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敵人……這些對他而言,如同家常便飯。
頂天立地的八尺男兒,戰場上殺敵如麻,又身居高位,深得皇恩寵眷,自打老侯爺、元寧長公主去了之後,身邊兒除了幾個老僕操著蕭讓的心,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熨帖的關心過他了。
顧熙言被蕭讓的定定的目光看的一愣,舔了舔粉唇,下意識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忙道,“是妾身僭越了……侯爺若是不喜……”
上一世,她和蕭讓形同陌路,對他壓根沒說過幾句好話,更不知他的生活習慣如何,剛剛一時興起,便脫口而出了。
蕭讓把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盡收眼底。輕輕放下手中的銀筷,嘆了口氣,一把將顧熙言攬到膝上,“我沒有不喜。”
他身為武將,常年操練三軍不說,一身肌肉也不是白長出來的——就算是數九寒天,光著膀子練上幾個時辰,也是使得的。
只不過……這侯府空蕩蕩許久,如今有了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側,他又怎會不喜?
顧熙言猛地被蕭讓單手抱起,兩隻細嫩的胳膊下意識摟上了男人的脖子。
“不過……你方才叫我什麼?”蕭讓貼著顧熙言的臉頰,低低開口問。
兩人姿態親密,男人挺拔的鼻樑幾乎觸到她的額頭,顧熙言一個勁兒的往後躲,不料男人生怕她從膝頭掉下去,一手攬在她背後,微微一動便把人拉了回來。
“妾身方才叫的……叫的‘侯爺’……”顧熙言看著蕭讓近在咫尺的俊臉,瑟縮道:“侯爺,快用飯罷,菜要涼了……”
“叫的不對。”蕭讓挑眉,不容分說地打斷,俯身在那一張一合的櫻紅粉唇上重重啄了一下,“再答。”
身後幾個服侍的丫鬟皆是紅著臉,低著頭不敢亂看,憋著笑,大氣也不敢出。
這大早上的,顧熙言沒想到蕭讓竟如此孟浪,臉騰的便紅了,細胳膊細腿兒拼命掙扎了幾下,低聲嗔道:“侯爺這是作甚!下人都看著呢……你快放我下來!”
這一急,顧熙言忘了自稱“妾身”,滿口都是“你”啊“我”啊的。
蕭讓聽了,仍是把她抱在膝頭不鬆手,瞥了眼鵪鶉一樣的下人,薄唇勾了抹笑,淡淡道,“誰敢看?”
這樣的固執霸道!
顧熙言拿他沒轍,只好放軟了聲音,低低的喚了兩聲“夫君”。
顧熙言今日梳了飛仙髮髻,雲髻巍峨,插著一支墜著三簇流蘇的鎏金鑲翡翠步搖,行動之間步搖來回擺動著,頗為勾人心神。
嬌人兒在懷,正吐氣如蘭,上氣不接下氣地叫他“夫君”。蕭讓聽得通體舒暢,看的喉頭一動,俯身重重吮上櫻唇。
一吻下來,顧熙言渾身乏力,像是沒了骨頭一般軟在了蕭讓懷裡。
男人埋頭在她修長的脖頸邊,聲線低啞地迴應她,“好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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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王府(捉蟲)
顧熙言正兩腮酡紅地埋頭在蕭讓肩頭,突然聽到這聲低啞的“娘子”,眼眶中的淚意幾乎要湧上來。
上一世,她和蕭讓成婚整整十年,兩人從未曾如此親密過。
剛過門的時候,她冷冷冰冰的叫他“侯爺”,他面如寒霜的叫她“夫人”。後來,兩人相看兩厭,生出許多怨懟,就連表面的敷衍功夫也懶得做。她每每直呼其名,叫他“蕭讓”,他氣極的時候,只稱她為“顧氏”。
淚水暈溼了男人肩頭的一片衣裳,顧熙言壓抑著喉頭的哽咽,心亂如麻。
兩人一番鬧騰,一頓早飯愣是吃了整整一個時辰。
目送著蕭讓去了演武堂處理公事,顧熙言便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回了正房內室。
浴室裡頭,白玉美人榻上,紅翡、靛玉服侍顧熙言脫了外衫衣裙,又拿出瓶瓶罐罐的膏脂來給她上藥。
以往顧熙言未出閣的時候,雖說也將養著身子,可這些藥脂也不過兩三天才用一次。如今她剛為人婦不過寥寥幾天,這些藥膏竟是要天天抹著!
“嘶——輕些。”顧熙言輕趴在美人榻上,身下傳來的痛意讓她忍不住眉頭一皺。
“老奴說句不中聽的,”王媽媽虎著臉色,忍不住道,“姑娘需當心著自己的身子!侯爺再胡鬧,姑娘也得勸著點兒!”
顧熙言紅著臉應道,“媽媽,知道了。”
紅翡、靛玉給顧熙言上好了藥,又在那精巧的肚臍處放了一粒香肌丸。
王媽媽見了,又道,“這些膏脂雖滋陰養顏,可終究還是有些寒涼,姑娘還是逐漸減少用量為好。”
顧熙言正闔目養神,聽了這話,低低“嗯”了一聲。
王媽媽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才大婚第幾天,侯爺日日胡鬧,竟是沒個度!以後可怎生是好!
等顧熙言這邊兒收拾停當,那廂流火便在外面請,說是馬車備好了。
昨日,蕭讓隨口提了去淮南王府拜見老王妃的事兒,故而擇日不如撞日,趁著這兩天蕭讓休沐在家,今天上午兩人便去淮南王府走一遭。
……
平陽侯府和淮南王府有累世通家之好。
大燕朝開國之時,先祖皇帝玄帝率文臣、宿將南征北戰戰整整十八載,始得天下太平。
八荒既定,方論功行賞,定封宰輔公候。
淮南王李氏先祖和平陽侯蕭氏浴血沙場,有鑄國之功勳。先祖皇帝玄帝封蕭氏為“平陽侯”,加封“一等侯”爵位。因淮南王李氏乃是先祖皇帝胞弟,故而封其為“淮南王”,加封“護國大將軍”。
民心所向,勝之所往。
開國三年,先祖皇帝“知人善任,兼聽明信”的賢名廣傳四海,天下一派百廢待興的景象。
當年四海齊喑,淮南王李氏先祖和平陽侯蕭氏浴血沙場,風雨同舟。多少次置生死於度外,才有了兩府的世代之交。
馬車緩緩停在淮南王府前,倘若細看,不難發現,車轅處鐫刻著一朵盛放的木芙蓉——正是蕭氏一族的族徽。
蕭讓先行下了馬車,隨即衝剛從車廂裡探出頭的顧熙言攤開了大掌。
男人身量高大,肩寬腰窄,穿了一襲蒼藍色團花錦袍,愈發丰神俊朗。顧熙言心頭一動,剛伸了小手放到大掌上,正欲藉著男人的力氣下車,卻突然被蕭讓一把抱了下來。
“呀——”顧熙言驚得叫了出聲。
男人的懷抱十分有力,顧熙言剛穩穩落了地,便被男人握住了小手。
只見蕭讓俊臉上一本正經,神色如常,似乎只是做了分內之事。顧熙言輕咬了下粉唇,任男人牽著自己朝王府裡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事兒,更得比較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