
等顧熙言扶著靛玉的手上了馬車,又轉頭問了王媽媽一應物什可都收拾齊全了,見王媽媽點了頭,這才挑開車簾子,鑽進車廂裡去。
大帳四周人來人往,流火奉命去牽蕭讓的寶駒,此時還沒回來。
今日蕭讓策馬,顧熙言這位當家主母一個人坐馬車,免不了靛玉和紅翡兩個大丫鬟上馬車上陪同。
然而,意外總是突如其來,教人猝不及防。
只見靛玉剛抬了一隻腳踩上小杌子,那馬車竟是自己動了起來。
那套著韁繩的馬兒一聲驚叫,高高揚起馬蹄向前狂奔而去,身後的靛玉一驚,竟是從小杌子上重重的摔了下去。
此時,各府人馬正整裝待發,露營地本就一片人聲鼎沸,那馬兒突然像發狂了一般橫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