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酒又是跟女孩們調情,就他一個單獨坐著,前面放著一杯白開水,目光落在樓下的喧鬧處。
彷彿落入塵埃的玉佛。
不過簡明堂猜測,這座玉佛凡心已動。
“誒兄弟,剛去幫你問了下那個男的是什麼人。”簡明堂在段敬懷邊上坐下。
說完後段敬懷看了他一眼,眼裡分明寫著:我沒讓你問。
簡明堂瞭然地笑笑:“我覺得你肯定想知道啊,剛才看到那男的坐到桑桑邊上你臉都黑了。”
段敬懷收回目光,拿過玻璃杯喝了口水:“她說什麼了。”
果然還是想知道的嘛。
簡明堂清了清嗓子:“那個男的就一學生,大三了吧,小鬼頭,桑桑跟他今晚剛認識。”
玻璃杯熱水霧氣繚繞,段敬懷低眸看著,嗯了一聲。
“我剛還勸了她一句,讓她別急著離婚,你猜她說什麼。”
段敬懷側目。
簡明堂攤攤手:“她說這事大局已定,而且一離婚身邊帥哥就源源不絕,不虧。”
周邊氣壓頓低。
簡明堂一邊驚嚇著一邊又覺得新鮮,這還是他第一次讓段敬懷在他面前露出這種神情吧,太他媽值了!
而且他也沒胡說八道啊,鹿桑桑剛才就是這麼說的嘛。
“敬懷,我說……你是不是真動心啊?”簡明堂好奇道。
段敬懷放下了玻璃杯,握著指尖因這用力微微發白:“我先走了。”
“誒?就這麼走了啊,你不看了啊。”
……
鹿桑桑今天玩得很高興,好像這麼長時間下來的壓力頓時消失了大半。後來和幾個朋友玩了一會遊戲後有點想去廁所,於是她打了個招呼便往酒吧廁所方向去了。
酒吧中心離廁所有一段長長的走廊,鹿桑桑上完後在裡面補了個妝,補完往外走的時候她看到了今晚朋友帶來的那個男孩。
那男孩挺文靜,長得是典型的小奶狗模樣,玩遊戲很厲害。
“嘿陶羽,你也來上廁所啊。”
陶羽看到她便走了過來:“沒有……我等你。”
相比於外面的熱鬧,這條長廊門口有隔音,所以裡面安靜多了。鹿桑桑聽完後微一揚眉,明知故問道,“等我幹什麼。”
陶羽有些不好意思:“沒,就看你喝了不少,一個人過來可能摔著。”
“很貼心,謝啦。”
鹿桑桑說罷就想繞過他往邊上走,陶羽頓了一下,拉住了她,“桑桑姐。”
鹿桑桑回頭:“嗯?”
“能不能加個微信啊。”小男孩撲閃著大眼睛。
鹿桑桑抽回手,心下了然:“小優可不大方,她要是知道你不經過她同意加別的女生,她可要生氣了。”
小優是鹿桑桑朋友,就是她今天把這個男孩帶過來的。但其實鹿桑桑知道小優跟這男孩不會有什麼,她這麼說就是有意拒絕而已。
但男孩否認地也快:“沒有沒有,我們就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喔,那也不行,萬一她對你有意思呢——”
“那更沒有了!”陶羽著急解釋道,“我們真的就是朋友,她經常跟我提起你來著,這次不是正好帶我認識你嗎。”
“是嗎?”鹿桑桑想了想,分外直接地道,“所以她不會是讓你來追我吧?”
陶羽愣了下,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撮破:“啊……這,那個……”
“弟弟,她沒告訴你我已婚了啊。”鹿桑桑好笑道。
陶羽訕訕:“不是離婚了麼……”
笑容戛然而止。
小優這狗東西真是夠貼心的!她婚還沒離呢就給她搞這玩意!
“實不相瞞還沒離透。”鹿桑桑道,“而且我比你大了好幾歲吧弟弟。”
“可是你看起來很年輕漂亮啊。”陶羽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帶著些許曖昧,“桑桑姐,加個微信吧。”
“你——”
鹿桑桑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整個人被往後一拽,她還沒反應過來後背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鬆手。”身後傳來一個冷嗖嗖的聲音。
鹿桑桑怔了怔,猝然回頭。
於是,段敬懷那張精緻又冷漠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你怎麼在這?”
“你誰?”
鹿桑桑和陶羽同時開了口。
段敬懷低眸看了鹿桑桑一眼,而後再轉向陶羽時眼神已經冷得要掉冰渣。
陶羽被眼前男人的眼神看得下意識心虛,可這會卻也沒臉往後退:“放開她,你誰啊?!”
“她老公。”
陶羽愣住:“……”
段敬懷冷聲道:“所以,你滾遠點!”
第39章
一條隔音的走廊將外面的奢靡熱鬧攔了大半, 鹿桑桑從段敬懷懷裡出來, 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方才算是, 講髒話了嗎?
“桑桑姐……”陶羽震驚地看著她,“他說的是真的?”
鹿桑桑目光重新落到了陶羽身上, “昂, 對。”
陶羽眼神有些謹慎起來:“那你要不要跟我出去。”
在這男孩眼中看來, 要離婚了的男人卻還糾纏,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鹿桑桑卻擺擺手道:“不用,你先出去玩吧, 我等會過來。”
“可是萬一他欺負你怎麼辦!”
“噗——欺負我?”鹿桑桑樂了, “不會的你放心吧,誰會欺負到我頭上。”
“但他……”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鹿桑桑耐心道,“我馬上過來啊。”
陶羽見此也沒法再說些什麼,只好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等人離開後, 鹿桑桑才正視了段敬懷。
後者一臉陰鬱,半明半暗的眼眸有點嚇人。
“段醫生, 你剛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在這?”
段敬懷拉住她的手腕,沉默著要把她往外帶。鹿桑桑皺了眉頭,甩開他的手,“你幹嘛?”
“跟我回去。”
“回去?”鹿桑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忘了,咱們說好要離婚了。”
段敬懷眸光顫了顫:“所以,你就跟那個小孩……”
“我跟那小孩怎麼了?”鹿桑桑摸了摸鼻子,明白他一定是以為她跟陶羽有什麼了, “哦,那男的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們暫時也沒什麼。”
暫時。
段敬懷咬了咬後槽牙,感覺自己氣血上湧。
“不過就算我跟他真的有什麼,講道理你也不能阻止我。”鹿桑桑認真道,“我們要離婚了。”
離婚……又是離婚。
段敬懷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詞壓得死死的,她厭倦了跟他的婚姻,所以想要去找真正喜歡的,他應該是要坦然放手的。
這麼些天來,他照常工作,照常做手術,日常沒有一絲紕漏,生活好像完全不會因為她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