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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本為一體,兩人如同綁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平陽侯府和淮南王府世代交好,她自然無法坐視不理。

顧熙言躑躅了下,開口道,“王妃姐姐可是有何不適?不如妾身去探望一番……”

“——甚好!”

“——不可。”

淮南王吃驚的看了眼蕭讓,“蕭彥禮,有何不可!”

蕭讓神色淡淡,“柔然民風剽悍,你那位王妃能歌善‘武’,王爺讓誰去不好,偏讓本候的夫人去?”

自從去年上林苑春獵,暉如公主憑一己之力射死了一頭吊睛白額大虎,這盛京城中,上到七旬老嫗下到三歲小童,皆繞著淮南王府走。

淮南王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蕭彥禮,你說誰剽悍?我家王妃下了馬,也是纖弱的女流之輩!”

蕭讓發出一聲冷笑,“是了,看王爺額角的傷口,倒像是出自纖弱的女流之輩之手。”

淮南王李肅摸了摸額角,頗有些喪氣,“昨個兒剛砸的,還新鮮著呢。”

顧熙言聞言,忍不住“噗嗤”一笑,又自覺失禮,忙抬起衣袖掩住唇齒。

方才在安康堂,淮南王李肅一進門,顧熙言便瞄見他額角似是有個傷口,下意識以為是他習武時掛了彩,沒想到竟是暉如公主給砸的破了相!

淮南王又飲一杯酒,頗有些“酒入愁腸愁更愁”之感。

顧熙言笑道,“王爺不必煩憂,我去和王妃姐姐談談天便是。”

蕭讓聞言,思忖了片刻道,“帶上喚鶯一併去。”

顧熙言聞言,驚訝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神色如常,沒有什麼表情。

喚鶯是蕭讓從身邊兒影衛裡抽調給顧熙言的女侍衛,據說拳腳功夫了得。那日喚鶯跪在顧熙言面前,穿一身黑色勁裝,眉眼間鋒芒逼人,直叫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兩個寒顫。

顧熙言一向害怕打打殺殺,平日裡只叫喚鶯做尋常侍女打扮,也並不經常帶著她。

眼前的男人剛剛明明一副心疼自己的模樣,原來是早有準備。顧熙言心裡的感動頓時消於無形,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

幾個丫鬟婆子帶著顧熙言穿過花廳一側的迴廊,又轉了兩層紗窗錦閣,來到一處院中,庭中滿架薔薇、鳳仙花,想必是王府正房。

只見正房門口守著兩個異域打扮的侍女,看見一行來人,身手敏捷地拔出腰側的彎刀,嬌叱道,“來者何人?”

顧熙言養在閨中,從未見過這刀光劍影的局面,當即被嚇得一抖。身後的喚鶯見狀,也“唰”的拔出了腰間軟劍。

丫鬟婆子匆忙上前解釋了一番,又說明顧熙言是貴客,今日和平陽侯一道上門,奉了王爺之命和王妃來敘敘家常。

那兩個異域裝扮的侍女對視一眼,收了手中彎刀,側身衝顧熙言做了個“請”的姿勢。

喚鶯正欲和顧熙言一道兒進去,卻被顧熙言按住了握著軟劍的右手,只見她搖了搖頭,“你在外面等我。”

說罷,顧熙言深吸了一口氣,便走進了屋內。

挑開五色貝珠串成的珠簾,往內室走去,才發現這裡頭別有洞天。

內室裡一派異域裝潢,諸多陳設的風格皆和大燕朝不同。

地面通體鋪著一層厚厚的羊絨地毯,地攤上織著色彩豔麗的圖騰花紋,腳步踩在上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屋子裡靜悄悄的,竟然連一個丫鬟也沒有。

顧熙言又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似是刀颳著什麼物體所致。

這聲音詭異又刺耳,顧熙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顫,可還是強忍著往前走了兩步。

那尖銳的刮刻聲越來越近了,冷不丁一轉頭,她忽然看見百寶閣和桌子之間的空闊處坐著一個人影兒。

只見暉如公主穿了一身緋紅色衣袍,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挑著柳眉望過來,杏眼上下掃了兩眼,倨傲的問道,“你是何人?”

“妾身是平陽侯嫡妻,顧氏。”顧熙言強按著心頭的狂跳,行了一禮道。

暉如公主生了一張瓜子臉,五官穠麗,眉眼無處不精緻,長相和大燕人差別不大,卻別有一番異域風情。她說得一口地道盛京官話,可細聽,依稀可以聽出一點柔然口音。

暉如公主身上的長袍頗為怪異,頭上戴的髮飾也像是柔然之物。

這還是顧熙言第一次見到外族人,難免好奇的打量了兩眼。不料她眼光一掃,忽然停在了暉如公主的手上。

只見她右手拿著一把鑲著寶石的匕首,左手握著一截白色骨頭——原來方才那毛骨悚然的聲音,就是匕首劃刻森森白骨所發出來的!

顧熙言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毯上。

暉如公主見狀,露出一口編貝似的牙齒,咯咯笑道,“平陽侯夫人,我竟不知道該誇你勇氣可嘉,還是該嘲諷你膽小如鼠。”

明明一看就是大燕朝養在深閨裡的嬌弱女子,竟然敢撇下侍女,獨自一人來到她帳中!如今被她嚇得一臉蒼白,竟然還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真是矛盾。

“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暉如公主收了笑意,冷然道,“都是女子,何必彼此為難?有些話不說也罷,本公主不願與你結仇,今日當你沒有來過,回去吧。”

顧熙言聽了這話,知道暉如公主並無惡意,淺淺笑道,“公主此言差矣。”

“我來不是和公主結仇的,是來點醒公主的。”

“放肆!”暉如公主瞪著一雙美目,怒斥道。

顧熙言對她的暴怒置若罔聞,“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公主的遠離故土,心情難免鬱結,可一味遷怒到王爺身上,對王爺而言,未免太過不公。”

“公平?”

暉如公主聞言笑道:“他的先祖殺我先祖,他的族人殺我族人,他親手殺我舊時戀人!你又如何知道我的悲歡?我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要我如何原諒他?”

一室寂靜。

顧熙言沒有料到暉如公主和淮南王之間還有這等男女私情的恩怨,默了片刻,開口道,“公主錯了。淮南王並非嗜血之徒,而是我大燕朝的忠勇之人。”

“淮南王府滿門忠烈,無論廟堂之高,亦或是江湖之遠,提起淮南王府四字,沒人有人不肅然起敬的。”

“因為你是大燕人!自然為他說話!”

“公主剛才一番話,又何嘗不是站在柔然立場之上?”

“公主看問題未免太過偏頗。柔然作為大燕屬國數十年,大燕待之如何?雖說每年柔然都要進貢朝拜,可是總有超出數十倍、數百倍的寶物被聖上賞賜回去。這些年來聖上對柔然的工商農桑皆有扶持,更是允許兩國開通互市往來……大燕已經仁至義盡了。”

顧熙言所言皆是事實,暉如公主聽了,當即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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