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飯，沒吃完她就跑了。

“啊……喔，想起來了。”她可不想提以前的糗事了，於是她規矩地坐了回去，“那個，你給我買了吃的，那你自己呢，你吃了嗎。”

段敬懷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扯開話題了。

鹿桑桑撓撓頭髮：“啊……你沒吃的話就把阿姨做的菜熱熱吧，都能吃。那我去書房了啊，還畫畫呢。”

說完，一溜煙跑開了。

段敬懷目光隨著她的背影，直到書房門被她關上。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事會記這麼久。

鹿桑桑這個人，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出現在他的附近，呱噪的，喧鬧的，醒目的，她無時無刻不在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他在感情的表達上一直很淡，所以鹿桑桑那些年對愛的直白和熱烈讓他側目。他不明白也不看好她的一切，但卻控制不住自己去注意去窺視。

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大概沒有人會知道，那年的段敬懷，竟然會對一個經常在自己弟弟身邊晃的小姑娘產生這樣的問題。

——

這段時間鹿家假肢專案在段家的拉線下，進駐了許多醫院和醫療點。因為價效比極高的原因，這批假肢受到了一大批傷殘人士的追捧。

但鹿桑桑並沒有因此得意自滿，她抽出了一筆預算，用於免費給類似於小南這樣的、沒條件安裝假肢的朋友們安裝，且後續還有醫療點給予這些人幫助。

這件事意外被報道，鹿氏也因此得到了一個印象極好的慈善標籤，她爸鹿嚴輝很是高興，在公司會議裡還當面誇了她，就連鹿霜都在背後說她用偽善打了一手好牌。

其實，鹿桑桑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影響，她起初那麼做不過是因為小南，她曾經也只是看收益沒錯，但經過了段敬懷那次的提醒，也經過小南那次的住院……她確實是真心實意地覺得應該為了那批人做些什麼。

僅此而已。

不過其他人怎麼想也不重要，反正她一直都是這樣，自己覺得值就是值了。

後來又是一天週末，這天，鹿桑桑去了福利院。

她前段時間答應小南要帶他去一次遊樂園，所以今天來履行承諾。

“小南。”鹿桑桑進門時，小南正在為出行做準備。

“姐姐你來啦。”

“嗯，準備好了麼。”

“快好了。”小南道，“姐姐，那個哥哥怎麼沒有來啊。”

鹿桑桑：“啊？哪個哥哥？”

“就是段醫生呀。”小南道，“你之前不是說讓他也陪我一塊的嘛。”

鹿桑桑有些愕然，她就是隨便提提，這小子竟然還記著了。

“……他今天好像是沒上班。”

“那我們也叫段醫生一起來吧！”

鹿桑桑想起段敬懷那張撲克臉，又想象起撲克臉跟遊樂場結合的模樣，唔……還挺好玩。

“我可叫不動他。”

“啊？段醫生是姐姐的老公呀。”

“那我也叫不動。”鹿桑桑想了想，意味深長地道，“不過他這個人對他的病人耐心和善心倒是特別多。”

“那我來叫！我也曾經是段醫生的病人呢！”小南興奮地舉起手，完全沒有被某人利用了的自覺。

而“利用”小孩的鹿桑桑揚了揚眉，喜滋滋地把手機交到了小南的手裡：“好呀，你試試。”

第23章

鹿桑桑知道她來開口的話段敬懷肯定不會來, 但小南就不一樣了，這樣一個小孩的希冀他一定不會那麼殘忍的拒絕。

“開揚聲。”

小南點點頭。

鈴聲響了一會後，接通了。

小南立刻欣喜道：“段醫生！你在幹嘛呀, 要不要一塊去遊樂場玩！”

對面默了片刻, 似是沒料到鹿桑桑的電話冒出的是個小孩的聲音。

“小南？”

“嗯！是我。”小南道，“今天桑桑姐姐要帶我去遊樂園玩, 段醫生要不要一起？”

段敬懷沒有立刻回答，鹿桑桑估摸著這個人一定在想著法子怎麼委婉的拒絕且不傷了小南的心。於是她比劃著, 用嘴型道：求他求他！

小南會意, 比了個OK的手勢：“段醫生你來吧, 我和桑桑姐姐都好希望你能一起來。”

“？？”

太快把她賣了吧！

鹿桑桑清了清嗓子：“咳是這樣的啊, 我覺得吧，我單獨帶小南可能會照顧不周，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不能第一時間解決，所以啊，你還是一塊來比較好。”

小南：“嗯！有道理！姐姐是女孩子，力氣比較小！”

鹿桑桑道：“對呀，你就來吧，滿足人小孩的夢想嘛，與此同時也是為了人的安全著想。”

……

一大一小一人一句，喋喋不休。

良久後，段敬懷終於道：“……在哪。”

鹿桑桑和小南對視一眼，得逞地擊了個掌。

“我們就在福利院呢，還沒走, 等你哦。”

沒多久後，段敬懷還真的到了福利院。

鹿桑桑看到他出現了心情也是大好，其實原先她沒想著他來，不過小南這麼一提她倒也覺得這事可行。

雖然說小南假肢已經可以運用的很好了，但她一個人帶出去還是會擔心出問題，有了段敬懷這個醫生貼身跟著，保障高了許多。

另外，她要他來也有點私心，小時候看到他冰冷冷的臉嚇得要死，現在是看到他冰冷冷卻莫名其妙想去逗他。

她竟然會覺得，去遊樂園有段敬懷在應該會好玩很多。

鹿桑桑開的車比較適合放小南的輪椅，所以就將段敬懷的車先閒置在這裡，直接把她的車開走了。

路上，段敬懷安靜地在前面開著車，鹿桑桑帶著小南在後排鬧騰。

“來，那位朋友！給我把歌放起來！”

後面的人打扮精緻，人卻是瘋瘋癲癲的。段敬懷從後視鏡上看了她一眼，嘴角難得彎了彎，“哪一首。”

“隨便來，當然，越high越好！”

段敬懷哪知道哪首high，他隨意按了一首。不過選得也準，一時間，車裡頓時各種樂器混響。

段敬懷：“……”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喜歡這首。”鹿桑桑樂了，“小南，跟我一起唱。”

“姐姐，這是韓語吧……”

“沒事瞎唱。”鹿桑桑說完又從邊上買的一堆零食裡拿出一包薯片，“還是說你先吃點東西？餓不餓。”

“我還不餓呢。”

鹿桑桑拆開薯片：“不餓也能吃，就是這東西很容易胖。”說著，很自然地拿了一片遞到前排的人嘴邊，“司機先吃？”

段敬懷一頓，低眸看了眼：“我不吃垃圾食品，你也……”

“拉倒。”鹿桑桑縮回手來，“做醫生都活得這麼精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