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領證。
吳歌這是又來當說客了。
“姐,說真的,你既然這麼喜歡自己的專業,就應該抓住機會出國深造。”
吳歌揹著雙肩包跟在她後頭,一見面就開始碎碎念,宋頌站在大馬路上打車,充耳不聞後頭的囉嗦鬼。
“你今晚住哪?酒店訂了嗎?”
“你別繞開話題。”吳歌不依不饒道,“你之前還騙我說不喜歡單凜,轉頭就跟他好了,我現在有說什麼嗎?我再不喜歡他,還不是同意了?你倒是說說,媽怎麼就不能和楊祥在一起?”
宋頌成功攔下一輛車,上車後,立馬跟吳歌開戰:“這是兩回事,我跟單凜戀愛很正常,媽和楊祥,那不僅僅是談個朋友這麼簡單,還是兩家人的問題,楊祥的官司剛結案,他前妻之前一直找媽麻煩,保不準以後還要出什麼么蛾子,他還有個女兒在國外,鬼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主,到時候家宅難安,找誰說理去?再說,我爸就一個,別想讓我叫其他人爸!”
吳歌戰鬥力也超強:“他們都離乾淨了,楊祥跟媽結婚,就是我們一家子過日子,媽在這裡受盡了白眼,楊叔都安排好了,只要你答應,他和媽先過去,安頓好後,然後幫你聯絡學校,你這邊畢業後立馬就能去美國。還有,你是不是被戀愛衝昏頭腦了,你跟單凜在一起就簡單了?我看他家裡問題也不少,以前在學校裡就有傳聞說他家裡情況複雜,父母關係很惡劣,才把他養成這麼個破個性,你要是跟他玩玩,我沒意見,你要是真打算跟他一直好下去,我可得勸你想想明白,跟這人一輩子,就問你累不累?”
宋頌抬手就掐著他的耳朵,把他揪到自己面前:“我樂意。你哪聽來這些不三不四的訊息?”
“疼……疼,你鬆手!”吳歌抵死反抗,“他要是跟家裡關係好,能一個人在外頭住?”
宋頌推開他,嫌棄地甩了甩手腕,說:“這叫自主獨立。”
吳歌氣急:“你真是長了雙狗眼。我就問你,他執意要考回S市,是為了你嗎?”
宋頌小得意地晃著腦袋,笑道:“是啊。”
“那你不會為了他不肯出國吧?”
老實說,宋頌沒料到吳歌會這麼敏銳,單凜為了她放棄了很多更好的選擇,現在叫她說走就走,抱歉,她做不到。
宋頌應付道:“當初也是老爸看我成績不行,希望我出國鍍金,現在也沒這個必要了。”
“哦,沒這個必要了,那你房間裡還留著一堆美國設計學院招生簡章?”
“你找死,到我房裡去幹嘛。”
吳歌迎著宋頌殺人的目光,堅強道:“反正你出國的事,我們都支援,姐,就看你自己了,你現在這學校什麼水平,你自己心裡清楚,。”
楊祥很聰明,拉攏了吳歌,吳歌也很聰明,拿出國做誘餌跟她談條件,但宋頌依然不肯鬆口。
這兩天,宋頌一邊要應付吳歌,一邊要對付學校里老吳給她穿的小鞋,然後等她稍微空一點,發現單凜連著兩天沒有回她的訊息了。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半年前,他高考那段時間。
宋頌打電話過去,手機竟然關機。
她跟他說過兩天後就回去,可家裡也沒人。她匆忙放下的零食,還躺在塑膠袋裡,癱在茶几上,其中有一包薯片被拆開過,現在仍保持著這個狀態。
看來他從那晚後也沒回家過。
之前吃過一次虧,所以宋頌跟單凜要過緊急聯絡人的電話,就怕又聯絡不上他。可單凜說寢室沒電話,再者他也不太會寢室,聯絡室友沒什麼用,他絕口不提家裡,又跟她保證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拖了一禮拜,等宋頌忘了這事,矇混過關。
現在宋頌越想越後悔,還是應該跟他要來一個室友電話。
這一次消失,宋頌沒想到這麼徹底,直到11月過去,12月來臨,她還是聯絡不上單凜。
然而,宋頌沒聯絡上單凜,吳歌倒是無意間碰到了單凜,只不過,他第一時間沒認出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是單凜。
作者有話要說: 標籤寫著這是一個會述說些成長的故事。
第46章 第四十六枝百合
吳歌到S市找姐,還充分利用了時間,順便見了一圈朋友,一點沒落下。這幫小子上了大學,就像是脫離了動物園牢籠的猴子,沒了管束,釋放所有的自由天性。
吳歌和熊大偉,還叫上了其他兩個同學,從晚飯開始喝,一趴不夠,又去宵夜,越喝越嗨,熊大偉見到吳歌太高興了,傻乎乎地把自己灌趴下了。吳歌也喝大了,腦子裡一團漿糊,被熊大偉這一倒激出幾分清醒,另外兩個人自身難保,只有他還有餘力帶熊大偉去醫院。
凌晨的醫院,急診室裡白晃晃的燈和牆壁顯得異常刺目,吳歌看著看著,臉色越發要融入這片白色,他強忍著不適帶著昏死過去的熊大偉見過醫生,又拖著這大塊頭去輸液室掛上水,這才溜到廁所狂吐不止。
吳歌站在醫院後門吹風,這時候已經凌晨2點了,後面一條街孤寂清冷,地上除了吳歌的人影就只有樹影,吳歌出來只是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剛想著這醫院后街還真挺適合拍點鬼片什麼的,他剛開始接表演課程,最近時不時腦洞大開,就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一陣慘叫。
吳歌聞聲望去,馬上看到幾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準去的說,是一個人對三個人,但這一個人夠狠,把對面三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現在他就揪著一個倒在地上的人揍,起初揍一下那人嚎一聲,但揍到最後,那人的聲音越來越輕,呻吟漸停。邊上兩人從地上爬起來,要去阻止,被他直接一腳踹翻在地,然後,這人就開始轉移目標,開始揪著第二個人往死裡揍。
吳歌打得架也不少,但從沒見過這麼狠的,簡直是要人命,自己也不要命的打法。這大半夜的,整條街都被那人的戾氣鎮住了一般,吳歌不想惹是非,反正隔壁就是醫院,死不了人。
可是,他越看越不對,眯起眼盯著那處,這哥們有點眼熟啊。
那邊被打的人有點架不住,半爬半跑,後頭打人的那人立刻追上來,藉著路燈,吳歌終於看清了,臥槽,單凜?
吳歌頓時又清醒了大半,然而那真的是單凜嗎?
單凜一身黑色,黑色襯衣,領口已經被扯開,向上看去,他的臉白得滲人,也不知是光線的原因還是他真的瘦了,雙頰不自然地凹陷,形同鬼魅。
單凜斜眼看著吳歌,一雙眼睛像是沒有了眼白,黑洞洞的,更為詭異的是,他像是沒認出吳歌,眼神冰涼陌生,吳歌被他看得一哆嗦,後背發涼。
單凜喉頭一動,只吐出一個字:“滾。”
吳歌從沒見過這樣的單凜,以前他就是看不上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