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內道的秋赤西似乎察覺什麼,眼神掃了過來,盯著寧景塵看了一眼。
寧景塵呆立在原地,周遭的喧譁聲如潮水般退去,整個世界裡只剩下秋赤西一人。
“預備——”裁判喊了一聲。
秋赤西頭一回參加運動比賽,不自在地皺了皺眉。她不習慣,自然一開始便落了後。
按理說長跑開始要節省體力,奈何這一批人中似乎都是班上拉來湊數的,跑起來有氣無力。短褲女分神觀察了一下,直接邁開腳步跑,一直到第四圈時,她已經可以和最後一名的人拉開近一圈的距離。
短褲女腳步穩當,享受著耳邊風呼嘯聲。
到了第八圈時,短褲女已經生生超過最後一名三圈。而此時觀眾臺和周遭開始出現騷動,明顯有異樣。短褲女在彎道看了一眼:前面的選手大部分腳步都放慢了下來,還有捂著肚子乾脆走的人。
不對!
那個穿校服的不在!短褲女脊背一涼,努力回想剛才自己超過的人。
她至始至終從來沒碰見過那個穿校服的,也就是說穿校服的那個人一直跟在她後面。
越想越慌,短褲女忍不住扭頭往後看,這時候秋赤西離她還有大半圈。
沒等短褲女鬆口氣,她突然平地一個跌倒。她動作很快,在觀眾還未反應過來便爬了起來,重新朝前衝。
後面的秋赤西抓住這點機會,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她像一個冷靜恐怖的獵人,緊緊跟著短褲女身後,只待短褲女露出一點馬腳,便上前撕破獵物。
短褲女呼吸有點亂了,心態穩定不過來,腳步開始凌亂。
秋赤西一點點拉近兩人的距離,每一次轉彎都是靠近的訊號。短褲女已經沒有之前在場上的兇狠氣息,此刻像個落荒而逃的孩子。
最後一圈,短褲女距離終點還差一百米左右,秋赤西在後面緊緊咬著,但兩人此刻都加速到了極致。
周圍雙方班級的同學都喊破了嗓子,秋赤西的呼聲更大。其他班級顯然更願意見到非體育生贏得這場比賽,這樣才有戲劇的落差感。
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十米……眼看短褲女贏得這場比賽,終點線的觀眾都緊張的噤聲。
短褲女雙手伸直,準備觸碰終點線,臉上已經開始揚起笑。
偏偏這時她崴了一下腳,不嚴重,只是扭了扭,速度稍微放慢。
在所有人未反應過來時,秋赤西衝了過去。
“……”
短褲女茫然看著秋赤西撞線,那條帶子越來越遠。周圍人也沒太反應過來,目光在前面的秋赤西轉了轉,又看看短褲女。
“阿秋,你贏了!”寧景塵第一反應過來,他衝進賽道,抱住秋赤西,臉上閃著興奮。
不止他,等反應過來,看了這次比賽的人都很興奮。
五千米長跑,剛才還經過沖刺,繞是秋赤西常年習慣跑步上下學,也出了一身汗。
她皺眉推開寧景塵,手甚至不願意碰上他白色毛衫。
如此明顯的動作讓寧景塵也回神,他退後兩步,雙唇囁嚅,臉色蒼白,興奮一下子從臉上消散。
“我身上髒。”秋赤西下意識解釋。
寧景塵搖頭表示不介意,他重新抬眸看向秋赤西,從保溫杯中倒了半杯水:“淡鹽水。”
水杯中還冒著熱氣,秋赤西透著白汽朦朦朧朧看著寧景塵,最後伸手接了過來。
水溫剛剛好,不會太燙,喝進嘴裡正合適。
五千米跑下來的確不好受,秋赤西到現在氣還有些不順,因此沒拒絕寧景塵一直倒水。
“我們現在要不要過去?”張水水站在體育委員旁邊小聲問。
按慣例,這時候要幫跑完五千米的選手按摩揉腳。邊上那位短褲女已經直接躺在地上,任由同學踩背捏腳了。
體育委員低頭:“這時候去打擾人家不太好。”
那兩人根本隔絕了他們這群人,難道談戀愛還有這種效果?
張水水見寧景塵和秋赤西一個倒水一個接水,感嘆:“……我突然覺得他們還挺配。”
至少舒歌和寧景塵走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產生不了那種特殊的磁場。
一瓶溫熱的水喝下去,秋赤西差不多也恢復過來。轉身準備離場。
“喂。”短褲女從地上爬起來,“你要不要來我們長跑部,你很潛力,適合這行。”
短褲女無數次被教練罵心態差,這個穿校服的人根本就是她教練口中的完美種子。
旁邊短褲女的同學是認識秋赤西的,懵逼過後又無奈:“人家靠的是智力吃飯,為什麼要來我們這行靠體力吃飯的。”
“不好意思啊。”說完短褲女的同學將還在試圖拉人的短褲女帶走。
寧景塵在旁邊低頭輕輕笑了起來,秋赤西扭頭見到他臉上的酒窩,沒說話,只是眼神閃了閃。
A班的眾人也都有眼色的散了,這下再沒人不信寧景塵和秋赤西在一起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不好意思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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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運動會過後, 秋赤西沒有再天天下午請假, 開始來上課。
李律德知道後鬆了口氣,他們馬上要到高二下學期,教師們已經在預備高三的課程了。如果秋赤西再這麼頻繁請假或者逃課, 他也包庇不下去, 會引起其他學生或者校董事會的不滿。
舒歌左手撐著頭, 擋住了自己一半臉, 右手轉著筆, 眼神卻悄悄打量旁邊低著頭的秋赤西。
她算是發現了她這位同桌越來越不愛學習了, 好不容易下午不逃課,在課堂上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
嘖,手機都換新的了, 還是最新款。
和寧景塵運動會結束後那天晚上買的手機一模一樣。
舒歌斜著眼觀察秋赤西, 心裡有點不舒服。雖然她覺得寧景塵喜歡裝,但好歹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這秋赤西一和他們景塵在一起,鳥槍就換炮了?
當然一個手機的錢對寧景塵來說沒多少,而且交往難免會送東西。就她自己送給周斕斌也花了不少錢,更別提還沒在一起呢。
說到底的舒歌就是瞧不起秋赤西,覺得她和寧景塵配不上。
下課鈴一響,舒歌便溜了出去, 連一向上廁所也要一起的張水水都沒帶。
她頂著這一張無人不知精緻美豔的臉晃到藝術樓,已經有人開始探頭探腦。
一中財大氣粗,藝術樓專門請人設計的,和周圍理科樓和文科樓的構